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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心里向往,與兄弟說一聲,定會傾力向皇上舉薦您,以小相爺?shù)馁Y質(zhì),雖然容貌體態(tài)上略有不足,但憑你出身尊貴,就沖著相爺?shù)拿孀?,也定會盛寵不衰了?!?/br> 他說著,仿佛真的替張鐸“盛寵不衰”高興,還誠懇的笑了起來:“我們兄弟倆出身貧賤,當(dāng)不得圣恩,只盼小相爺?shù)綍r候,能提拔我倆一下呢?!?/br> 這一番話說得像是往張鐸心里滿滿的澆了一盆火油,他都快炸了,宮月此時站了起來,連忙抓住張鐸的袖子,強笑:“國公大人莫說笑了,奴家好不容易迎來這么多貴客,你還說保舉來保舉去的,豈不是讓奴家不好過嗎……說來,今日不少生面孔呢?!彼龔娦修D(zhuǎn)移話題,作勢往張家兄弟倆身后探看。 “對你是生面孔,對他們可不是?!睆堃字f著,也不介紹,袍子一撩就坐在了琴前,早有機靈的仆人上了茶水點心,他握著杯子,“都坐吧,聽說你有新曲,可不能聞而不入?!?/br> 宮月有些尷尬,一旁張鐸已經(jīng)呼哧呼哧喘上了氣,正想找兄弟干這群男寵,卻見球隊諸人表情都有些詭異,看著剛剛坐下來的一個人。 此人就近坐下,一直不出聲,此時坐在了同為角落的李遠佞旁邊,也是昂首挺胸,絲毫不注意其他人的目光。 李遠佞方才一直吃葡萄看好戲眼睛滴溜溜的,他們家是世代武將,張鐸家政壇頂梁柱,都是被枕頭風(fēng)吹了好多年沒吹死的類型,與張家兄弟這群媚上的暴發(fā)戶早就明火執(zhí)仗干了多年,根本不需要虛與委蛇,此時直面耳聞多年的撕逼現(xiàn)場,他看得很是開心,只是知道自己斤兩,忍著不添亂而已,可一眼看清旁邊坐下的是誰,他立馬炸了:“?。∧?!” 那人瞥了他一眼,面容僵硬,怡然不動。 “咦?。?!”熊孩子極為夸張的發(fā)出了一聲嫌惡的聲音,抱著葡萄盤子往遠處平移了一會兒,才放心的拍拍胸口,一臉天真道,“我娘說,無恥,是會傳染的!我要離你遠點!” 他年紀(jì)小,看起來也特別乖張任性,這話說出來毫無違和感,一時之間張家兄弟都瞇著眼看了過來。 “阿遠,他是誰?”張鐸仿佛看到了好戲的苗頭,興致勃勃的問。 “這個啊,我們的手下敗將!”李遠佞倒沒顯得特別驕傲,“長興武館的武師,嚴(yán)青镕?!彼θ莺苁浅爸S,“他打了一手好球呢,只是可惜,如果不是急著赴京承恩,如今來這,說不定就是另一個身份了呢,哼哼!” 話雖難聽,但他對嚴(yán)青镕實力的認可卻也直白的體現(xiàn)了出來,嚴(yán)青镕本來臉色僵硬冷凝,聞言竟然驚訝的朝他看了一眼。 “看什么看!別看我!惡心!”李遠佞又跳了起來,“你還不如一個女子!人家受辱都知道拼……哎呀!” 他忽然一個倒仰,朝后一摔,后腰正磕到一塊突出的假山上,他好不容易站住,捂著后腰,臉露痛苦之色。 “怎么了?”周圍人紛紛問。 “嘶!”李遠佞面色清白,“好像,崴了下……” “噗!哈哈哈哈!”一旁張昌宗毫無風(fēng)度的大笑起來,連帶身后那些戰(zhàn)戰(zhàn)噤噤的官員也吃吃發(fā)笑。 