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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惡羅王喋喋不休的堅持中,甚至伸手去拉被子的時候,一只纖細(xì)白皙的手臂從被子里伸出來。 惡羅王一喜,咧開嘴露出滿口尖牙。 沒等他說話,一條白龍迎面而來,張口便是一道火柱。 半小時后,白蘭面無表情地坐在廚房里,面前放著一杯冒著熱氣的牛奶,幾根睡翹的頭發(fā)四面八方伸出,顯得更加萎靡。 惡羅王坐在她旁邊,滿臉漆黑,卻齜著一嘴大白牙,得意洋洋。他蹲坐在高腳凳上,晃著手上厚厚一摞紙幣,嘩啦嘩啦直響。 蠃蚌擦著手,靠在料理臺上,打量惡羅王手里一疊的福澤諭吉:“你去搶銀行了?” 奈落推門進(jìn)來,眉毛一挑,扭頭對身后的宇智波斑道:“待會去警察局進(jìn)行大范圍催眠。” 斑:“……寫輪眼不是這么用的,你自己去?!?/br> 惡羅王:“……” 白蘭有氣無力地趴下:“待會奈落和斑先生去催眠,蠃蚌擺平追過來的警察,記得不要殺人。” 惡羅王:“……等等??!我沒搶!” 他對其他人表現(xiàn)出來的不信任十分憤怒,狠狠一拍吧臺,立刻,黑色大理石桌面上出現(xiàn)了一條rou眼可見的裂痕:“這是我揍人得來的!” “……” 所謂揍人,其實就是打|黑|拳。 惡羅王腦子一根筋,運氣還挺好,之前出去賺錢時,路過一個酒吧,被那里的地下拳擊場老板看中,問他愿不愿意打|黑|拳。 惡羅王不知道打|黑|拳是什么意思,但是打人他會??!一問報酬還高,便立刻同意了。 紅發(fā)惡鬼蹲在凳子上,眉飛色舞地比劃:“我都想好了,他要是敢賴賬,我就連他一起揍了!” 可想而知,人類哪里是不老不死的惡鬼的對手,短短幾天,他就榮升為那家地下拳場的TOP1招牌。 白蘭還沒從起床氣里緩過來,趴在吧臺上,閉著眼半夢半醒,懶得理他。 一只冰涼的手從旁邊探過來,貼在臉頰上,睜開眼,果然是奈落。 高高瘦瘦的青年彎腰低頭,滿臉關(guān)心:“沒睡好嗎?”海藻般濃密的黑發(fā)順著他的動作,從背后落到身前,散發(fā)著一股淡淡的檀香。人見陰刀變成了半妖,從小養(yǎng)成的一些習(xí)慣卻是刻進(jìn)了骨子里,比如說優(yōu)雅的儀態(tài),克制的表情,還比如說每日的熏香。 白蘭不悅地推開他,滑下高腳凳,閉著眼摸上樓:“我再睡一會兒……誰要再敢打擾我,”她側(cè)過頭,難得卸下了所有的偽裝,銀色碎發(fā)后紫色細(xì)瞳陰森冷酷—— “我就殺了他?!?/br> 目送那抹纖細(xì)的背影搖搖晃晃上了樓,奈落輕輕一笑,向后靠在吧臺上,側(cè)臉支著頭。 惡羅王看不慣他這種藏著深意的微笑,轉(zhuǎn)了轉(zhuǎn)肩膀,把主意打到宇智波斑頭上:“你要不要來試試?” 宇智波斑面無表情,心情似乎不太好,聞言抬起頭,黑色瞳孔中似有紅光劃過:“什么?” 惡羅王把紙幣扔給禍津神,湊上去邀戰(zhàn):“我這幾天可是學(xué)到了不少揍人方法,你要不要來試試?” 他一直對之前被宇智波斑壓制一事耿耿于懷,尤其忌憚他那雙還會變色變花紋的眼睛,頓了頓,補(bǔ)充道:“不用其他的,就是單純的rou|搏?!彼筒幌嘈帕耍瑔慰縭ou|體力量,他還打不過一個人類。 