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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牙,剛想站起身出門,就見顏三書風(fēng)塵仆仆地從外面走了回來。“表哥?”徐辭有些發(fā)愣,“你怎么沒在賬房?”恰逢月底,賬房的事兒多,顏三書很少有閑空時(shí)間。這會兒才下午,本該待在賬房的顏三書卻意外回了家,實(shí)在叫徐辭疑惑。“我聽門房說有一位中年男人找你,總感覺不對勁,便過來瞧瞧?!鳖伻龝D了頓,又問,“莊崇瀾他父親可有為難你?”徐辭點(diǎn)點(diǎn)頭,嘆了口氣:“為難算不上,只是有些不愉快?!?/br>“阿辭莫擔(dān)心。”顏三書拍拍他的肩膀,似是安撫,“再等幾天,他就沒工夫再管你與莊崇瀾的破事兒了?!?/br>顏三書向來靠譜,徐辭對他的話自然也是深信不疑。可看著他如此肯定的模樣,徐辭還是不太明白。“表哥,你該不會是背著我們做了什么事兒吧?”徐辭越發(fā)感覺看不透顏三書,自打他倆認(rèn)識,他便感覺到自家的這位表哥城府頗深,遇事總能顧慮周全,完全不像是窮鄉(xiāng)僻壤里出來的野小子。“我前些日子就聽說有黑衣人來找莊兄,隨便打聽了一點(diǎn),大概了解了事情的經(jīng)過?!鳖伻龝p勾起唇,“幾天前我托人上皇城給現(xiàn)任的將軍夫人捎了信,說是將軍要找回莊崇瀾,繼承爵位?!?/br>徐辭恍然,沒想到顏三書居然還有所準(zhǔn)備。“將軍夫人的兒子雖然沒了生育能力,但她膝下還有一女,到底可以招婿,她又怎么舍得世襲的爵位讓給莊崇瀾?”顏三書對上他的注目,“如果你是將軍夫人,你會怎么做?”當(dāng)然是讓莊崇瀾永遠(yuǎn)的留在桂平鄉(xiāng)。徐辭不得不佩服顏三書的遠(yuǎn)見,將軍夫人背后還有娘家,只要給將軍施壓,又盡快招婿,爵位留給了自家女兒、孫子,將軍就是找回莊崇瀾也沒用,又何必大費(fèi)周章對付他們家。“表哥,多虧有你。”徐辭感嘆一聲。顏三書只是搖搖頭,看徐辭沒事,便告辭回了賬房。徐辭只驚訝與顏三書的處世之道,卻忽略了莊父和莊崇瀾長得并不太像,而從未見過將軍的顏三書又怎會如此肯定來人就是莊崇瀾的父親。***又是一年冬。徐辭身子虛,一到天寒時(shí)節(jié)便離不開暖爐。為此,莊崇瀾特地到城里買回幾個(gè)模樣可愛的小暖爐,好讓徐辭隨時(shí)抱在懷里取暖。莊父的事情果然如顏三書所說,沒幾天就再無波瀾。許是將軍夫人的施壓起了作用,不止是莊父離開了桂平鄉(xiāng),就連那幾個(gè)每天準(zhǔn)時(shí)出現(xiàn)在豬rou攤前的黑衣人都沒了蹤影。徐辭本來還記掛著這事兒,可眼看一連十幾天都無人找上門,他也放下了心,偷偷將徐光的喜好嫌惡告訴了顏三書。徐光并不知道這回事,連續(xù)幾日在飯桌上吃到了自己最愛的食物,心里也覺得古怪,晚上拉著徐辭就道:“你說咱們后廚的大媽大爺里該不會有人喜歡我吧?”徐辭啞然,想到顏三書明顯給徐光布菜的舉動,指了指在地上拱土的花仔,表示無奈地?fù)u了搖頭。“花仔怎么了?”徐光歪歪腦袋,“我知道花仔喜歡我啊?!?/br>“我是說,你比花仔還鈍!”徐辭瞥他一眼,抱起花仔就回了房。只剩徐光站在原地,摸不著頭腦:“干嘛突然罵人啊?!?/br>***自從徐員外許了婚事,莊崇瀾便隔三差五地帶著小玩意到徐府給徐辭獻(xiàn)殷勤。徐辭心疼莊崇瀾白日要在鋪?zhàn)永锩?,晚上又搜羅小玩意給他,嘴上總是說著讓他下次不要再來,可真是到了莊崇瀾幾日未來,他又有了擔(dān)心,到處問人莊崇瀾去了哪里,后來才得知莊崇瀾趕著初雪前上山打獵。對于莊崇瀾的捕獵能力,徐辭倒是放心。可是近來天寒地凍,沒有下雪卻是偶爾降雨落冰,山里的路并不好走,即便是常年在外狩獵的人,也不敢確保自身安危。這般想著,徐辭心里是發(fā)愁啊,若不是徐員外不準(zhǔn),他恐怕都要上山把那呆木頭給叫回來。他可一點(diǎn)也不稀罕什么野獸珍寶,他只在乎呆木頭是否平安健康。牽掛了好幾日。終有一天,門房來報(bào),準(zhǔn)姑爺扛著一件毛皮拜訪。徐辭心里有怨,想著罰他久等,可又擔(dān)心他身上有傷,猶豫片刻還是快步去了前廳。徐府前廳,莊崇瀾正在理順懷里的毛皮。他上山狩獵,只為在寒冬之前給徐辭做一件毛皮披風(fēng)。幸好他運(yùn)氣不錯(cuò),只在山上蹲守了幾日便遇到了一頭黑熊。摸著手里順滑的毛皮,莊崇瀾抿抿唇,尋思著阿辭白乎透明的皮膚,配上深色的毛皮定是干凈又可愛。于是,徐辭進(jìn)來的時(shí)候,只看見莊崇瀾摸索著毛皮,臉上帶有憨憨的傻笑。再多的埋怨也頓時(shí)煙消云散,他好笑地瞧著莊崇瀾,問他:“你傻樂什么啊?”“阿辭!”莊崇瀾慌忙地站起身,窘態(tài)被徐辭撞見,他頗有些難為情,“我……我給你做了件披風(fēng),這樣你冬天就不會著涼挨凍了?!?/br>“你去打獵,就是為了這事兒?”徐辭走上前,摸了摸他手中的毛皮,果然溫暖。“嗯?!鼻f崇瀾用力點(diǎn)點(diǎn)頭。“呆木頭,以后不許上山了?!毙燹o拿開那件披風(fēng),認(rèn)真叮囑。“可……”莊崇瀾?yīng)q豫。“御寒的辦法有很多。”徐辭打斷了他。“???”莊崇瀾發(fā)愣。徐辭不答,一把抱住了他的腰。莊崇瀾沒料到徐辭突然的擁抱,一時(shí)間垂著的雙手也不知該如何應(yīng)對。“誒,快點(diǎn)抱抱我啊?!毙燹o戳戳他的后腰,“你比毛皮暖和多了。”莊崇瀾的臉忽地紅到了耳后,他愣愣地?cái)堊×诵燹o,鼻間滿是徐辭身上幽幽的藥香味兒,他突然有些嫉妒起自己剛剛做好的毛皮披風(fēng)……第27章第27章婚期定在第二年開春。近些日子莊崇瀾一直在徐家店鋪里幫忙,鄉(xiāng)民們看在眼里,多少猜到莊崇瀾是要入贅,一時(shí)間謠言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