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96章 打蛇打七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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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貴臨的家,果然被包圍了。 在黎明和周必洋離開之后,這個若隱若現(xiàn)的包圍圈,就變得更加的明顯。 作為待罪之身,這是杜貴臨應(yīng)得的“待遇”,看守杜貴臨的人其實有兩撥,明著的是縣公安局的人,而暗中的是市局特警大隊的一個外勤小組。 就連邵三河都不知如何離開杜貴臨的時候,向天亮卻帶著邵三河,又一次來到杜家書房里。 原來,杜貴臨家的書房里,有一條通往外面的暗道。 讓邵三河意外的是,暗道的入口不在那幾個靠墻的書架后面,而是在那張又大又沉的檀木書桌下。 桌的結(jié)構(gòu)沒什么不正常,右下是抽屜,左下是一個長方形的柜子。 左下的長方形柜子,寬五十厘米,高六十五厘米,底座離地約有十厘米。 而打開柜子的門,柜子里除了放置的一些紙和筆,基本上是空的。 向天亮伸出手,先在書桌的某處摁了一下,然后他的手伸到柜子底下,由下往上輕輕的一掀,柜子的底板竟然往上彈了起來。 掀開了柜子的底板,就露出了地面,書房的地面是木板鋪成的,而這里的一塊是可以向墻里推開的,實際上卻是暗道的入口。 邵三河瞅著向天亮熟練的動作,拉著臉嘀咕起來,“狗日的杜貴臨,家里還藏著這么一手啊?!?/br> “呵呵……你算老幾,憑什么告訴你?!毕蛱炝凛笭栆粯?。 “他娘的,我還是他的局長吧?!?/br> “你現(xiàn)在還是他的局長嗎?!?/br> 進了暗道,一邊往前走,向天亮一邊說道:“這個暗道,是杜貴臨的祖父弄的,他祖父說是小業(yè)主,其實挺有錢的,但老家伙低調(diào),不露財,所以解放后只戴了頂小業(yè)主的帽子,要不然早就被鎮(zhèn)壓了,解放前,咱們?yōu)I海一帶海匪太多,杜家為了護財,就悄悄的挖了這么一條暗道,以備不時之需?!?/br> 邵三河笑道:“這么說,這條暗道是通到你剛才說的第四個院子去的了。” “對了,那個院子緊靠著小南河,也是杜家的房產(chǎn),是分給杜貴臨的同父異母哥哥杜貴亭的,杜貴亭高中畢業(yè)就當了兵,轉(zhuǎn)業(yè)后也在外省工作,所以那個院子實際上也是杜貴臨照看著,杜貴臨沒把他外租,就一直空閑在那里?!?/br> “哈,原來杜貴臨也是有錢人那?!?/br> 向天亮笑道:“這條暗道還曾有另一個用處,杜貴臨的父親有兩個老婆,一明一暗,暗的老婆就住在那個院子里,這條暗道也可以方便幽會吧?!?/br> “去,你你親眼看見的,既然都是老婆,何必又分一明一暗。” 向天亮一本正經(jīng)道:“這你就不懂了,女人嘛,一個太少,三個或三個以上又多了些,不好領(lǐng)導(dǎo),而兩個卻是最麻煩的,一山難容二虎嘛?!?/br> 邵三河樂道:“天亮,這個你應(yīng)該深有體會吧?!?/br> “呵呵……三河兄,你不是也搞了個一明一暗么?!毕蛱炝列χf道,“也幸虧有了這條暗道,才能讓杜貴臨的父親得以經(jīng)常光臨小院子,才有了咱們的杜貴臨啊。” 一說笑,兩個人彎著腰低著頭,走完了近百米的暗道。 這個院子真是個適合藏人的地方,左邊是小南河,院子后面也是一條小河,小河兩岸就是城關(guān)鎮(zhèn)的魚市場。 而院子前面就是居民區(qū),大片的老宅。 一個有利于逃跑的地方。 把這個地方當作一個“窩”點,邵三河深表贊同。 向天亮親自去院子門后等候周必洋。 周必洋來了之后,向天亮拿出一張圖遞給他,“必洋兄,你也要同三河兄一樣,先熟悉一下這個院子的布局,我在這里設(shè)置了不少機關(guān),我可不想傷著自家的兄弟?!?/br> 邵三河笑道:“必洋,天亮已經(jīng)把這里變成了銅墻鐵壁?!?/br> “安裝消息機關(guān),也是向家的一門絕學啊。”周必洋一邊看一邊贊嘆。 “現(xiàn)在說正事?!毕蛱炝琳f道,“必洋兄,你現(xiàn)在是我和三河兄目前唯一的助手,千萬不能輕易暴露,咱們之間的聯(lián)系只能是面談,除此之外,任何通訊手段都是不可靠的,必要的時候,我會派人聯(lián)系你。” “派人,可靠嗎?!敝鼙匮髥柕馈?/br> “哈哈,我保證可靠?!鄙廴有Φ溃氨匮竽阌涀?,是下列四個女人有可能來找你,縣委副書記陳美蘭和她的秘書王菱,副縣長楊碧巧和她的秘書崔書瑤,只要她們來找你,就都是可靠的,而她們來找你也不大會引起別人的懷疑,因為她們都是天亮在市建設(shè)局時的同事和朋友,打聽一下天亮的消息也是合情合理的?!?