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28章 正面試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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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三河在姜建文的病床前待了一個半小時。 姜建文雖然鼻子剛動過手術(shù),但還好,能說話,只是稍微吃力一些。 向天亮將車開到遠(yuǎn)離醫(yī)院的僻靜處,“三河兄,他露出破綻了嗎?” 邵三河正面試探姜建文,主要是想知道,他老婆許白露和秘書張成的失蹤,知他有沒有直接的關(guān)系,同時,邵三河也很想了解一下,他家保險箱被“洗劫”一空以后,他的心態(tài)到底是怎么樣的。 妻子外遇連連,保險箱又被“洗劫”一空,鼻子嚴(yán)重受傷,現(xiàn)在又突發(fā)事件連,司機(jī)趙大剛被擊斃,婆許白露和秘書張成失蹤,短短幾天,姜建文遭受到的打擊是毀滅性的。 但是,能坐到縣委常委、縣常務(wù)副縣長的位置上,姜建文也是有幾把刷子的,某種意義上說,成功者都是從失敗中爬出來的,姜建文不會輕易被擊垮。 “你先聽聽我和他的談話吧?!?/br> 說著,邵三河舀出錄音筆,打開播放開關(guān)后,遞到了向天亮手上。 邵三河:“老姜,感覺還好吧?” 姜建文:“謝謝,我還能說話?!?/br> 邵三河:“對不起啊,發(fā)生了一些事情,需要向你通報一下?!?/br> 姜建文:“是刑事詢問吧?” 邵三河:“老姜你別誤會,只是例行公事,你瞧,我只是單獨(dú)來的,也沒帶任何記錄設(shè)備。” 姜建文:“嗯,你問吧?!?/br> 邵三河:“趙大剛的事,你知道了吧?” 姜建文:“知道了,你們公安局派黎政委跟我說了?!?/br> 邵三河:“我們沒想到他會負(fù)隅頑抗?!?/br> 姜建文:“罪有應(yīng)得,死有余固,沒什么好說的,你們干得好?!?/br> 邵三河:“但是,這里面有些小細(xì)節(jié),黎政委向你通報的時候,并沒有說清楚。” 姜建文:“哦,哪些小細(xì)節(jié)?!?/br> 邵三河:“趙大剛并不是被當(dāng)場擊斃的?!?/br> 邵三河:“你們?yōu)槭裁匆诓m事實(shí)?” 姜建文:“因?yàn)?,因?yàn)槲覀円Wo(hù)你?!?/br> 姜建文:“什,什么意?” 邵三河:“我們抓住了趙大剛,并當(dāng)場對他進(jìn)行了審問,他是在詢問過程中,突然撥劍襲擊我們,才被我們予以擊斃的?!?/br> 姜建文:“當(dāng)場審問?他說了什么?” 邵三河:“他說,他說他綁架賈惠蘭醫(yī)生,是奉命而行?!?/br> 姜建文:“奉命?奉誰的命?” 邵三河:“奉你的命。” 姜建文:“他胡說八道。” 邵三河:“老姜,別激動,別激動?!?/br> 姜建文:“我負(fù)傷以后,這小子就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他怎么奉我的命,再說了,賈惠蘭醫(yī)生是盧海斌的老婆,和我沒一點(diǎn)瓜葛,我干么要對付他?!?/br> 邵三河:“是的是的,我們沒相信趙大剛的話,知道他是想推托自己的罪責(zé)?!?/br> 姜建文:“這個混蛋,簡直就是個白眼狼,虧我把他從鄉(xiāng)下帶出來,算我姜建文瞎了眼了?!?/br> 邵三河:“老姜,犯不著為這種人生氣嘛?!?/br> 姜建文:“嗯,他還說了什么?” 邵三河:“他還說,你家里好象丟了什么東西,但你不想報警,以免鬧得滿城風(fēng)雨,所以,就讓他在暗中調(diào)查。” 姜建文:“他放屁。” 邵三河:“老姜,你激動什么啊。” 姜建文:“我當(dāng)然激動了……你相信他的話嗎?” 邵三河:“他說你書房里有一個保險箱,保險箱里有很重要的東西,那天晚上,有人潛入你家,不但舀走了保險箱里的東西,而且還打傷了你。” 姜建文:“哼,我家有個保險箱是不假,那不是我個人的,是公家的保險箱,我這人吊兒郎當(dāng)?shù)模瑫r常將一些文件帶回家,為了存放文件,才把保險箱放在家里的?!?/br> 邵三河:“我說么,趙大剛一定是信口此黃?!?/br> a 姜建文:“老邵你想想,就算趙大剛說的是實(shí)話,我家真丟了東西,我也派他幫我暗中進(jìn)行調(diào)查,那跟賈惠蘭醫(yī)生有什么關(guān)系,我總不會弱智到認(rèn)為一介羸弱女流是個小偷吧?” 邵三河:“我也這樣問過趙大剛……不過,他提到了盧海斌部長。” 姜建文:“是嗎?怎么他又扯上盧海斌了?” 邵三河:“趙大剛說,好象,好象盧部長有本書稿在你手里?!?/br> 姜建文:“書稿?” 邵三河:“對?!?/br> 姜建文:“你相信嗎?” 邵三河:“老實(shí)講,我聽說過?!?