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72
紀(jì)螢被推的抽了口涼氣,壓著肩膀半天沒講話。端木微之等了良久不見她出聲,不禁側(cè)眼去瞧。 她單手攥著燭臺,單手壓著肩膀,抿的唇線青紫,額頭密密的全是汗水,似乎很難受的摸樣。 端木微之再瞧自己手指上也全是殷紅的血,頓了半天蹙眉問道:“你做了什么?” 紀(jì)螢沒有答話,順出一口氣,道:“有沒有止血的藥?” “止血的藥?”端木微之蹙眉,“太醫(yī)院大概有?!?/br> 他一副無知的摸樣,半分都指望不上,紀(jì)螢看他一眼嘆氣,若是能找太醫(yī)她也就不在這了。 索性自己去找,找了半天卻什么都未找到,干脆抓了一把香灰按在傷口上。 她疼的蹙眉,端木微之大驚,想疾步上前去阻止她,抬步卻又收了回來,最后只冷笑道:“你要做什么朕不管,別死在朕跟前便是了……” 紀(jì)螢裹好袍子,對他笑,下一瞬忽然踉蹌的一頭栽倒。 端木微之慌忙伸手去扶,她就那么咚的一聲栽在他懷里,突兀的像突然死掉一樣,再沒有半分氣力支撐。 端木微之看她,張了張口,終是什么都沒講將她放在榻上。 ============================================================================= 第45章 十一 她像死了一樣,安靜的,沒有知覺的陷在重重錦被之中,臉色白的在錦羅繡緞之上生出光。 端木微之第四次忍不住伸手探了探她的鼻息,還活著…… 殿外雪還在下吧?殿內(nèi)一盞昏昏黃的燈色暈出一小片光,這極靜的夜里只有他和她的呼吸,這種感覺……很奇怪,可他又講不出哪里奇怪,仿佛眼前的紀(jì)川不是他認(rèn)識的那個紀(jì)川。 他見過紀(jì)川不多次,但次次都印象深刻,大刀,鮮血,這是紀(jì)川在他印象里所有的詞句,面貌卻反而模糊不覺了,他將燭臺往前湊了湊,照亮紀(jì)川的眉眼,蒼白,清秀,明明是異常嬌怯的摸樣,她真的是紀(jì)川? 就在今天他還怒氣騰騰的想要去見識見識那個毒蝎心腸,不惜作賤自己來污蔑榮陽阿姐的紀(jì)川,此刻她卻昏睡在身旁,這種感覺太奇怪了。 紀(jì)川在晃晃燭火下,始終緊蹙眉頭,一層層的冒冷汗。端木微之好奇的伸手,小心翼翼的點了點她蹙緊的眉間,小聲問:“你……在想什么?” 她沒有絲毫反應(yīng),空落落的大殿,端木微之禁不住嘆氣,“你怎么會是紀(jì)川呢……” 窗外忽然嗒的一聲輕響,端木微之陡然起身,瞧見窗外人影一晃,喝道:“誰?!” 死寂一片,沒有人答話,仿佛方才的人影是他眼花了,他幾步到窗下,推開窗便瞧見窗臺上放著一支青瓷小藥瓶,細(xì)細(xì)的雪花打在紅纓塞上,他撿在手中瞧了瞧,小瓶上一張紅紙寫著——金瘡藥,三個小字。 他向外看,茫茫的夜色里除了細(xì)雪漫天,再沒有半分人影,直到他滿心詫異的合上了窗,隱在飛檐上的暮雪才閃身重新落到窗下。 紀(jì)螢讓他引開菁華宮的守衛(wèi),他放心不下就找了金瘡藥送來,可又怕此刻現(xiàn)身給紀(jì)螢惹麻煩,只好藏在窗下。 “金瘡藥?”端木微之將手中的小藥瓶顛來倒去,拔開紅纓塞嗅了嗅,也沒確定是什么東西。 到榻邊漫不經(jīng)心的問紀(jì)螢,“這藥對你有用嗎?”大殿中理所當(dāng)然的沒人應(yīng)聲,他自顧自的又道:“我想也沒用……金瘡藥?怎么會有這樣的名字……”抬手要將藥瓶丟在一旁,袖口卻突然一緊。 低頭是紀(jì)螢沒有生氣的眼睛,困惑的望著他,滿眶晶瑩的淚水落的沒有預(yù)兆,沒有聲息,她就那么扯著他的袖子,道:“我是紀(jì)螢?!?/br> 她講的突兀又莫名,執(zhí)著卻又困惑的看著他,哭了。 端木微之有些發(fā)愣的僵在那里,她又道:“我是紀(jì)螢……”她似乎做了噩夢,昏昏沉沉,反反復(fù)復(fù)講,我是紀(jì)螢。 是醒了?還是夢魘? “我是紀(jì)螢……” 明明在掉眼淚,可是怎么看都不像在哭,端木微之看著她愣怔的眼睛,頓了良久,終是心軟的開口,“我知道……” 這話像解藥,像解蠱的咒語,脫口落在地上她忽然就安定了下來,松開他的袖子,重新一頭昏迷在錦被之中。 端木微之愈發(fā)的愣怔,看著他的袖口,又看重歸于死寂的紀(jì)螢,若不是她眼角晶晶瑩的淚水猶在,他幾乎以為是錯覺。 我是紀(jì)螢。 端木微之不解的瞧她,她在夢里夢到了什么? =============================================================================== 雪一夜未停,她一夜未醒,他也一夜未眠,天快亮?xí)r趴在榻上淺眠了片刻,便又驚醒了。 宮娥在殿外候著他上朝,他瞧了瞧榻上依舊昏迷不醒的紀(jì)螢,有些猶豫,最后只是起身將帳幔放下,走到正殿讓宮娥進了來。 又開口吩咐,“搖光還未醒,你們不必在殿里侍候,就侯在殿外莫要讓人來打擾搖光?!?/br> 宮娥應(yīng)是,小心入殿侍候他穿衣洗漱,一同退出了大殿。 臨上朝前又不放心的吩咐,“沒要朕的允許,任何人都不準(zhǔn)入殿打擾搖光,明白嗎?” ============================================================================= 這雪下個沒完,他心不在焉的熬到退朝,坐在肩輿里掏出袖子里的小藥瓶瞧了半天,挑開簾子問隨在一側(cè)的公公長福,“長福,你知道金瘡藥是做什么用的嗎?” 長福忙湊過來,惶恐道:“圣上您是哪里傷著了?還是……” “朕只的隨口問問?!倍四疚⒅荒蜔┑孽久迹澳愦鸨闶橇?。” 長福笑瞇瞇的回道:“回圣上,金瘡藥是療傷用的。” “哦?!倍四疚⒅唤?jīng)心的應(yīng)了一聲,隨后又問:“朕問你,如果……朕是說如果,一個人受傷昏迷,會死嗎?” 長福想了想,“要看傷在哪里了……” 端木微之在肩膀上比了比,“大概是這里?!?/br> “照理說應(yīng)該不會……只要照料妥當(dāng)很快就會康復(fù)?!遍L?;氐?。 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