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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的話?!?/br>桑多慢慢地把手松開。或許也是剛才用力過猛,在對方的手腕上留下了一點紅痕。而奈特沒有繼續(xù)往上撲。“你確實很sao也很誘人,我相信會有人選上你的?!鄙6鄰氐渍酒饋?,從柜子里拿出一盒煙,磕了磕,抽出一根點上。他居高臨下地望著一時回不過神的奈特,最終把自己的煙遞給他,讓他也抽兩口,再認真地想清楚。這是這幾天來桑多能找到的最佳處理方法了,但即便自己有所承諾,他也不敢保證,就一定能找到適合的人選。桑多在特管區(qū)的聲望并不高,愿意和他站在一條線上的除了索坦松外屈指可數(shù)。但索坦松是不可能幫這個忙的,畢竟他也有了科里亞。然而桑多不喜歡坐以待斃,所以哪怕現(xiàn)在沒什么特管員服他、怕他,可若是他干掉幾個阿諾瓦的手下,情況就不一定了。奈特總算掛回了正常的表情,他抹了一下臉,好似擦掉了兩滴眼淚。“你是個好人,”在桑多滅了煙且準備回到自己的臥室時,奈特突然苦笑了一下,道——“但在這里,善良是沒有意義的,長官?!?/br>“如果我真的善良,大概就能找到更好的辦法了?!鄙6嗦犃T,平靜地回應(yīng)。(35)然而幾天之后,當桑多把自己的想法像索坦松坦白時,索坦松對此表示一萬個反對。“那個人我知道,就住在比奇隔壁,你之前把自己關(guān)起來什么都不懂,我卻看著他主動勾`引了所有C區(qū)的特管員——他就是一個賤`貨,他自己選擇這么做?!彼魈顾傻脑u價毫不客氣。“他正在死亡。”“每個人都正在死亡,”索坦松聳肩,“包括我,你要不要也拯救一下我?”桑多也是沒辦法了才向索坦松開口。他在北區(qū)C棟里除了自己手下的幾個和索坦松的人以外,誰都不認識。他確實把自己關(guān)在房間里太久了,以至于現(xiàn)在一個其他區(qū)的特管員都叫不出來。他很多年沒有享受過這番待遇了,畢竟只要階位上去了,那他根本不需要主動認識手下,那些人就會使勁地在他眼前晃到面熟。他丟失的技巧很多,顯然不只是道謝這一種。他是在索坦松的臥室里和對方談的,科里亞在旁邊晃來晃去。索坦松欲言又止了很多回,最終還是回到七樓的辦公間時,才把話題深入下去。“今早我見到阿諾瓦了,”索坦松又把簾子拉起來了,他好像已經(jīng)和這里的雪一樣討厭陽光,“雖然他什么都沒說,但我知道他記恨我們的行為。”索坦松一直和阿諾瓦井水不犯河水,哪怕其他區(qū)或其他棟的特管員在背后說閑話,他也一概不參與討論,索坦松知道阿諾瓦的厲害,他要真想對付哪個特管員,那也不會從特管員本身下手——而是從他身邊的、屋里的犯人下手。“雖然我們和他是平級,但還是收斂點好,你不可能又保護比奇,又保護比奇的朋友——他的朋友那么多,你保護得完嗎?”桑多這回也不和索坦松對著干了,他只是把簾子拉開一條縫,扯過一張椅子,在光線照得到的一塊抽著煙。“而且我過兩天要去接新人了,我還指望你幫我照顧一下科里亞。拜托了,桑多,奈特那類人就應(yīng)該送去輪崗,那是他們能施展才華的地方?!?/br>桑多噴出一個鼻音。嚴格來說現(xiàn)在他低索坦松半級,所以他不會直接呵斥對方,但這樣的評論讓他聽著刺耳。林子的前方已經(jīng)有三輛卡車裝滿了,還有幾輛正不斷地有人往上搬運。與北區(qū)C棟正對著的是南區(qū)C棟,東西南北四個區(qū)把這里圍成一個圈。不過好就好在由于北區(qū)是最新的一個區(qū),樓房也比其他的高,越過南區(qū)的樓頂,可以看到一條像黑線一樣的鐵柵欄。柵欄開了兩個口,一個口是巨大的鐵藝閘門,它將在幾天之后運送新人進來。另一邊則是一個小門,之前桑多出去時就從那小門過。閘門每隔五十米有一個崗哨,哨塔高聳,在陰沉的天空映襯中顯得突兀且肅穆。最靠近林子的崗哨則有一片空地和伙房,每天早上濃煙滾滾,焚燒尸體的味道便從那里傳來。而再往右邊看,則是一排兩層建筑,里面堆放著日用雜物和一些器械彈藥。在窗口的位置看不到他們站崗的人,但可以看到那房子露出的一個角,有人頭在角邊攢動。所有人不是穿著黑色的軍大衣就是灰色的土布衣裳,讓整個天地沒有一絲色彩。“阿諾瓦的人站崗嗎,為什么我和你的人不需要站崗?”桑多突然問道,一口煙霧鉆出窗戶的縫隙,彌散到陰霾的天際。“那么冷,能不站我就讓他們不站了,凍出什么毛病來,這里的醫(yī)療設(shè)備也跟不上。阿諾瓦他們皮糙rou厚,能者多勞?!彼魈顾梢詾樯6喾艞壛酥暗膾暝?,也緩下了聲調(diào)。“多久輪一班?”“一天四班,早上,下午,小夜,大夜?!彼魈顾纱?,瞥了桑多一眼,忍笑——“怎么,你還想讓自己手下的人去吃苦頭?這里可不是新兵訓(xùn)練營?!?/br>索坦松想著桑多是犯了在部隊時的老毛病,但當他看到桑多死死地盯著那些崗哨時,不知為何,索坦松仍然產(chǎn)生了一點點異樣的感覺。“你想做什么?”索坦松問。(36)桑多沒有接索坦松的問話,又把話題扯回原先的討論上——“C棟就一個空缺的特管員都沒有了嗎,他們?nèi)巳硕加凶约旱摹l(wèi)生員?”這詞從嘴里說出來還有些別扭,畢竟它推翻了桑多前半生對衛(wèi)生員的定義。“都有了,除非弄死了,不然一般沒人換這個。你知道,那都是cao出點感情來的人了,你要實在想,就得下硬命令讓某個人收——不過這事估計你做不出來,你也別丟給我做?!彼魈顾蓴[擺手,趁桑多提議之前先表示反對。桑多目光轉(zhuǎn)回窗外,又是話鋒一轉(zhuǎn),道——“站這種崗,凍死很容易吧?!?/br>雖然索坦松覺得桑多的問話有點跳躍——不知道桑多是什么星座的——但還是老老實實回答,“凍死不容易,這不有酒嗎,在這站崗也不是和外頭那樣杵著一動不動,可以隨便走走。但他媽摔死的倒不少,喝多了腳一滑,直接從上頭滾下來。”說著他哈哈笑了兩聲,見到桑多的臉色也稍微緩和下來。但桑多的表情早不早晚不晚,偏偏在這時候變化,反而讓索坦松的內(nèi)心敲響了警鐘。于是他突然不說了,瞇起眼睛打量桑多的表情,思索片刻后,壓低聲音道,“桑多,這樣的摔死是沒有選擇性的,不可能只死阿諾瓦的人,大家都會看出貓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