/br> “我記住了?!敝鼙匮簏c著頭。 邵三河又道:“而眼下要做的事呢,是查清徐宇光的經(jīng)濟來源和經(jīng)濟狀況,他為了對天亮和我栽臟陷害,先后花了五百二十萬元,這可不是一個小數(shù)目,銀行的轉(zhuǎn)帳和現(xiàn)金的往來,是我們先要偵查的方向。” 周必洋問道:“需要我做什么?!?/br> “必洋,你知道四二三某某案中,關(guān)于我們?nèi)齻€分臟的記錄嗎?!鄙廴訂柕?。 周必洋道:“這個我知道,我也算是參與了外圍調(diào)查的,對你們?nèi)齻€人的栽臟,對方是這樣安排的,對天亮,是化名存入銀行,杜貴臨,是作為投資入股一家漁業(yè)公司,而對邵局,用的是現(xiàn)金,事先派人悄悄的埋入到邵局家的后院里。” 向天亮問道:“那所謂的從邵局家的后院里起出來的一百萬臟款,現(xiàn)在在什么地方?!?/br> “放在局技偵大隊物證室?!?/br> “新的嗎。” “對,全是新的,我親手看過,全都是嶄新的,一百元的面值,連著號的?!?/br> “能再去看一下嗎?!?/br> “沒問題,物證室的老方是我的人,今晚就是他值班?!?/br> 向天亮吩咐道:“你只需做一件事,搞清那一百萬的號碼,盡量多搞一點,同時,如果能搞幾張有代表性的來,那就更好了。” “我明白了,咱們是要以號碼來確定這些錢出自哪一家銀行?!敝鼙匮簏c頭道。 邵三河笑道:“只要確定了這些錢出自哪一家銀行,咱們就能確定是誰從銀行取走了這些錢?!?/br> “我馬上去?!敝鼙匮笳玖似饋恚拔腋愕揭院笏偷侥睦?。” 向天亮笑著說道:“明天上午,楊碧巧副縣長會帶領(lǐng)縣計生工作檢查組,前去你們縣公安局檢查計劃生育工作,你這個副局長,難道沒有接近她的機會嗎。” 周必洋點點頭,笑著走了。 向天亮和邵三河也行動起來了。 借著夜色的掩護,利用河流作為行動通道,是相對最安全的選擇。 水用設(shè)備齊全,向天亮和邵三河可以從容的潛水前行。 夏天來了,河水不冷不熱,正是潛水的好季節(jié)。 這一次的目標,是縣紀委書記徐宇光的家。 徐宇光沒住在縣委領(lǐng)導(dǎo)宿舍區(qū),他一直住在自己的老宅里。 在城關(guān)鎮(zhèn),徐家也是大戶之一,有祖產(chǎn)是有身份的象征。 徐家老宅是三個大院子連在一起,在它后面約二十米的地方,有一條十來米寬的小河。 小河連大河,城關(guān)鎮(zhèn)里的幾十條小河小汊,都連著小南河。 向天亮和邵三河從小南河折入那條小河,在離徐家老宅還有三四十米的地方,悄然的冒出水面。 兩個人趴在河岸上,端著紅外線望遠鏡,朝徐家老宅觀察起來。 整整十分鐘,向天亮和邵三河一動不動。 觀察是必須的,觀察的目的有兩個,一是警方對徐宇光有沒有進行保護,二是徐宇光有無自我保護措施,如果有,他的保護措施有多強。 “這是徐家老宅的側(cè)院外墻,外面沒有車沒有人。”邵三河道。 “沒有走動的人,如果有警方的保護,起碼得有流動哨吧?!毕蛱炝恋?。 邵三河說,“咱們也傻,這個應(yīng)該問問老黎和必洋?!?/br> 向天亮說,“你才傻呢,要派人保護徐宇光,也不會用你們縣局的人吧?!?/br> “墻是舊墻,兩點三米高,墻上沒有任何防護裝置?!?/br> “這種墻,你三河兄應(yīng)該也能翻進去?!?/br> “我去過徐家老宅兩次,一次是禮節(jié)性的拜訪,一次是匯報工作?!?/br> “我可沒有這個榮幸。” 邵三河道:“徐家老宅一共有三個院子,離我們最遠的左院是隔開了的,租給了大華公司,現(xiàn)在是大作公司的女工宿舍,離我們最近的右院也是隔開了的,但留著一扇門,門是經(jīng)常性開著的,因為這里住著徐宇光的父母和一個jiejie一個妹,中間的院子叫主院,兩邊都是平房,據(jù)我所知都是空著的,正屋一共有五間,三層樓,老式的木建筑,中間是廳,也就是咱們常說的堂屋,兩邊呢,一邊是廚房和餐廳,一邊是房和貯藏室,他家有個地下酒窯,入口就在貯藏室。” 向天亮低聲的笑罵,“他媽的,聽說徐宇光家有不少好酒,你一定喝過吧。” 邵三河繼續(xù)說道:“徐宇光家的布置很特別,二樓還有一個小廳,他和老婆住一邊,另一邊是他的書房,此外,三樓住的是他的一個兒子和兩個女兒。” 向天亮動了動身子,“打蛇打七寸,三河兄,你先我后,還是我先你后。” “我比你熟悉地形,當然是我先你后?!?/br> “三河兄,那就請吧?!?/br> 兩個人沿著河岸,向徐家老宅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