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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yīng),解風的傷敷了會兒冰塊也消了下去,一切正常得令人困惑不已。安莉雅收拾著東西,一邊說,“凱撒還在實驗室,想見它的話,隨時可以去?!?/br>易安歌憋了一肚子問題想要問,也不知凱撒究竟知道多少。他帶著景嶸充當翻譯,兩個人來到安莉雅的實驗室。自從凱撒養(yǎng)好傷以后,它就一直待在這里。長期生活在無菌室中令它的身體十分脆弱,之前折騰了那么久,需要好好調(diào)理,直到最近才恢復了活蹦亂跳的模樣。安莉雅專門收拾了一間空屋子給它做窩,易安歌推門進去,看到滿眼的綠植,高的幾乎戳到棚頂。在其中有幾個建在高架上的人工鳥窩,易安歌喊了一聲,聽見其中一個窩里傳來回應(yīng),不一會兒,金色的小鳥便飛出來,落在他面前的一株綠蘿上。“好久不見?!?/br>看著小鳥輕盈漂亮的體態(tài),易安歌不自覺笑了起來。他勾起手指從凱撒的頭頂一直滑到尾跟,凱撒啾啾地叫了兩聲,瞇起眼睛一副享受的模樣。景嶸關(guān)上門,凱撒看了他一眼,忽然飛起來,落在較遠一些的植被上。易安歌憋著笑,“它好像不喜歡你。”“沒關(guān)系。”景嶸十分平靜,“它喜歡你就夠了?!?/br>易安歌對凱撒招招手,“過來吧,他不是壞人?!?/br>凱撒歪著小腦袋咕嘰了一會兒,才遲疑地飛回來,但還是固執(zhí)地待在離景嶸遠一些的位置。易安歌用手指輕輕擼著它的背羽,感受著那種跟巨型鷹隼完全不同的柔軟觸感,不由得心生暖意。“我問你……你知道自己創(chuàng)造的幻境,究竟是什么嗎?”問題一問出口易安歌就覺得很傻。他甚至無法問“在哪里”,而是只能問“是什么”。他忽然意識到,擺在眼前的東西其實十分縹緲,在那么多線索之中,他無法找到一個合理的突破口。凱撒用它那雙漂亮的小眼睛看著他,啾了兩聲。景嶸說,“那是它生來就有的能力,從破殼之日起就已經(jīng)存在了。想要弄明白那能力是從哪里來,應(yīng)該去詢問它的長輩。”“好吧?!币装哺鑷@了口氣,又問,“你可以再帶我去一次嗎?”這次凱撒的反應(yīng)很激烈,它跳起來,在空中飛了一圈,直直落到易安歌的頭頂,用小小的喙不停地敲擊他的腦袋。易安歌吃痛,忙捂住頭頂。凱撒又飛起來,這次落回了剛才那個位置。景嶸在一旁說,“看來答案是‘不’?!?/br>“為什么?”易安歌捂著痛處疑惑道,“只是借用它的能力而已。”景嶸看著還很激動的凱撒,對它伸出手。凱撒驚了一下,向后跳去,卻見景嶸沒有進一步動作,猶豫之后竟慢慢湊上來,用喙試探著啄了啄他的手指。景嶸靜靜地看著它,目光沉靜如水。片刻之后,凱撒低下頭,將小腦袋伸到景嶸指下,讓他撫摸自己。易安歌驚訝地說不出話來,就見景嶸一邊輕撫著凱撒的羽毛,一邊說,“它也很害怕?!?/br>凱撒也是上次那個事件的受害者,而且應(yīng)該說,它是最無辜的一個。被封睿逼迫反復創(chuàng)造幻境的記憶還存留在它的小腦瓜里,意識到這一點的易安歌也無法再說什么了,只能惋惜并心疼地也摸了摸它,說,“那,等你準備好了再說吧?!?/br>凱撒感激地叫了一聲,展翅飛回茂密的植被中去了。“看來我們得另想辦法?!币装哺鑼皫V說,“我在想……那副畫的意思是不是指,方啟賢藏身的地方并不是現(xiàn)實?三十年,他有足夠的時間和精力給自己創(chuàng)造一個安全的幻境,凱撒的能力可能只是附帶品?!?/br>那只竹笛會是尋找幻境入口的鑰匙嗎?易安歌在心中打了個問號。總不可能吹一下就能解決問題,易安歌自嘲地笑笑,早知道在畫中就多問那個怪人幾個問題了,可惜那時候他還沒反應(yīng)過來,白白錯失了機會。他在心中給自己定下一個期限,三天,就三天,如果還不能解開這個謎題,就算景嶸阻攔,他也一定要再去那畫中試一試。其實沒人催他,現(xiàn)在的日子還算清凈,方啟賢也像人間蒸發(fā)了一般,一切都歸于平靜,好像可以一直這樣發(fā)展下去,直到將所有的一切都忘個干凈。但易安歌知道有些事是過不去的,就算他們真的打敗了方啟賢也過不去。那些記憶好像一根根刺,會永遠扎在他們心底。所以他想要快些解決,越快越好,這樣時間越短,可能受到的傷害就越少。能少一點就少一點,若是能成,終歸是件好事。景嶸對他說不用著急,基地的其他人也都說不打緊,可越是這樣,易安歌就越覺得心亂。“你給自己的壓力太大了,”唐小雪說,“這不是你一個人就能解決的事,終歸是要和他們一起的。況且你本來就不是主要目標,那孩子才是?!?/br>她習慣性將景嶸稱為“那孩子”,可能是忘不了在裂縫中見到的四歲的小景嶸。這稱呼讓易安歌覺得親切,也有點好笑,表情不禁柔和起來。見他笑,唐小雪也溫柔地彎起了眼睛,用長輩的語氣說,“放平心態(tài),一步一步來?!?/br>她說的在理,易安歌深吸一口氣,告誡自己不要太著急。前兩日就這樣過去,無論是竹笛還是凱撒都相安無事。那副畫被取回來收在單獨的房間里,有人值班的時候順便守著,以防再發(fā)生什么亂子。不過什么都沒有發(fā)生。變故發(fā)生在第二天半夜,這天景嶸恰好值班,易安歌還是一個人睡著,又準時在凌晨兩點半醒來。看著這個時間,易安歌就覺得渾身不舒服。他下床想出門倒水,走到一半才想起來這里是基地宿舍,不是景嶸家,廚房在走廊的另一頭。走過去需要穿過一條長廊,就算點著燈,也總有光線照不清的地方。他在心中嘲笑自己的胡思亂想,打開燈走出門去。走廊里靜悄悄的,連腳步聲都有回音。易安歌走了兩步覺得別扭,停下來定了定神,繼續(xù)向前走。走著走著,他忽然感覺自己的腳步聲變了,好像有一種奇怪的節(jié)奏感。他再次停下來,發(fā)現(xiàn)那聲音沒有停,還在響著,就好像有一雙腳緊跟著他的步伐,接著他的節(jié)奏向這邊走來。他上下左右看了一圈,沒看到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