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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將幼寧推上前,“那……世子您還記得姑娘嗎?” 幼寧下意識眨眨眼,抬眼對視,眸中清澈無比,帶著絲絲緊張。 容云鶴注視著面前粉雕玉琢的小姑娘,那軟嫩的嬰兒肥臉蛋似曾相識,讓他總想伸手捏一捏。 他想了許久,忽然露出微笑,張開手道:“幼幼?!?/br> 神色中沒有絲毫遲疑,讓小姑娘激動不已,嗚哇一聲便撲了上去,被穩(wěn)穩(wěn)接住。 杏兒幾人面面相覷,世子這模樣……難道是只記得姑娘了? 第59章 南城三月, 細雨如絲。 賀府為百年老宅,高門大院,絳紅梁柱經(jīng)了雨水潤浸,愈發(fā)見暗, 漆銅的邊側(cè)棱角亦光滑無比。 扶梯的圓臉婢女見了心顫,忍不住對攀在高處的小廝高聲道:“慢些,當心摔了——” 管家迎面匆匆而來,狠狠敲了一記她腦袋, “吩咐了要小聲些, 小聲些, 你這丫頭就是記吃不記打?!?/br> 圓臉婢女知道二舅公是為自己好, 吐吐舌笑了不說話,心中卻不以為意,臨宅的那兩位主子性子好, 待下人也和善,哪需要這么小心。 前日為賀青生辰,府中熱鬧無比,他這幾年升了官, 又與太守越發(fā)親近,誰都會給幾分薄面。連賀府下人們也是與有榮焉,今日被吩咐將那些壽辰所掛燈籠裝飾取下,個個都干勁十足。 不過就算是這種時刻, 賀青也不忘顧及臨宅的兩位貴客, 囑咐了管家著人打掃時千萬別弄出大動靜, 當心擾了他們。 在府里伺候時日夠長的下人都知道主子的這兩位貴客,兩位早先就住在賀府,等臨宅修葺好便搬了過去。大人生怕他們有事不便吩咐,還特地在中間開了道拱門連通兩府,曾去過臨宅傳話的下人回來都道,那處宅子才是真正的雕梁畫棟、精美絕倫,比太守府的氣派也差不了多少。 一過七年,至今也沒人弄明白那兩位的身份,只聽人猜測是京城來的貴人,所以他們賀大人才會如此客氣小心。 賀府下人倒是知道每逢年節(jié)都會有長長的車隊送東西去臨宅,有時似乎還有人跟來,那時他們主子便會親自去臨宅陪同,一陪兩三日,也不讓兒女或賀府下人跟去,直叫人猜的抓心撓肺。 之所以一直喚臨宅,是因為那兒并未掛匾作府邸,在外人看來與賀府相通,便一齊算在了賀府內(nèi)。 不過除了那些特殊的年節(jié)不得冒然去見,七年來賀府中人和這兩位貴客也算熟識,素日來往不少,皆知那容公子與容姑娘是兄妹,感情極好,羨煞旁人。 圓臉婢女正思緒飄飛間,府中的二姑娘正撐了傘自內(nèi)院走來,見了她道:“容姑娘可醒了?” 二姑娘在府里是出名的孤僻,自幼喜歡捧著書看,看起書來誰也不愛理,也不喜人伺候,獨獨和那位容姑娘說得上幾句話。圓臉婢女被她問話頗有些受寵若驚,細思道:“奴婢沒看見拱門那兒有動靜,該是還沒起?!?/br> 她見二姑娘咬了唇皺眉,便道:“二姑娘有什么事?不妨先告訴奴婢,等那邊一起了,奴婢就去給您傳話?!?/br> 二姑娘沉在自己思緒中,好一會兒才聽見她這話,慢吞吞道:“也好,就說未時有個書會,問她要不要與我一道去。” 