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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現(xiàn)了。 就像在沙漠中迷失多年,他干渴不已,甚至不知道自己需要的是什么。就在這個狀態(tài)里備受折磨時,上天安排了一個湖泊給他,林安深瞬間終于知道自己需要的就是這甘泉。他會狂喜得手舞足蹈,糾纏心底已久的渴望也得到巨大的緩解。 可是忽然又說這個牽絆沒了,而且是他自己親手斬斷的。湖泊沒有了,是他一手毀壞的。即使無心之失,林安深也沒可能再原諒自己! 這個打擊對于他來說,只會成為一輩子最痛悔的結(jié),從此夜夜夢靨。 簡璐哭得腳軟。 來來往往的路人都會朝她看上一眼。 可是悲傷是一種太尋常的情緒,同一分同一秒,在這個世界每個角落也許就有成千上萬的悲傷同時流淌著。 人們習以為常了。 只能說,小部分人可以愚弄命運,可是命運卻愚弄了大部分人。 林安深說:怎能不緊張? 痛哭過后,簡璐強撐起自己疲軟的身軀打了車回家。她掩蓋了那些痛徹心腑,她需要鎮(zhèn)定,她還有林安深的心要保護。 簡璐在家樓下隨便買了兩件衣服才進家門。 不久,林安深也趕回來了。看到簡璐坐在沙發(fā)上翻著,他才安下心。 簡璐放下漫畫書,迎上林安深接過他脫下的外套:“今天提早回來?” 林安深的手摟上簡璐的腰:“嗯。如果回來看不見你,我就去接你。” 簡璐輕掐他的臉:“傻緊張?!?/br> 林安深不同意:“現(xiàn)在你是兩個生命的濃縮版,怎能不緊張?就你不注意情況?!?/br> “還不到身懷六甲的地步,一顆受精卵有多重,我這就不能自理了嗎?你看輕我。”簡璐表達不滿。 林安深笑著用鼻子蹭她鼻尖:“行,你是世界上最強壯的mama?!?/br> 簡璐點點頭,也回給林安深一個笑容。 林安深湊近簡璐:“怎么眼睛好像有點紅?” 簡璐忙把頭埋進林安深胸前,他對她一向眼尖。 林安深有點緊張:“怎么了?” 簡璐悄悄攥緊了衣角,好不容易平穩(wěn)要顫抖的聲音:“……沒事,不知道為什么變得暴躁了。剛才買衣服的時候挑了幾件沒合適的就不高興?!?/br> 林安深摸著簡璐的后背,一下一下的順著,安撫道:“乖,別不高興。明天我再帶你去東區(qū)那邊的商場挑,雜志上面有介紹那里有好幾家店的孕婦裝很漂亮時尚?!?/br> 簡璐在林安深的懷里深深吸一口氣,穩(wěn)定了情緒,才搖搖頭說:“不了,不想逛。反正我買了兩件回來。” “哦?我看看?!绷职采顡е嗚醋缴嘲l(fā)上。 簡璐把衣服拿給林安深看。 林安深失笑:“這不算孕婦裝吧?不是男裝T恤嗎?”而且胸前處大大一個多啦A夢傻笑的臉。一件藍色,一件黃色。 簡璐也是回家后才知道自己當時抓了什么樣的衣服?!安缓脝??這衣服夠?qū)挘彝蓯鄣?。還有實用,我穿完以后你可以接著穿?!?/br> 林安深暗暗淌了一把冷汗。要穿這多啦A夢在身……?而且顏色還那么……燦爛…… 但是忤逆孕婦的意思是大忌。經(jīng)過他這幾天來在各種孕婦常識的書籍里面潛心學(xué)習,他知道懷孕期間的女人容易暴躁,情緒起伏大,家人應(yīng)該比平常更順著她們?!啊?,還是你……想得周到?!?