宇智波斑正不爽呢,見沙包自己湊了上來,自然欣然笑納。 那邊蠃蚌就跟奈落打賭,賭到底是誰贏。 等到白蘭睡飽起床,就見院子后面草皮全翻了過來,地面上坑坑洼洼,冷不丁一看還以為遭到了炮擊。 她撐在二樓窗戶上,俯視兩個罪魁禍?zhǔn)?,其中宇智波斑正撐著一只腳,坐在惡羅王身上,只穿了一件灰色絲質(zhì)襯衫,袖子卷起,露出結(jié)實的小臂和黑色手套。從白蘭這個角度看過去,黑發(fā)寬肩,長腿窄腰,貼身的現(xiàn)代休閑裝下能看出起伏的肌rou線條。 她忍不住吹了口口哨,見宇智波斑仰頭看過來,笑瞇瞇沖他揮手:“斑先生又贏啦?”從小黑貓和小紅鳥時代開始,每次打架,惡羅王就沒贏過。 宇智波斑挑了挑眉,露出一絲笑意,矜持頷首,眉宇間流露出一股自得。 白蘭雙手交叉,墊著下巴撐在窗臺上微笑:“那就勞煩你再把院子整理好吧?!?/br> 宇智波斑:“……” 白蘭掃了眼滿院狼藉,加重語氣:“請務(wù)必將院子恢復(fù)成‘原狀’。想必對斑先生來說,是小事一樁吧?” 面對她的滿眼期待,宇智波斑只能點點頭。 等二樓窗戶一關(guān),他就站起身,踢了一腳紅發(fā)惡鬼:“起來,干活。” 惡羅王早就恢復(fù)過來,先前趴在地上裝死就是怕被白蘭點名也要干這么蠢的活計,沒想到還是逃不過這一劫,正想拒絕呢,一抬頭,宇智波斑的眼睛已經(jīng)變成了紫色的圈圈眼。 惡羅王:“……宇智波斑我日你大爺!” 三日后,作為地下拳場頭號招牌的惡羅王給白蘭等人塞了幾張票,邀請他們?nèi)ビ^賽。 “說是這附近第一的地下拳手,”惡羅王咬牙切齒,拍掉頭發(fā)里最后一根草屑,“區(qū)區(qū)人類,看我怎么揍他個半死!” 白蘭很想說作為一個妖怪,還是曾經(jīng)有行宮和領(lǐng)地的大妖,這么欺負(fù)一個普通人類你好意思么?但想想這三天他被身為人類的斑先生欺壓得抬不起頭,摸著最后一點良心,到底沒忍開口。 “那就去吧。” 白蘭心道,怎么說也是自家守護(hù)者,給他增加一些信心還是沒問題的。 反正……這點信心過不了幾天,又要在斑先生手下灰飛煙滅了。 那家地下賭|場在一家酒吧下面,表面上看是普通的娛樂場所,實際上通過一條由專門保安帶領(lǐng)的密道,就會來到光線昏暗人聲鼎沸的地底拳擊場。 頭上熱歌勁舞,底下血rou橫飛,可謂是群魔亂舞,瘋狂勁爆。 白蘭在下面看了沒一會兒,就失去了興趣。 本來也是,一個妖怪和一個普通人類,就算那個人類怎么耍陰招,勝負(fù)早就定下來,局勢從開始就是一面倒。 再加上下面悶不透風(fēng),空氣混濁,她站了沒一會兒就逃出來,跑去上面的清吧透氣。 一上去才發(fā)現(xiàn)駐場歌手換了人,從一個身材火辣的美女變成一個金發(fā)小帥哥,邊唱邊彈貝斯,唱得還挺好聽的。 白蘭便點了杯櫻桃白蘭地,聽著音樂,順帶等一等去廁所的斑先生。 金發(fā)小帥哥的聲音醇厚,不高不低的男中音可以涉及的音域極廣,且富有感染力,尤其是現(xiàn)在他在唱的這首快節(jié)奏搖滾樂曲,動感十足,單是聽著就有跟著起舞的沖動。 這讓白蘭想起了那張CD。 后來她查了一下才知道一之瀨巧是那只TRAP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