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9章 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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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令,他媽的你陳益民是誰啊,你說馬上趕到清河市,老子偏偏給你來個“馬下”。 向天亮根本沒把陳益民的命令當(dāng)回事,從濱海到清河市區(qū),頂多是兩個半小時的程,向天亮居然花了四個小時,等他到了市委招待所門前,已經(jīng)是快深夜十點鐘了。 而且,向天亮沒有馬上進去,而是坐在車上吸起煙來。 今晚陳益民一定很忙,省委副書記駕臨清河市,主動上門拍馬屁的人一定很多。 剛才一上再也沒有接到陳益民的電話,向天亮心里壞壞地想,他媽的,說不定忙著收禮收錢,早把正事忘到腦后去了呢。 還別說,向天亮的瞎猜有些根據(jù),一個多小時的時間,他就看到不少市級大員從市委招待所里出來,市委副書記周平、市紀委書記李長勝、市委組織部長余勝春、市委宣傳部長孟興國、市委統(tǒng)戰(zhàn)部長張衡、副市長馬國瑞、副市長邱雨庭、副市長趙經(jīng)民……向天亮忍不住的咧嘴直樂,這么多拍馬屁的人,陳益民副書記就是鋼筋鐵骨,恐怕也早已被拍暈了。 當(dāng)然,也不全是來拍馬屁的。 比方說副市長許西平,他出來的時候是無精打采的,向天亮估計,他一定是挨罵了。 不過,看到市政法委書記兼市公安局長周臺安從市委招待所出來,向天亮有些好奇了,不會吧,老好人也會來拍馬屁嗎。 向天亮搖下車窗,伸手放到嘴邊,打了個不是很響的唿哨。 周臺安聽到了,楞了楞走了過來,“咦,你小子在這里干什么?!?/br> “呵呵……我也想進步,所以我也想去拍陳副書記的馬屁哦。” 周臺安拉開車門坐到了副駕座上,“臭小子,你在罵我啊,省領(lǐng)導(dǎo)來了,我不來檢查一下安全保衛(wèi)情況,這說得過去嗎?!?/br> “你沒被他找談話嗎?!毕蛱炝吝f了一支香煙給周臺安。 “哈哈,他能放過我嗎?!敝芘_安笑著說道,“總之,他知道是你救走陳美蘭并打傷了張宏和高堯,但苦于沒有證據(jù),所以他需要你親口確認并見到陳美蘭本人,才能坐下來了結(jié)這件事,只要你咬緊牙關(guān)不松開,他就沒有辦法,因為你隨時可以把整個事件的真相公之于眾,一旦真相公開,張宏和許西平固然要玩完,就是他自已也基本上沒了面子?!?/br> “可惜,當(dāng)時我沒帶錄音筆,我也沒有證據(jù),如果張宏和許西平咬牙抵賴,我和陳美蘭書記也證不倒他們兩個,而且對陳美蘭書記也有無可挽回的影響?!?/br> 周臺安怔了怔,“這倒也是啊,如果他們硬抗到底,咱們還得先作準備?!?/br> 向天亮搖了搖頭,“他們不敢,俗話說得好,做賊心虛,他們了解我的作風(fēng)和習(xí)慣,心里認定我會留下鐵的證據(jù)的,總而言之,他們不敢硬來,只能服軟。” 周臺安笑著問道:“你準備去見他嗎?!?/br> “呵呵……他在電話命令我來見他,命令喲?!毕蛱炝吝肿熘睒?。 揮了揮手,周臺安道:“聽我的,你還是找個地方趕快睡覺吧,走廊上還有四位縣委書記五位縣長九位局長,一個人十分鐘也要三個小時,輪到你也是下半夜了,他一個年五十多歲的老頭兒,他還撐得住嗎?!?/br> 向天亮張嘴又罵,“他媽的,這年頭馬屁精多喲?!?/br> “同志,大家都不容易,你就多多的理解吧?!敝芘_安笑著說。 “呵呵……我也就是罵罵而已嘍。”向天亮笑著說,“倒是你老周,肖劍南明擺著已經(jīng)是姚市長的人了,你要心里有數(shù)啊。” 周臺安點著頭說,“人各有志,不能勉強,其實肖劍南向姚市長靠攏之前跟我說過,我沒阻攔,也不想阻攔,也攔不住?!?/br> “那倒也是,可惜了,畢竟是生死朋友啊。”向天亮感嘆著。 拍了拍向天亮的肩膀,周臺安說,“這方面我也分析過了,肖劍南就是最怎么折騰,他也不敢把你我怎么樣,畢竟現(xiàn)在的市公安局,他能調(diào)得動的人也不多了?!?/br> 向天亮笑了,“比方說這一次,邵三河公然派人過來橫插一腳,他也只能忍氣吞聲,睜一只眼閉一只眼,要是擱在以前,他不但會暴跳如雷,恐怕早手動手嘍。” “哈哈……所以嘛,咱們就甭為肖劍南cao心了?!?/br> 這時,向天亮忽然喊了起來。 “哎,老周你快看,這是什么情況。” 只見市委招待所門口,走出來一連串人,借著燈光,可以看得比較清楚,都是清河市的實權(quán)派人物,各縣的縣委書記、縣長,和一些市屬局的局長。 周臺安說,“陳副書記不見了?!?/br> “嗯,這些領(lǐng)導(dǎo)應(yīng)該是屬于在市區(qū)有家的吧?!