那是陳彩珊的手，會(huì)用手指頭寫字的手，主動(dòng)地攀上了向天亮的大腿。

    向天亮無聲地笑了。

    陳彩珊的臉有些紅，一根手指頭在向天亮的腿上摁了一下。

    此時(shí)無聲勝有聲。

    向天亮靈機(jī)一動(dòng)，扭頭對(duì)馮來來說，“細(xì)節(jié)就不要說了吧。”

    馮來來堅(jiān)持道：“向主任，你答應(yīng)過的，這也是要求的一部分?！?/br>
    向天亮虎著臉，“那就別在我耳邊說。”

    陳彩珊微笑著說，“我不想聽?！?/br>
    “那我一個(gè)聽了?！闭f著，馮來來起身，硬把謝影心從椅子上拉了下來。

    兩個(gè)人在餐桌的另一邊坐下，交頭接耳，嘀嘀咕咕起來。

    向天亮和陳彩珊對(duì)視了一眼。

    微微一笑，向天亮的左手，伸到餐桌下，壓到陳彩珊的手背上，用手指輕輕地劃了一下。

    兩只手都用一根食指，又開始了“寫字”，陳彩珊寫在向天亮的腿上，向天亮寫在陳彩珊的手背上。

    陳彩珊：“壞?！?/br>
    向天亮：“我。”

    陳彩珊：“你。”

    向天亮：“我壞?！?/br>
    陳彩珊：“太壞。”

    向天亮：“男人不壞，女人不愛?！?/br>
    陳彩珊：“壞理。”

    向天亮：“你也正在壞。”

    陳彩珊：“你先壞的。”

    向天亮：“先壞后壞都是壞。”

    陳彩珊：“不一樣?！?/br>
    向天亮：“此話怎講?！?/br>
    陳彩珊：“你在壞朋友的老婆?！?/br>
    向天亮：“朋友妻，不騎白不騎?！?/br>
    陳彩珊：“大膽?！?/br>
    向天亮：“再說，我與老羅不是朋友?！?/br>
    陳彩珊：“是嗎。”

    向天亮：“合作者?！?/br>
    陳彩珊：“自圓其說?！?/br>
    向天亮：“包括你家老徐?！?/br>
    陳彩珊：“老徐當(dāng)你是朋友?！?/br>
    向天亮：“嘴上說說而已?！?/br>
    陳彩珊：“他沒想對(duì)你使壞?！?/br>
    向天亮：“可我想?！?/br>
    陳彩珊：“你敢?！?/br>
    向天亮：“我敢，我對(duì)他老婆使壞?！?/br>
    陳彩珊：“呸?！?/br>
    向天亮：“呸得好?！?/br>
    陳彩珊：“再呸?！?/br>
    向天亮：“呵，動(dòng)心了吧?！?/br>
    陳彩珊：“我沒?！?/br>
    向天亮：“那你的手怎么過來了?！?/br>
    陳彩珊：“你綁架了我的腳?！?/br>
    向天亮：“那是你先挑釁在先?！?/br>
    陳彩珊：“說不過你?！?/br>
    向天亮：“那就聽話?！?/br>
    陳彩珊：“不?！?/br>
    向天亮：“你不想要它?！?/br>
    陳彩珊：“不想。”

    向天亮：“真不想嗎。”

    陳彩珊：“真不想。”

    向天亮：“為什么?！?/br>
    陳彩珊：“它太嚇人?！?/br>
    向天亮：“嚇人?！?/br>
    陳彩珊：“放了兩炮，還這么兇?！?/br>
    向天亮：“今晚它還能再放兩炮?！?/br>
    陳彩珊：“騙人?！?/br>
    向天亮：“不信就試試?！?/br>
    陳彩珊：“不試?！?/br>
    向天亮：“不敢嗎?！?/br>
    陳彩珊：“嗯?！?/br>
    向天亮：“為什么?！?/br>
    陳彩珊：“不想被你壞。”

    向天亮：“口是心非?！?/br>
    陳彩珊：“……”

    向天亮：“說話?！?/br>
    陳彩珊：“說什么。”

    向天亮：“到底想不想。”

    陳彩珊：“想什么。”

    向天亮：“它?！?/br>
    陳彩珊：“……”

    向天亮：“快說?！?/br>
    陳彩珊：“我?！?/br>
    向天亮：“過了這個(gè)村，沒了這個(gè)店?！?/br>
    陳彩珊：“我不想讓她們知道。”