圓臉婢女點頭應(yīng)是,轉(zhuǎn)身心都要高興得飛起,對周遭欣羨的目光全然無視,心道那二位焦不離孟,去求見容姑娘,定也能見著容公子。 拱門外,穿過一條青石小道,再隔一間花圃,才是方才被人提起的容姑娘所在主院。 杏兒掀了簾子,第三次喚道:“姑娘該起了,世子在等您用膳呢?!?/br> 半天沒回應(yīng),她只得放大招,將涼手緩緩伸進被褥,還沒真正碰著人,就聽得呼聲,小主子像炸了毛的貓兒般坐起身,烏黑濕潤的眸子受驚看來,猶帶一絲初醒的茫然。 杏兒笑,“還是青嬤嬤教的法子好?!?/br> 她抖開衣裳,溫聲哄道:“不冷呢,姑娘快起吧,不然又得睡得頭疼了。” 與她對視的少女看了半晌,不說什么,乖乖伸出手來,任人擺弄。 杏兒笑意更深,微微撫平那發(fā)頂翹起的幾縷卷毛,往下順過那依舊帶著嬰兒肥的兩腮時忍了忍蠢蠢欲動的手,終究沒捏上去。 七年過去,她這小主子雖說長大許多,十三的年紀也能稱得上少女,但這天生玉雪可愛的臉蛋和未褪的嬰兒肥,怎么看都還是個小姑娘.尋常府邸十三的姑娘都開始學(xué)著打扮,漸漸有了女子模樣和韻味,而她家主子……罷了,反正她也喜歡自家姑娘這模樣,誰見了都忍不住多疼幾分。而且江南水土養(yǎng)人,姑娘這臉幼嫩得似能擠出水來,配著這圓滾滾的杏眼,她每次都想捏上幾把。 青嬤嬤備了手爐,念道:“三月倒春寒,別不在意,回頭病了又得喝藥?!?/br> 為防她繼續(xù)嘮叨,幼寧直接應(yīng)道:“知道啦,青嬤嬤。” “還是姑娘懂事?!鼻鄫邒咛蹛鄣厍屏怂谎?,轉(zhuǎn)而瞪向杏兒,“說的便是你這丫頭,受了寒可怎么服侍姑娘,還不去添件衣裳!” 知道青嬤嬤刀子嘴豆腐心,杏兒笑了笑,添了件披風(fēng)便跟著主子去了前廳。 容云鶴已等了許久,正俯首端詳畫卷,聞聲抬眸,含笑道:“又賴了這么久。” 他站起身,拈去少女發(fā)頂一片翠葉,“再久也會等著,下次不必這么急。” 容云鶴早已及冠,身量比七年前自是又拔高不少,雖然瘦削卻不顯羸弱,站立時如蒼松青竹,既有讀書人的溫潤之氣,亦不失銳氣。 幼寧在兄長對比之下,即便也長高了些,依舊是小小一只,仰眸看人的模樣乖巧極了。 容云鶴心思一動,就忍不住伸出手去揉了揉,剛梳好的發(fā)髻頓時亂了些,隨即收到了怨念的的嘟噥“娘說幼幼長大了,不可讓人隨便揉頭發(fā)了”。 自稱還是這般可愛,容云鶴眼眸一彎,“我怎么覺得幼幼根本沒長大?還是這么點兒高?!?/br> 沒待幼寧回話,他又道:“長不大也好,就不用離家了,哥哥陪著你。” 幼寧對長大其實沒什么概念,她自小生活的環(huán)境便單純,京城有一眾人護著,南城又沒人敢讓她不高興。除了書本上的學(xué)識和一些基本的人情世故長進了些,依舊是那乖巧懂事的性情,因此聽了這話只眨眨眼,應(yīng)了聲。 兄妹兩相伴七年,自是對彼此再熟悉不過。容云鶴自那次意外后失去了所有除幼寧之外的記憶,就連容候與容夫人也是在日后時不時的相處中漸漸熟識。在容云鶴心中,唯一記得的meimei自然是最重要的,為此這幾年他都不知冷臉嚇跑了多少想尋幼寧玩兒的小少年和小姑娘。 因著他受傷的原因,眾人并未把以前的所有事都告訴他。所以容云鶴也就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