毕蛱炝恋?。 周臺安咦了一聲,“快看,許西平的車?!?/br> 果然是許西平的別克轎車,就停在市委招待所門口邊。 許西平下了車,匆匆地進了市委招待所。 “他回來干什么呢?!敝芘_安疑道。 向天亮笑著說道:“你想知道他回來干什么,聽一聽不就知道了么?!?/br> “偷聽省委副書記的談話,你也許敢,我可不敢?!敝芘_安搖著頭說。 “呵呵……你想聽就算了?!?/br> 一邊笑著,向天亮一邊從車座下摸出兩個無線通訊耳麥,自己很快就戴上了一個。 周臺安大吃一驚,“天亮,你,你在陳副書記的房間動了手腳?!?/br> “非也,非也。”向天亮搖著頭說,“我今天曾在許西平的西裝口袋里放了一個小玩藝兒,如果運氣好的話,許西平應(yīng)該還沒有發(fā)現(xiàn),所以,我監(jiān)聽的只是許西平,陳副書記不過是恰巧撞到了槍口上,算他倒霉吧?!?/br> “唉,誰也鬼不過你喲?!敝芘_安道,“不過,對許西平動手腳,也是不應(yīng)該啊?!?/br> “你愛聽不聽?!毕蛱炝敛灰詾槿坏卣f,“許西平算什么東西,我們陳美蘭書記失蹤,他有重大嫌疑,就憑這一點,別說對他進行監(jiān)聽,就是把他抓起來都可以?!?/br> 周臺安楞了楞,拿過另一套無線通訊耳麥,也戴在了自己的耳朵上,“你說到有道理,反正是你干的,我白聽白不聽。” 向天亮看著周臺安笑了,“臭知識分子,我要是栽了,一定拉著你一起栽?!?/br> 很快的,無線通訊耳麥里傳來了聲音,許西平口袋里的小玩藝還在發(fā)揮作用。 許西平:“領(lǐng)導(dǎo),我,我回來了。” 陳益民:“坐下說話,別緊張嘛” 許西平:“謝謝?!?/br> 陳益民:“西平,我剛接了張老爺子的電話?!?/br> 許西平:“張老爺子?!?/br> 陳益民:“對,張宏的父親?!?/br> 許西平:“張老爺子也知道了?!?/br> 陳益民:“當(dāng)然,張老爺子神通廣大,咱們相瞞也瞞不住啊?!?/br> 許西平:“那……那張老爺子他?!?/br> 陳益民:“他老人家遲早會知道的,所以,我也就毫不保留,實話實說了?!?/br> 許西平:“這樣,張老爺子肯定被氣壞了吧?!?/br> 陳益民:“嗯,如果張宏在他面前,他會拿槍把張宏給崩了?!?/br> 許西平:“領(lǐng)導(dǎo),那現(xiàn)在……那現(xiàn)在我們該怎么辦?!?/br> 陳益民:“你也不用急,事情既然出了,就要坦然面對,辦法總比困難多嘛?!?/br> 許西平:“領(lǐng)導(dǎo),向天亮這個小混蛋就是茅坑里的石頭,又硬又臭,不來硬的對付不了啊?!?/br> 陳益民:“不,咱們原來制定的那一套,恐怕要改一改了?!?/br> 許西平:“為,為什么。” 陳益民:“現(xiàn)在出現(xiàn)了一個新情況,是張老爺子提供的,我們不得不有所改變。” 許西平:“什么,什么情況?!?/br> 陳益民:“你知道向天亮的背景嗎?!?/br> 許西平:“他……市里是鄭右庭副書記,省里是李書記和高部長,京城還有他的老師易祥瑞?!?/br> 陳益民:“還有嗎?!?/br> 許西平:“應(yīng)該……應(yīng)該沒有了?!?/br> 陳益民:“西平,我們都低估他了。” 許西平:“難道……難道他還有更大的靠山?!?/br> 陳益民:“我再問你,前不久京城來了個公子哥,你還記得嗎?!?/br> 許西平:“誰啊?!?/br> 陳益民:“關(guān)天月的老兒子關(guān)青亭?!?/br> 許西平:“我知道,他來清河是考察的,一共待了五天?!?/br> 陳益民:“他去過濱海嗎?!?/br> 許西平:“去過,是一個人去的,去干什么,他一句話都沒說?!?/br> 陳益民:“他是去看望向天亮的?!?/br> 許西平:“啊……” 陳益民:“你呀你,你還沒想明白嗎?!?/br> 許西平:“你是說……關(guān)青亭和向天亮,他們他們……不,不會吧?!?/br> 陳益民:“你明白了?!?/br> 許西平:“他們……他們長得太像了。” 陳益民:“是的,我見過關(guān)青亭,雖然印象不深刻,但現(xiàn)在想起來,覺得他們真的是長得很像?!?/br> 許西平:“可是……可是關(guān)青亭只有三十幾歲,向天亮已經(jīng)二十五歲了,他們怎么可能呢。” 陳益民:“他們當(dāng)然不是,但關(guān)天月的大兒子,曾經(jīng)在濱海插隊幾年,你明白了嗎?!?/br> 許西平:“我明白了?!?/br> 陳益民:“所以,張老爺子讓我們先確認這件事,你要明白,如果屬實,向天亮就是你我惹不起的家伙了?!?/br> 許西平:“領(lǐng)導(dǎo),你是說。” 陳益民:“起用你在濱海的所有力量,迅速查清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