嚴(yán)青镕坐了一會兒,還是忍不住起身,彎腰探手往李遠佞腳踝按去,卻被一個隊員一把打開怒喝:“你做什么?!” “在下是武師?!眹?yán)青镕沉聲道,“這樣子,似乎不像崴了。” “要你管!滾開!” 嚴(yán)青镕立刻收回手,站直了冷聲道:“那請便吧。” 小將軍受傷,自然不會久留,被一干兄弟灰溜溜的抬了出去。 宮月暗暗松了口氣,原本以為他們走了,貌似來找茬的張家兄弟會就此離開,卻見張易之紋絲不動的坐著,還一臉不耐煩的催促:“怎的,不彈了?” 張昌宗一臉無奈:“宮月姑娘,我們真的來聽琴的?!?/br> “好,好?!睂m月連連點頭,凝神撫起琴來。 悠揚的琴聲中,小筑里的一切都是安靜的,嚴(yán)青镕如一尊僵硬的石像坐在角落,表情冷硬,眼神空茫。 突然,他往假山后看了一眼,瞇了瞇眼,不動聲色的看了看剛才李遠佞跌跤的地方。 一塊圓滾滾的鵝卵石,突兀在燭火下反射著跳躍的光。 看了看隱在假山后回廊邊上那一圈流水下的鵝卵石,他挑了挑眉。 似乎是發(fā)現(xiàn)了有趣的事,他死寂如淵的眼中,終于有了一點生氣。 ☆、第79章 遭遇人熊 鶴嚦回到自己的茅草屋中時,已經(jīng)月上中天。 簡單吃了兩口東西,她坐在草席鋪的床榻上,出了會神。 心是振奮的,但是身體卻真的疲勞。 半個多月前在云兮樓里的苦rou計那絕對沒摻半點水分,趁著看守自己的人離開,她死命的抽打自己,以至于身上現(xiàn)在還有些尚未痊愈的血痕,時刻提醒她現(xiàn)在正在計劃進行時。 她故意穿著粗麻的衣服行動,感受著粗礪的布料摩擦著全身的傷口,不斷折磨著她可憐的愈合力。 這身傷還有用。 到附近的林子里又布置了一番,她總算坐在了自己的桌前,拿出一張紙一步步對著自己的行動計劃。 紙上寥寥幾個字使她的計劃看起來很簡單,但是每一步都包含著無數(shù)可能,像她編織的李遠佞的關(guān)系網(wǎng)一樣,同樣存在一個擁有程序語言一般的計劃網(wǎng)。 從毋庸置疑的“人rou李遠佞”,搜集他所有的信息之后,就開始各種尋找機會制造巧合,務(wù)必讓小將軍記住她但是不懷疑她,心系她以至于愿意幫助她。 這個度很難掌握,可是卻非常有意思。 李遠佞可能永遠也不會知道世界上有一個人這樣關(guān)注他,從他早上起來到夜間入睡,每一分每一秒都有一雙眼睛用盡辦法緊緊盯著他的一舉一動,滿心滿眼全是他,腦中考慮的全是他,甚至到后來還會以預(yù)測他下一步反應(yīng)為樂,目前預(yù)測的準(zhǔn)確度已經(jīng)直逼百分之九十。 細思起來,還是恐極的。 鶴嚦有時候站在角落里看著遠處一無所覺的小將軍時都忍不住想笑,想象有朝一日李遠佞要是知道了,會是個什么樣的表情。 她做的還遠不止于此,不僅要掌握,還要控制。 就好比前兩日言蟾小筑之行,若不是她在暗處及時滾出鵝卵石弄翻李遠佞,不知道這個滿腦子里“奇女子”的小破孩能說出什么爆身份的東西來。 不過好像又被嚴(yán)青镕察覺了,這個唐朝吳彥祖看來還真不止臉好看。 還好他似乎沒什么心情摻和進來,目前來講,一切發(fā)展井然有序。 小屁孩的腿既然沒廢,在小筑里丟了這么個大臉,小伙伴們?yōu)榱碎_解他,早就口頭約定過的年前最后一次圍獵,自然是勢在必行了。 而放棄了諸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