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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天處于道德劣勢,被顧燁罵也不好吭聲,將醫(yī)療箱放在地上打開,悶著頭開始找潤滑液。找了半天,沒找著,翻出了一盒凡士林,道:“這個行不行?”顧燁看了一眼,說:“幫我摸點在背上。”葉天挖了一團在手里,要往顧燁背上摸,發(fā)現(xiàn)根本沒空間,“抹不著。”顧燁忍著痛,挪了挪腦袋,一彎頭,露出脖子來,道:“先涂在我脖子上?!?/br>葉天按照顧燁的指示,從脖子開始,摸了一層凡士林,然后用了點勁兒,將手塞進柜壁和顧燁背脊中間,往柜壁上抹。有了凡士林的潤滑,顧燁移動地更加流暢,雖然還是很痛,但這個疼痛的程度已經(jīng)在他可以忍受范圍之類,畢竟他自從進入這個游戲以來光顧著受傷去了。顧燁哼哧哼哧地從柜子里爬出來,身下沒有東西接著,直通通地摔在地上,摔得他眼冒金星。真·世上最艱難“出柜”,沒有之一。顧燁抱怨道:“你扶我一下?。 ?/br>葉天在一邊干看著,涼涼道:“你以為我是你隊友???”原來這小子是在這兒等他。顧燁也懶得跟葉天計較,檢查了一下身上有哪里受傷,嚴(yán)重程度比他預(yù)想的要強上不少,只是兩手肘蹭破了點皮,但沒流血,后背刮了一大塊,一摸一手血珠。顧燁也摸不準(zhǔn)這些傷明早能不能愈合,順手從醫(yī)療盒里翻了幾張創(chuàng)口貼,胡亂給自己貼上,然后從地上爬起來,道:“謝啦,雖然我明早估計不記得了。”顧燁只顧向外走,到了走廊,發(fā)現(xiàn)葉天跟在他身后,他回頭看葉天,葉天兩臂抱在胸前,依舊不給他什么好臉色,“誰想救你了?”顧燁覺得好笑,說:“你不是救了嗎?”葉天嘴硬道:“那是因為我知道如果你死了,就沒人能知道隱藏劇情。”他頓了頓,問:“你現(xiàn)在知道多少?”顧燁蹙眉道:“我現(xiàn)在可以告訴你,但你就算知道了又怎么樣呢?明天早上,你還是不會記得的。”葉天道:“只要游戲結(jié)束后我能記起來,就行了。”他說完又添了一句:“我救了你一次,你欠我的?!?/br>顧燁只得跟說,他也有點想跟人說說自己的看法,好理順?biāo)悸贰7凑魈烊~天是不會記得,他再怎么胡說八道也沒關(guān)系。顧燁道:“其實我也有點沒想明白。我覺得我已經(jīng)找到所有線索了,但有一塊拼圖,卻多了出來?!?/br>葉天挑眉,“哪一塊?”顧燁捏了捏眉心的,有些迷茫,“道:“早戀?!?/br>葉天問:“什么意思?”顧燁解釋道:“這一次的情景設(shè)定是初中校園。我們第一夜晚上得到的信息是醫(yī)務(wù)室鬧鬼;第二天白天得到的信息是早戀和死亡方式;今天晚上得到的信息是洗手間的鬧鬼?!?/br>葉天點點頭,“是的,所以呢?”顧燁沒直接回答,而是反問葉天:“你初中過得怎么樣?”葉天聳肩,不明白顧燁這個問題有什么意義。顧燁見葉天不明白,便道:“我所想到的主題是惡作劇?!?/br>“惡作劇?”葉天愈發(fā)犯暈。顧燁道:“是的,無論是將人塞進儲物柜,還是將熱湯淋在人的頭上;是將人騙到洗手間裝神弄鬼,還是在天臺上霸凌同學(xué),這些對于施暴者而言,都是惡作劇?!?/br>葉天有些不屑了。