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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多通風(fēng)報信的特管員之后,這個閘門就打開了。那些原本就看不爽阿諾瓦,但臣服與其yin威下不敢作聲的人,慢慢地開始往桑多的陣營走。再過幾天,一些搖擺不定,不知該支持桑多還是支持阿諾瓦的人見著勢頭不對,也逐漸向桑多的陣營靠攏。于是這水流越來越大,而水流越大,破口也就越大,繼而再次讓水流增大。當(dāng)如此的勢力變動繼續(xù)加劇,維持一個多星期后,一些原本忠誠于阿諾瓦的人也擔(dān)心桑多的打擊報復(fù),縱然戰(zhàn)戰(zhàn)兢兢,但也暗地里往桑多的方向靠攏。畢竟這個時候掀起大規(guī)模爭斗的主動權(quán)已經(jīng)落到了桑多手上,即便桑多要不了阿諾瓦的命,但要他底下兄弟的命來殺雞儆猴,也不是沒有可能。他們可不希望成為雙方斗爭的犧牲品,沒有人希望自己哪天就被蒙住頭,一悶棍拖走,而后再也沒了明天。所以當(dāng)那些眼睛和耳朵愈發(fā)不起作用時,阿諾瓦想抓落單的元老就成為不可能的事了。往往他們埋伏在哪里、今晚有什么計劃、打算把誰當(dāng)成目標(biāo),在確立下來的一個小時內(nèi),就會傳到桑多或杰西面前。于是落單的就不是元老,而是阿諾瓦的兄弟。如此情況之下,加之沒有一條明文規(guī)定區(qū)與區(qū)之間的特管員不能相互走動,阿諾瓦即便想恢復(fù)原先的隔離狀態(tài),也無計可施了。這樣的狀態(tài)維持了將近兩個月,桑多才算稍微放下心來。兩個多月里雖然還是有械斗,還是有一些流血事件,但所幸,他再沒聽到手下哪個人又消失了的消息。而他也因此向索坦松保證,可以了,可讓讓科里亞或者比奇出去走一走了。他也應(yīng)該在取得第一步進(jìn)展后,把計劃往前推了。他要正式把雇傭兵的議案向上級提交了。也就是這會,奈特才把那句遲到的話對比奇說出口——對不起。其實比奇已經(jīng)忘了奈特有什么對不起他,聽到這話時,他好一陣思索,而后才茫然地?fù)u搖頭,“為什么對不起?是你幫忙桑多才有機會去東區(qū)。”奈特輕笑。他的狀態(tài)是一天比一天好了,格里菲斯是他用之前的付出換來的運氣。在他的家鄉(xiāng),他聽說經(jīng)受磨難就是為了積攢運氣。之前一直是不信的,直到格里菲斯和桑多把他從泥潭中撈起。“我很后悔這么對過你,”奈特看向比奇,“所以說仇恨者比被仇恨者痛苦,因為仇恨者會念念不忘自己的恨意,可被仇恨者卻可以什么都不記得?!?/br>這么一說,比奇總算回憶起來。那是奈特毆打他、質(zhì)問他、辱罵他,以為把自己丟給格里菲斯不過是他想獨占桑多的一幕。比奇也不否認(rèn),他說我心里有醋意。也許那個時候認(rèn)識不到,但我又怎么能否認(rèn)自己不想獨自一人享受他的好。“但你沒有,你還是救了我,”奈特說,“怎么想是一回事,怎么做是另一回事。”有多少人都可以說自己的想法沒有惡意,但卻袖手旁觀,不予作為。比奇到底做了點什么的,否則奈特活不到今天。或許做得不多,甚至他自己都沒有十足的把握,但如果沒有那一份求情,奈特也找不到第二條出路。“你覺得我們有機會出去嗎?”比奇問奈特。在那段日子里,他也從奈特的口中得知了特管區(qū)要改建的信息。“作為勞工,應(yīng)該可以?!蹦翁卣f,“不知道會送去哪,但大概真正的勞工……怎么說也比做個性奴強?!?/br>比奇沒有笑,反而是奈特自己笑起來。那一天他們兩個靠在北區(qū)C棟的圍欄上,天空頭一次晴朗得能布滿血紅的夕陽。奈特會生存下去的,比奇大概也會。(83)桑多去特管局的那一天,還特地早起刮了個胡子。他來特管區(qū)不知不覺也有一年多了,匯報的次數(shù)少說也有十來回,這還是他第一次如此重視。比奇也跟著起來,桑多不讓他幫忙,既不讓他拿衣服,也不讓他去廚房。桑多需要一個人收拾自己,同時也能把思路和要說的話捋一遍。他讓比奇再繼續(xù)睡會,但比奇哪里睡得著,只能坐在床邊看桑多進(jìn)進(jìn)出出。直到桑多坐在桌邊喝兩口酒暖暖身了,他才跟著一起坐過去。桑多昨晚興致高昂,和索坦松喝到很晚才回來。上床之后也沒睡,醉醺醺地抱著他干了兩回,以至于比奇現(xiàn)在坐在椅子上,那地方還有點隱約的疼。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越來越知道如何配合桑多了,無論是對方喜歡的姿勢,還是自己的反應(yīng),不論是喉嚨里發(fā)出的呻吟,還是恰如其分的親吻。他不再需要任何藥物的放松,就能自然而然地?fù)ёΨ交蜻x個姿勢跪好。甚至他還有點期待這樣的過程——盡管不愿意承認(rèn),但每當(dāng)桑多進(jìn)入他時,他便感覺和桑多的距離是最近的,無論是rou`體還是心靈。但昨晚桑多還是說了一些話的,當(dāng)他高`潮過后仍然停留在比奇體內(nèi)時,他喘息著將比奇壓下,呼著熱氣喃喃地道——“你就快有新生活了,就快了?!?/br>這一次,比奇終于聽出其中異樣的情緒。他當(dāng)場就想發(fā)問,但高`潮和酒精作用讓桑多翻個身就睡著了,所以他憋到現(xiàn)在才有機會說。他稍微坐直了身子,組織了一下語言,開口了——“長官,昨晚你說我有新生活了?!?/br>桑多聽罷點點頭,他把昨天剩下的餅掰開,見著比奇沒再睡回籠覺的意思,也把碗推過去讓他一起吃。但比奇沒胃口,不問清楚他就吃不進(jìn)。他隱隱地感覺桑多是要把他送走——這和他原先以為的一起走有很大的出入。“什么是新生活,我要去哪里?”比奇問。“如果我今天順利的話,”桑多稍微側(cè)過身子,把比奇的手拉上來放在桌面握住,“我現(xiàn)在不能確定到時候你會去哪個國家,我也無法承諾你衣食無憂的生活,但相信我,一定會比在這里好很多?!?/br>這是比奇知道的,這也是他所渴望的,但他還有擔(dān)憂的——“那……你呢?”聽到問題,桑多有些奇怪。他不屬于需要安置的行列,既不是戰(zhàn)犯也不是難民,他是地地道道的萊文人,而且他也沒有犯過叛國罪,所以——“我當(dāng)然是留在這里。”“為什么?”這個答案讓比奇的心臟一擰,突然反手抓住的桑多的胳膊,“我……你不和我一起走嗎?”“我不需要走啊,”桑多哭笑不得,望著比奇大惑不解的表情,他忍不住拍拍比奇的臉,笑道——“你也聽奈特說這里要變成什么地方了,我得訓(xùn)練新兵,得帶他們打仗,不然我——”“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