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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過去了,只要方彧不把靜王府給挖塌陷了,都隨他去。其實睿平也仔細看了,這并不是胡亂在挖,仿佛方彧認認真真的確要做出件什么事來一樣,因此不知不覺間,他心中還懷了些期待。不過后來他開始每日上朝,下朝了又還要到工部里去辦事,鎮(zhèn)日間忙忙碌碌的早出晚歸,也就把這件事給忘了。那些挖出來的坑究竟是什么時候填平的,睿平并沒能注意到。但是有天回來,他突然發(fā)現(xiàn)屋子里暖烘烘的,而室內并不存在任何熏籠、火盆之類的東西。“這就是他這段時間弄出來的東西?”睿平驚詫地問青茗。自從方彧開始搗鼓東西開始,他都沒有帶青茗一起出去,特地留了在府里方便方彧支使,又或者說是他留下監(jiān)視方彧的,因此對這些事定然會了解得多些。不過只要他回府,青茗還是會回到他跟前伺候的,也好告訴他方彧每天都做了什么。今天睿平才剛剛回來,青茗還沒來得及稟告,眼看睿平主動問了,他忙開了口:“是,王妃說這叫地龍——今天才剛剛完工,奴婢還沒來得及回,殿下自己就發(fā)現(xiàn)了?!?/br>略頓了頓,他又接著道:“不止這個,還有一樣叫做‘抽水馬桶’的東西也能用了。只在室內,稍微在臥室旁邊隔出一小間來就行,可以代替便桶,即用即沖,十分干凈方便,不會有任何異味。這抽水馬桶里的水并不需要額外著人送來,王妃改造了府里的一口井,說是如今叫手壓式水井,只需在那里壓動鐵把手,井水自然就會順著管道流進一個大的蓄水池里,蓄水池里的水又會順著管道自動流進抽水馬桶的水箱當中,存在那里,留作沖水的時候用,之后只一用完了,只要蓄水池里仍然有水,就還會繼續(xù)流過來。因此只需著人注意別讓蓄水池空了就行。”方彧早就算好了這三樣要一起竣工,而后投入使用的,所以今天的事并不能算是巧合,區(qū)別只在于是他主動發(fā)現(xiàn)的,還是青茗匯報的而已。關于這一點,睿平心里完全清楚,但這三樣東西,不論哪樣對他來說都很新鮮,所以仍還要算是驚喜,而驚喜一下子來了三份,那就相當?shù)目捎^了!這些都是目前的大炎朝并不具備的,雖然涉及到的只是生活這樣小方面的范圍,但焉知用不到其它地方去?睿平連夜命人掌了燈,一一細細看了,并試用了,又還把方彧先前的那些圖紙都找了出來看,心中非常確定,這些果然是能改作他用的。地龍可以照搬到皇宮里去就不必說了,相關抽水馬桶的地下走水路線,秉著觸類旁通的原則,稍微延伸一下,完全可以應用到城市的地下走水當中去,甚至有可能用到抗洪排澇當中去!手壓式水井除去日常生活中通用外,也還有可能引用到農(nóng)田澆灌當中去,可以說影響相當?shù)拇罅恕?/br>所以,他的晉平侯,哪怕就被拘在后院當中了,也并不是就完全廢了呢。而他既是肯這么毫無保留地把這一切都展露出來,讓自己知道,是否至少表示他并沒有防備著自己什么呢?甚至……這就是一張投名狀!自己現(xiàn)在工部,不是正好涉及到這些嗎?想到這個,睿平不禁心中一熱,隨即移步朝他與方彧的起居室而去。作者有話要說:方方:不是,沒有,你想多了……感覺我們并不是活在一個次元?!第15章第14章大婚之后,睿平就很少在三餐以外的時間來這里了。就只在最初的三天,他會每晚裝模作樣過來看看,之后一等見到方彧的“醉顏”,就會“黯然”離開。再之后,他就干脆被當作傷了心,只宿在書房當中了,因此除了洞房里那次真正的醉顏,他就只是第四次看到方彧的睡容而已。大概是因為覺得兩人已然有了默契,還可能這已經(jīng)代表了某種暗示,這一次方彧并沒有把自己弄得酒氣熏熏的,房間里又沒有別的熏香,說不出的干凈清爽,偏格外的讓人迷醉……就如同方彧的那張臉,明明不染一絲鉛華,卻那么的動人心魄。是的,睿平承認,自己心動了。他當初對元隆帝撒的那個彌天大謊其實并不完全都是謊話,雖不至于到至死不渝的地步,但那時候,自己對方彧,多少還是動了些心的。也許是因為前世針鋒相對、棋逢敵手,早就讓他產(chǎn)生了惺惺相惜之情。也許是去往景和寺中的烏龍當中,方彧的表現(xiàn)的確不俗。也許是去往東山寺路上,方彧與方老太太(祖)母慈子孝的一幕扣動了他的心弦。也許是東山寺中,他婉若游龍的身姿太過炫目。也也許僅僅只是不管前世還是今生,他眼中都常常注視著這個人,心中時時惦記著要算計這個人,不知不覺就把自己算計進去了。總之,自己心里有他。至于為什么明明同為男子,自己仍還會把方彧放到了心里,這大概是受太子影響吧。前世他早聽慣了他們之間的風流韻事,自然會對這樣的事習以為常。再者,他終究與太子的身體里都流著同一個人的血,會有相似,也在情理之中。這會兒他算明白過來了,為什么先前自己會在意他對太子的關心。也明白過來了,為什么那天出宮之時自己那么的煩躁。不過是那兩個字,嫉妒。好在如今自己發(fā)現(xiàn)了,就還來得及。睿平一笑,伸手輕輕觸了觸方彧微翹的眼睫,生平第二次在一個男人身旁睡了下去。再轉頭看到他平靜的睡顏,完全沒有半點警覺更沒有任何排斥的意思,睿平心中更加安定——以方彧的身手,若不是完全不加設防的話,沒有任何人能近他的身。哪怕在睡夢之中。的確方彧原本是應該能察覺這些的。但這些天,他一直忙于地龍、抽水馬桶以及手壓式水井的事,已經(jīng)將武功荒廢很久了,警覺性自然就差了些。加上疲累了這么些天總算完工,他心中未免就像放下了一件大事一樣,特別特別的放松。再加上睿平一直以來的行為給了他彼此都很排斥那件事這么樣一種錯覺,他壓根就沒想到過還會有這一出。總之這些所有一起,才是方彧不設防的真正原因,這直接導致第二天起床的時候,他被狠狠嚇了一跳!因為要上朝,睿平已經(jīng)悄沒聲息地離開了,但這并不妨礙方彧發(fā)現(xiàn)自己身邊有人睡過。而敢睡到他旁邊的,這靜王府當中,除了睿平就不可能有別人了。說來尷尬,他雖是男的,可因為占了個王妃的身份,就不可能有任何其它男人能睡到他的身旁。至于女的,呵呵,那就更不能往他身邊湊了,本身她們也只會想往靜王身邊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