/br> 林安深成功愉悅了簡璐,她滿意的笑了。 林安深噓一口氣,卷起衣袖:“今晚有沒有特別想吃什么?” “東區(qū)強記家的水餃,西區(qū)珍姐牌擔擔面,重木樓下那家珍珠奶茶,唔……還有林宅紅姨做的香炒牛rou片。先這些吧。”簡璐一一細數(shù)。 林安深苦了臉。 簡璐呵呵笑起:“逗你呢!我吃你的手藝就夠了,你做的我都喜歡?!?/br> 林安深抹把汗:“好,我現(xiàn)在做飯?!?/br> 簡璐點頭,看著林安深走進廚房,她才敢把自己臉上的強笑卸下。 黑夜白天一個輪回。整晚無眠。 閉眼聽著林安深起床的細微聲音,洗涮,穿衣服,做早餐,而后在她額上輕輕一吻,最后是屋子的關(guān)門聲。 簡璐呆呆地睜眼,目光卻沒有著落點。 一直躺了一個多小時才起身。手機響起,是個陌生號碼。 簡璐接通。 對方是個男人的聲音,他說在省婦幼醫(yī)院不遠的街上撿到簡璐的孕檢報告。 簡璐恨那份殘忍的報告,恨不得放火燒了它眼不見為凈。發(fā)現(xiàn)丟了的時候還慶幸,自欺欺人也好,她當自己沒收過那份結(jié)果。騙得一時是一時?,F(xiàn)在,真的“感謝”那位好心人。 但是抓了抓頭發(fā),簡璐還是跟對方約了地方取回報告。 隨便收拾下,打車到約好的地方。 出門前,簡璐狠下了心,打給李醫(yī)生。 屋外有美好的陽光。 “李醫(yī)生,我接受人流手術(shù)?!?/br> 陽光正燦爛,然而它的光芒卻如風雪一樣冷凜刺骨。簡璐這才知道,原來有一種太陽,是冰的。 到了約好的咖啡館。 7號桌處已有兩個男人侯坐著,一個華人和一個藍眼睛,淺語交談。看見服務(wù)生身后領(lǐng)著的簡璐,都雙雙抬起了頭。 那位華人有禮貌地替簡璐拉開了椅子。 簡璐道謝,坐好。 華人自我介紹:“你好,我叫彼得洛維奇。他是安德烈耶維奇?!?/br> 簡璐禮貌握了握彼得伸過來的手:“……你好,我叫簡璐?!庇趾桶驳铝椅樟宋?。安德烈用蹩腳的中文對簡璐打招呼,說了個句子??墒呛嗚绰牪欢?,只能望向彼得。 彼得說:“別見怪,我們剛從俄羅斯來沒多久,他的中文讓人不敢恭維。剛才他說很高興見到你?!?/br> 簡璐回給安德烈一個微笑,然后拿出自己的身份證。 彼得拿過來,核對了名字、身份證號碼、出生日期等細節(jié)內(nèi)容,跟撿到的那份報告上的資料無異,然后把報告交回給簡璐。 “昨天安德烈在醫(yī)院做完講座,走過街上然后發(fā)現(xiàn)這份報告的。很抱歉……因為要找你的聯(lián)系電話,我們……看過了這份報告……” 簡璐笑得勉強:“沒關(guān)系。謝謝你們替我撿到它。” 安德烈此時想表達些什么,但中文詞量實在少,只得用俄語說,然后讓彼得幫忙翻譯。彼得說:“簡璐,安德烈是位兒科醫(yī)生,他在婦產(chǎn)科上可能幫不到你什么,但是這次與他同行來中國做講座的還有三位國際權(quán)威的婦產(chǎn)科專家,或者他可以幫你引見一下?!?/br> “……可以嗎?”能……救回她的孩子嗎…… 安德烈說了一通俄語。 彼得翻譯:“安德烈的意思是,盡管不能保證結(jié)果有沒有轉(zhuǎn)機,但是試一試無妨。你不必顧忌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