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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徐員外臉色更沉了幾分。他不耐地嘆了口氣,回頭看了眼蕭齊,示意他解決麻煩。蕭齊不動聲色地打量了一眼顏氏,笑容里有些輕蔑:“夫人放心,員外給您安排的地方就在徐府周圍,您大可經(jīng)常走動。只是夫人尚未改嫁,員外也不曾續(xù)弦,若是住在一起,恐怕被人說閑話,到時困擾的可是兩家人。”他的話在理,顏氏沒法反駁,想著兩家離得近,到底還有機會,這才妥協(xié)下來。***徐府后院,天色漸暗。顏氏剛把女兒哄睡著,扭頭看見房外讀書的兒子,趕忙走了上前。“徐家的女兒,你瞧著如何?”顏氏見四下無人,說話也大膽起來。“什么如何?”顏三書看也不看她,只顧低頭念書。“徐員外對我沒意思,但我可聽說他最近在給徐辭說親?!鳖伿涎鄣追褐?,“若是你娶了他女兒,這徐家的財產(chǎn)還不早晚都是咱家的?”“我與徐辭是表兄妹?!鳖伻龝⒉豢梢姷負u了搖頭。“表兄妹又如何!”顏氏瞪他一眼,“表親聯(lián)姻,親上加親。你只管勾搭她便是!”顏三書冷笑一聲,合起書,不作回答,直接回了自己臥房。走廊里瞬間只剩下顏氏一人,她站起身,剛要離開,一塊小石子卻正巧砸中她臉頰,痛得她叫出了聲:“哪來的碎石頭!”徐府房屋堅固,當然不會落下碎石頭。莊崇瀾趴在墻邊,從懷里再摸出一塊碎石頭,抬眸卻見顏氏快步進了屋,登時有些遺憾。一刻鐘后。徐辭解開外衫正要入睡,門外卻忽地傳來一陣腳步聲。他有些好奇,剛點起燭燈,就看強壯的男人闖了進來。不等徐辭開口,莊崇瀾就火急火燎地把顏氏剛才說的話重復了一遍。聽完他的話,徐辭挑了挑眉,想起傍晚顏氏的打扮,并無意外。不想這幅若有所思的表情,在莊崇瀾眼里卻成了懷疑。“你不信我?”莊崇瀾皺起臉,猜測著徐辭是偏幫親戚,還是對那個讀書的俊男人有所好感,心底是又酸又澀。聽他語氣緊張,徐辭仰頭盯著他,似笑非笑,而莊崇瀾卻是急了眼。老實男人不善罵人,憋了半天只道:“那個女人,真的是個壞東西!”第7章第7章正值月初,夜里沒有光亮。徐辭手捧一盞油燈,仰頭望著神色慌張的莊崇瀾,忽地笑彎了眼。他的面頰透著燭火昏黃,雙眸炯炯,眼里含有一層水波,看得莊崇瀾不覺失了神。“你擔心我???”徐辭歪歪頭,話問得很輕。“當然?!鼻f崇瀾搶著回答,又見他目光如炬,趕緊撇過臉解釋,“那人心眼壞,我自是應該提醒你,你可千萬別誤會,我沒有旁的意思。”幾次交往下來,徐辭哪里還摸不清這呆木頭口是心非的性子,這會兒也不逼他,轉(zhuǎn)念問道:“這么晚了,你是怎么進我家里來的?”“爬墻。”莊崇瀾摸摸后腦,徒然有些難為情,“我不知道你房間在哪兒,只好一間間找過來?!?/br>“你,找我有事兒?”徐辭又問。“嗯。”莊崇瀾不自在地低下頭,聲音越來越小,“白天我惹你生氣,一直找不出原因?;丶姨稍诖采希绾我菜恢?,就想來看看你。”“看我做什么?”徐辭抿抿唇,想到呆木頭早上說的話,心里是又氣又想笑。他的暗示已經(jīng)如此明顯,這人居然還說要以兄弟相稱。若不是知道莊崇瀾反應遲鈍,他恐怕都要以為這人明著裝傻拒絕自己了。“就看看你?!鼻f崇瀾小心地說,怕再惹他生氣,“看不到你氣消的模樣,我吃也不安穩(wěn),睡也不安穩(wěn)?!?/br>呆木頭雖不懂情-事,但話語直白,總能輕易把人說紅了臉。徐辭嗔怪地瞪他一眼,看他仍然一本正經(jīng)的模樣,語氣有些無奈:“你真不知道我為何生氣?”莊崇瀾愣怔,猶豫片刻還是搖了搖頭。“我并不想與你做兄弟?!毙燹o認真地對上莊崇瀾,可臨到表達心意的時候,他卻羞怯地別過臉,打起了退堂鼓。莊崇瀾則是忐忑,眼看徐辭欲言又止,心里如同火燒一般。兩人各懷心思,不知過了多久,徐辭才猛吸一口氣,再次看向莊崇瀾。“我……”徐辭做好決定表白,不料卻在關鍵時候出了差錯,“我心儀……嗝兒!”一道嗝聲在房里響起,徐辭滿臉通紅,看莊崇瀾要開口,忙不迭從旁邊的桌上拾起一顆脆棗塞他嘴里。“唔……”莊崇瀾想要說話,奈何脆棗太大,占據(jù)了他嘴里的大半空間。“不許笑!”徐辭跺了跺腳,有些氣急,“我不說啦,這話遲早有一天要你親口對我說!”莊崇瀾只覺得冤枉,他壓根就沒想取笑徐辭,只是想問茶壺放在了哪里,好讓他倒杯水給他喝。再說了,徐辭連打嗝兒都帶著幾分棗泥的甜味,多聽幾遍,他都沒關系。“夜深了,你趕緊回吧?!毙燹o不給他說話的機會,幾下就把人推出了門。“唔唔唔!”莊崇瀾拍著門框,還要問他最后一個問題,“你唔唔唔?”“沒生氣啦!”徐辭說完,立刻關上了門。房外,莊崇瀾緊貼著窗,隨房里傳出的火光,一路跟徐辭到塌。再看燭火熄滅,莊崇瀾猜想他要入睡,又記起他剛才一身素白的綢緞里衣,黝黑的臉上不禁閃過一絲詭異的紅。爬墻回家已是兩刻鐘后。莊崇瀾坐在自家大門口,嘴里的脆棗早就只剩下核。他隨意地吐出棗核,驀地想起徐辭愛吃棗,又趕忙從地上撿了回來。心儀什么呢?該不會是心儀吃棗吧?莊崇瀾埋頭在院里挖土坑,將棗核埋進去,期盼著來年這里能多出一顆棗樹,到時他就能邀請徐辭到他家中一起吃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