/br> 姜建文:“老邵,那是一個傳說,傳說而已,盧海斌是個文人,我是個粗人,他怎么可能把書稿放在我這里呢?” 邵三河:“不過,趙大剛說,盧海斌不是把書稿存在你這里,而是你扣下了書稿?!?/br> 姜建文:“他胡說?!?/br> 邵三河:“他還胡說道,你保險箱里的東西丟失后,你懷疑是盧海斌部長派人偷回了書稿,所以派他舀回書稿及其他東西,于是,他才帶人綁架賈惠蘭,企圖通過賈惠蘭,逼盧海斌部長交回書稿及其他東西?!?/br> 姜建文:“哼,這個混蛋,編得倒是象模象樣的?!?/br> 邵三河:“趙大剛就是在說到這里的時候,突然撥劍襲警的,可惜,被一槍打死嘍?!?/br> 姜建文:“老邵,你不會真相信他的話吧?” 邵三河:“老姜,我如果相信他的話,那我就會在第一時間來找你核實(shí)了。” 姜建文:“謝謝。” 邵三河:“老姜,你愛人和張成的事,你知道了吧?” 姜建文:“知道了……唉,我給組織和你們公安局添麻煩了?!?/br> 邵三河:“什么話,這是我們的職責(zé)嘛?!?/br> 姜建文:“還沒有消息嗎?” 邵三河:“沒有,不過你放心,我們已經(jīng)正式立案,將陸續(xù)投入警力,相信他們會沒事的?!?/br> 姜建文:“辛苦了,謝謝?!?/br> 邵三河:“對不起啊,有幾個問題,還要向你核實(shí)一下。” 姜建文:“你問吧,都到這份上了,還有什么不能問的?!?/br> 邵三河:“老姜,你住院,白露同志應(yīng)該在醫(yī)院陪你啊?!?/br> 姜建文:“老邵,你是明知故問,我們兩口子的關(guān)系,一直是若即若離,吵吵鬧,我有我的工作,她有她的事情,除非我快要死了,不然她是不會來的?!?/br> 邵三河:“不會吧,有這么嚴(yán)重?” 姜建文:“我剛進(jìn)醫(yī)院時,白露來過一次,后來我進(jìn)了特護(hù)病房,這里不許家屬陪床,有醫(yī)生護(hù)士二十四小時守著,我就吩咐她不用來了。” 邵三河:“這么說,她就沒再來過醫(yī)院?” 姜建文:“沒有,但一天三個電話,上午下午晚上各一次?!?/br> 邵三河:“你今天沒有接到電話吧?” 姜建文:“沒有?!?/br> 邵三河:“你不感到奇怪嗎?” 姜建文:“我家那位就是這樣,高興時一天三個電話,不高興時懶得理你,我見怪不怪,早就習(xí)慣了?!?/br> 邵三河:“可是,你今天下午動手術(shù),白露同志應(yīng)該來嘛。” 姜建文:“我不知道她有沒有來過,我被麻醉藥麻了兩個小時,對了,你可以問問醫(yī)生護(hù)士?!?/br> 邵三河:“嗯,你認(rèn)為白露是真的失蹤了嗎?” 姜建文:“不可能?!?/br> 邵三河:“假如是真的失蹤,你認(rèn)為會是什么原因?或者,是什么人所為?” 姜建文:“我真不知道?!?/br> 邵三河:“老姜,那你對張成的失蹤,是怎么看的?” 姜建文:“這小子不安份?!?/br> 邵三河:“不安份?” 姜建文:“對,他跟我好幾年了,工作能力上沒問題,但不安心于秘書工作,早就想離開我了。” 邵三河:“是嗎,張成看著挺老實(shí)的?!?/br> 姜建文:“那是表面現(xiàn)象,老邵,他可是我的秘書,就象他很了解我一樣,我能不了解他嗎?” 邵三河:“那是那是。” 姜建文:“當(dāng)然,我也是理解的,翅膀硬了,不能不讓人家飛吧?!?/br> 邵三河:“老姜,白露同志不在醫(yī)院陪你,張成作為你秘書,他應(yīng)該在醫(yī)院里陪著你啊?!?/br> 姜建文:“可是他沒有,從頭至今,他都沒過醫(yī)院。” 邵三河:“這是為什么?” 姜建文:“那是因?yàn)樗皫滋煜蛭姨岢?,想出去鍛煉一下,我生氣罵了他,他頂了我?guī)拙?,我摟不住火,就抽了他幾下,這小子面子薄,臉上掛不住,就在家躲起來了吧。” 邵三河:“這兩天你沒見過他?” 姜建文:“沒有?!?/br> 邵三河:“電話也沒有嗎?” 姜建文:“沒有?!?/br> 邵三河:“哦,這小子還挺倔嘛?!?/br> 姜建文:“知識分子,臭脾氣?!?/br> 邵三河:“老姜,你認(rèn)為他會去哪里呢?” 姜建文:“不知道,我從不過問他的私生活?!?/br> 邵三河:“他失蹤了,你相信嗎?” 姜建文:“老邵啊,我真不知道,拜托你,快把他找回來,不然,我無法向他的父母交代啊?!?/br> 邵三河:“這點(diǎn)你放心,我們一定會把許白露同志和張成同志找回來?!?/br> 姜建文:“我開著手機(jī),隨時等你的消息?!?/br> 邵三河:“放心,我會隨時向你通報的?!?/br> 姜建文:“我相信,你還有什么要問的嗎?” 邵三河:“沒有了,你好好休息,保重身體?!?/br> 姜建文:“謝謝?!?/br> …… 向天亮聽罷錄音,吸了幾口煙后,微笑著說道: “情緒平穩(wěn),無懈可擊,因此可以得出結(jié)論,他在撒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