    向天亮：“哦?！?/br>
    陳彩珊：“她們的嘴不嚴(yán)?！?/br>
    向天亮：“所以叫你悶sāo?！?/br>
    陳彩珊：“而且?！?/br>
    向天亮：“什么。”

    陳彩珊：“你好象不喜歡馮來來。”

    向天亮：“對(duì)，有點(diǎn)?！?/br>
    陳彩珊：“為什么?！?/br>
    向天亮：“纏上了會(huì)甩不掉。”

    陳彩珊：“說著了?！?/br>
    向天亮：“你呢?！?/br>
    陳彩珊：“我不是她?！?/br>
    向天亮：“還有，她除了老謝，還有別人?！?/br>
    陳彩珊：“這你都知道?！?/br>
    向天亮：“看面相?！?/br>
    陳彩珊：“天，真準(zhǔn)。”

    向天亮：“她的那個(gè)別人是誰?！?/br>
    陳彩珊：“市農(nóng)業(yè)局一個(gè)副局長(zhǎng)，三年了。”

    向天亮：“果然。”

    陳彩珊：“所以?！?/br>
    向天亮：“我明白了?！?/br>
    陳彩珊：“明白什么。”

    向天亮：“你想回家，馬上。”

    陳彩珊：“嗯。”

    向天亮：“并且讓我送你回家?！?/br>
    陳彩珊：“不用?！?/br>
    向天亮：“哦?！?/br>
    陳彩珊：“我會(huì)開車?！?/br>
    向天亮：“我?guī)湍惆牙闲炫宪?。?/br>
    陳彩珊：“嗯?！?/br>
    向天亮：“然后呢?！?/br>
    陳彩珊：“我回家?！?/br>
    向天亮：“再見了?！?/br>
    陳彩珊：“你自己想?！?/br>
    向天亮：“我想不到。”

    陳彩珊：“裝。”

    向天亮：“我說的是真的?！?/br>
    陳彩珊：“再裝，不理你了?！?/br>
    向天亮：“咱們走，她們會(huì)怎么想?！?/br>
    陳彩珊：“會(huì)懷疑?！?/br>
    向天亮：“這是個(gè)問題?！?/br>
    陳彩珊：“這是你的事。”

    向天亮：“你不想讓她們看出破綻?！?/br>
    陳彩珊：“嗯?！?/br>
    向天亮：“我有辦法了?！?/br>
    陳彩珊：“說?！?/br>
    向天亮：“帶手機(jī)了嗎?！?/br>
    陳彩珊：“帶了?！?/br>
    向天亮：“知道我的號(hào)碼嗎?！?/br>
    陳彩珊：“知道?！?/br>
    向天亮：“這樣，待會(huì)你悄悄撥通我的號(hào)碼。”

    陳彩珊：“然后呢?！?/br>
    向天亮：“你別關(guān)，我假裝接電話?！?/br>
    陳彩珊：“有點(diǎn)明白了。”

    向天亮：“我有急事要走。”

    陳彩珊：“嗯。”

    向天亮：“你堅(jiān)持要我送老徐回家。”

    陳彩珊：“明白。”

    向天亮：“老謝是老羅親戚，可以留下。”

    陳彩珊：“嗯。”

    向天亮：“你都明白了嗎。”

    陳彩珊：“都明白了。”

    向天亮：“不后悔?！?/br>
    陳彩珊：“嗯?！?/br>
    向天亮：“好，現(xiàn)在你撥我的手機(jī)號(hào)碼?！?/br>
    陳彩珊：“稍等?！?/br>
    不到十秒鐘，向天亮的手機(jī)果然響了起來。

    手機(jī)鈴聲打斷了謝影心和馮來來的悄悄話。

    陳彩珊也沒事人似的看著向天亮。

    向天亮不動(dòng)聲sè，拿出手機(jī)，一本正經(jīng)地接通了電話。

    好一陣嗯啊哦噢，向天亮臉sè凝重，接完電話，人已經(jīng)站了起來，嘴里說出來的話，不容置疑。

    “各位，對(duì)不起，我有要緊的事，需要馬上走了。”

    接下來，都是向天亮和陳彩珊“計(jì)劃”內(nèi)的行為。

    為了盡量不引起謝影心和馮來來的懷疑，陳彩珊開著車，帶著沉睡的徐群先率先離開。

    望著向天亮的車消失在夜sè中，馮來來是戀戀不舍。

    謝影心卻心存疑慮，向天亮接的這個(gè)電話，實(shí)在是太蹊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