他從小家境優(yōu)渥,成績出眾,即便父母工作繁忙對他的心里健康給予了很少關(guān)心,但因此他也得到了大筆的零花錢作為補償。他的人生一直順風(fēng)順?biāo)?,如果非要說他初中過得怎么樣,只能說是天選之人,所以他壓根無法理解顧燁的話。這有什么?不就是小孩子之間的游戲,誰讀書的時候沒欺負過幾個小弱雞?葉天道:“不就是鬧著玩,有必要嗎?”顧燁說:“如果出人命了呢?”葉天微愣。顧燁轉(zhuǎn)頭看向窗外,窗外沒亮燈,黑暗籠罩下是高高矮矮的教學(xué)樓,白墻紅磚,“這是我的猜測,我的懷疑對象是錢飛,他的隱藏劇情是因校園暴力而產(chǎn)生的抑郁癥。但……我有一個地方,怎么也想不明白?!?/br>葉天道:“早戀?”“是的。”顧燁點頭。這是一塊多余的拼圖,有和其他拼圖完全不一樣的色階,格格不入的出現(xiàn)在這里?!拔覠o法想象錢飛早戀,他很內(nèi)向,也很膽小,并沒有什么朋友……”葉天思索片刻,道:“你不能這樣想,你不能因為錢飛看上去內(nèi)向,就一口斷定他不早戀,這太武斷了。其實越是這樣的人,越可能在很小的年紀(jì)產(chǎn)生性意識?!?/br>顧燁反駁道:“但其他信息,沒有一條能與早戀聯(lián)系起來。你會在鬧鬼的醫(yī)務(wù)室里談戀愛嗎?不會。而且如果你說他早戀了,那么信息呢?是和誰早戀的?這么重要的人物,為什么沒有出現(xiàn)?這里沒有情書,沒有小紙條,甚至沒有女孩的照片?!?/br>葉天努努嘴,道:“誰說一定是女孩呢?”顧燁微愣,葉天見他驚訝,便尷尬地將手揣進褲兜,撇嘴道:“別裝了,死基佬?!彼戳丝刺焐?,道:“回去了?!?/br>顧燁和葉天從醫(yī)務(wù)室回到寢室。時間已經(jīng)是凌晨一點半,大家還在睡覺。顧燁翻身上床,兩手疊放在胸前,繼續(xù)思索葉天的話——誰說一定是女孩呢?顧燁平時時不時會訓(xùn)練自己跳出思維的定式,而葉天剛剛點到的便是他的死角。潛意識里,他覺得錢飛不會早戀,理由是錢飛性格太軟,他這么軟,再上哪兒去找比他還軟的妹紙?但如果換一個思路,如果這個早戀對象不是女生呢?一瞬間,所有僵硬的推斷變得流暢了。顧燁再次將海報掏了出來,海報上的男歌手深情擁抱著麥克風(fēng),他穿著皮夾克,下面沒有別的衣物,大大方方地袒露出寬廣的胸膛和平整小腹,在光與影之下充滿男性特質(zhì)的誘惑力。顧燁換了一種角度審視這張照片,錢飛對海報上的人絕不是偶像的崇拜,而是一種性意識覺醒后的依戀。這個男人在冰冷的柜子里,給了他一顆勇敢的心。第二天清早春和景明,一派祥和。大家的心情空前舒暢,生死攸關(guān)的緊張感被一掃而空。小丁打開窗戶,迎風(fēng)長嘆道:“啊!我好想大聲背誦一首滕王閣序?!?/br>顧燁笑小丁:“你記得詞嗎?”小丁干笑道:“就沒記下過?!?/br>顧燁翻身下床,結(jié)果背部突然傳來一陣劇痛,“我靠……”譚林立刻從洗手間過來,問:“你怎么了?”顧燁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只覺得背上火辣辣地痛,他摸了一把背,又摸了一把墻,墻上水泥沒刷平,起了針尖似的倒刺,“不知道,好像是背上擦傷了?!?/br>譚林說:“你把衣服脫了,我看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