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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那rou,又瞥了眼上首猶猶豫豫拿起筷子,正舉箸不定的貴族小姐,最后掃視一圈送餐的少女們,冷不丁提出一個問題:“你們?nèi)齻€倒是長得很像?。俊?/br> 這話一出,三位長得幾乎可以說一模一樣的少女笑容同時一僵,下意識看向跪坐在一旁的老婦人。 老嫗連忙笑道:“她們?nèi)齻€是同胞三姐妹,當(dāng)然長的一樣?!?/br> 白蘭笑了一下沒再說什么,這次開口的是坐在她對面的紅衣女子。 她剛夾起一塊白rou,正準(zhǔn)備放進(jìn)嘴里,聞言動作一停,勾起涂得鮮艷無比的紅唇咯咯笑著說:“這么罕見的三胞姐妹沒想到這里能碰上,可見小村子也有小村子的厲害之處。” 說完,在眾目睽睽之下,她將筷子尖那塊白色的rou片放進(jìn)嘴里,輕輕咀嚼,沒幾下便吞咽入腹。吃完,紅衣女子還不忘點頭點評:“好吃,還是那么好吃?!?/br> 見她若無其事的吃了,坐在上首的貴族小姐終于不再猶豫,同樣夾起一塊rou,一手虛托著放進(jìn)自己口中。rou一入口,她便眼睛一亮,由衷感慨:“真的很好吃??!比我曾經(jīng)吃過的鴨川香魚也不差!” 聽見她們兩如此盛贊,老婦人立刻眉開眼笑,一疊聲地讓小姐多吃些,同時不斷沖三名少女使眼色,讓她們趕緊退下。 送餐的村人一走,另外兩名客人又吃得靜靜有味,一動不動的白蘭就在這時異常顯眼。恰好老婦人又是跪坐在她這邊的,見她只是托著下巴笑,手卻一動不動,不由催促她:“這位小姐你也吃??!不用擔(dān)心,這些rou都是干凈的,絕沒有人偷吃偷摸過?!?/br> 看老婦人那樣子,似乎是誤會白蘭不吃是嫌棄這些rou不干凈。 老婦人的話引得另外兩名女客不由得停下進(jìn)食,紛紛朝白蘭看來。 面對她們各異紛呈的目光,白蘭不緊不慢悠悠笑道:“真是對不住了老婆婆,我從小就吃素,不能沾一點葷腥。” 老婦人臉上的笑容僵了一半,盯著白蘭那張美艷動人的臉看了好幾秒,最后還是不死心:“沒事,這rou沒有一點膻氣腥味,就是慣常吃素的人也能吃得慣?!?/br> 白蘭還是笑著搖搖頭:“不光是飲食習(xí)慣,我也是為了給家人祈福?!?/br> 見她連這個理由都搬出來了,頓時老婦人剩下半張笑臉也徹底僵硬。在另外兩名女客的目光下,她要維持自己慈祥和藹的人設(shè),又不能硬給這名銀發(fā)少女塞下去,只能暗牙咬牙,含恨作罷。 其他兩人似是沒看出剛才的暗流涌動,那名貴族小姐還一臉理解地站在白蘭這邊勸說老婦人:“是啊,老婆婆,這位姑娘既然是為了禮佛忌葷腥,那就萬不能勸她犯忌了?!?/br> 這么一說,老婦人就更不能說什么了,只好表面唯唯諾諾地應(yīng)下,暗地里下死眼盯了銀發(fā)少女好一會兒,心中萬般惋惜不舍。 一頓飯,也算吃得賓主盡歡,除去白蘭沒有吃那碟白rou,另外兩名女客都將食物吃得干干凈凈,貴族小姐還特地再次贊揚(yáng)了那碟rourou質(zhì)鮮嫩,清甜可口。這些話終于讓老婦人臉上的皺紋全都舒展開,只是明里暗里對白蘭的態(tài)度冷淡了許多。 白蘭絲毫不在意,就這那小盤腌蘿卜照舊吃得津津有味,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她在享用什么美味佳肴。 吃過飯,老婦人引著三人粗略地參觀了一番村子。 這處山村一共只有十幾戶人家,村中偶爾出現(xiàn)往來的都是年老的女人,對此老婦人的解釋是年輕力壯的男人和女人都出去打獵摘果尚未歸來。 白蘭抬頭看了眼參天樹冠間隙中暗淡的天色,對這句解釋笑而不語。 村落小而簡陋,順著山勢搭建,村中的小路同樣坑坑洼洼凹凸不平十分難以行走。白蘭和那名紅衣女子還好,行走間腳步輕盈面不改色,唯有那名貴族小姐,許是不怎么出門,沒走幾步路便氣喘吁吁,臉紅如霞。 見狀老婦人連忙停下腳步,請三位貴客回房休息,又順帶詢問三人的家里情況,說是這邊地勢偏僻,外人很難找到,如果想聯(lián)系外界,必須由村子里的人主動出去聯(lián)絡(luò)。 白蘭和紅衣女子都說自己是孤苦無依的孤兒,無親人可以聯(lián)系。那名貴族小姐卻是驚喜萬分,連忙報出自己父親的官位和家族名,原來她竟然是藤原氏的一脈旁支,先前跟隨父親一起回京,不慎和車隊失散,還好被村子里的人發(fā)現(xiàn)才免于葬身狼虎口腹。眼下聽老婦人如此說了,連忙請她讓村人去聯(lián)系京都中的家族,并許諾定有重謝。 說這些話時,天色愈發(fā)暗沉。在昏暗的光線中,老婦人面帶微笑連連點頭的面龐似乎扭曲了一瞬,又仿佛什么都沒變,笑著滿口答應(yīng)貴族小姐的請求。 白蘭回到自己的客房里,側(cè)耳傾聽房門外逐漸遠(yuǎn)去的腳步聲,確定老婦人已經(jīng)離開后,拿起桌子上的蠟燭,細(xì)細(xì)查看了一番屋子。 確定整個房間除了一扇窗戶和幾條縫隙之外,再無其他洞口,白蘭將蠟燭放回桌子上,靜坐在一旁盯著蠟燭頂端躍動的黃色火焰。 須臾間,她纖細(xì)的指尖頂端憑空冒出另外一朵火苗?;鹈巛^之燭光更加明亮溫暖,輕輕跳動著,像是有生命的活物,靈活地從白蘭的食指上跳躍到中指,再依次落到其他手指尖,來回躍動,不斷循環(huán)。 一明一滅的火光將白蘭的臉龐照得一亮一暗,精致的五官在不斷變換的曖昧光線里顯得愈加鬼魅妖異。兩朵小小的火苗在那雙細(xì)長的紫色眼瞳里靜靜燃燒,柔弱無骨地?fù)u曳著。 大概兩小時后,窗戶外面徹底黑了下來。 在這種還用蠟燭的時代,夜晚完全比不上燈火通明的二十一世紀(jì),一旦入了夜,便是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 之前還有一點零星天光時,屋子外面還偶爾有幾息動靜,現(xiàn)在已是一片寂靜,站到窗邊還能聽見夜風(fēng)吹過時樹葉沙沙作響。 正是春夏之交,氣溫早已回暖,夜晚的空氣比之前在宇智波族地里溫和許多,白蘭又等了片刻,肯定外面再無人走動后,悄無聲息地推開門,走出屋子。 隨著背后木門的緩緩合攏,黃色的燭光也慢慢變細(xì)消失,最后化為一縷細(xì)線消失在漆黑的地面上。 今天晚上烏云厚重,不僅遮住了月光,連星星也黯淡稀少,最是適合跟蹤人的天氣。 白蘭悄無聲息地跟上一個從左邊拐角匆匆閃過的人影,不緊不慢地墜在她身后。前面的人影走得很急,似乎對村子里的路線非常熟悉,幾乎沒有停頓的左彎右拐,很快便在一條小路的轉(zhuǎn)角后消失不見。 白蘭腳步一頓,再次抬起時步伐變得更輕了。 她靜靜走到轉(zhuǎn)角后,探出頭去,只見轉(zhuǎn)過這棟黑漆漆的茅屋,便出了村子的生活范疇,只有一條曲曲折折,隱隱現(xiàn)現(xiàn)的小徑穿過半人高的灌木叢,直入樹林深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