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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寧果然不敢再動,只能轉(zhuǎn)動烏溜溜的眼眸,不一會兒就停留在燕歸臉上。 這張臉?biāo)催^無數(shù)次,也甜甜贊了無數(shù)次好看,可讓小姑娘去描繪,她是說不出到底好在哪里的。 因此她轉(zhuǎn)了轉(zhuǎn),又注意到兩人相擁睡在榻上的姿勢,忽然就想到那日林棠對自己所說的話。 棠jiejie說,成親了才可以同睡一榻,還要抱抱、親親…… 小姑娘陷入沉思,在燕歸被她灼灼視線所擾睜眼時,好奇道:“十三哥哥,我、我可以親親你嗎?” 第27章 提出問題的小姑娘純粹一臉好奇, 完全不明白自己的話有什么特別。 燕歸對上她的眼眸,便笑了笑,“可以?!?/br> 他如此說著,俯身在幼寧額上輕輕一碰, 微潤的感覺一觸即逝。幼寧抬手摸了摸,有樣學(xué)樣,也努力伸長了脖子在燕歸額前輕輕一啾。 原來這就是親一親了。幼寧這般想道,覺得這與平日自己和爹爹娘親還有哥哥的親近相差無幾。 滿足了好奇心的她一臉原來如此的模樣, 隨后便老實(shí)了, 兩只小手偎在燕歸雪白的里衣上, 本不困的人也漸漸合上了眼。 時至戌時, 睡了一個多時辰的燕歸醒來,眼中紅絲褪下不少,連日來鼓跳如雷的太陽xue位亦被撫慰, 安靜下來。 耳畔最清晰的聲音莫過于兩道心跳,一活潑一沉穩(wěn),快慢相間。 燕歸垂下視線,瑩白軟嫩的小臉映入眼簾, 唇角掛著一點(diǎn)水漬,也不知夢見了什么好吃的,果然是小孩兒的睡相。 屋內(nèi)點(diǎn)了安神香,淡淡的香氳輕拂, 將薄薄的被褥浸染。夢中的小姑娘很喜歡這香氣, 吧唧幾下, 下意識啃了兩口腦袋下的里衣。 里衣頓時濡濕一片,燕歸不知不覺帶了笑意。 他靜靜看著,就看了一刻鐘。 等他小心翼翼解開幼寧的手,懷抱恢復(fù)空落,四周各色聲音立刻如潮水般紛雜涌來。 殿內(nèi)至院落,堂前屋外,燕歸緩緩穿衣,早已習(xí)慣的大腦自發(fā)將這些聲音由近至遠(yuǎn)歸類。 殿外略有晚風(fēng),落葉被輕輕吹拂,池中睡蓮?fù)ねび窳?,水珠自葉蓋滴落,砸向水面,激起波紋起伏。 宮墻內(nèi)仆從小心走動,墻外有人竊竊私語。 “這位太子殿下似有古怪,主子的人被棄了不少,再想安插進(jìn)去何其難啊。” “只不過是消息靈通些,你注意點(diǎn)便是,最近沒事就少聯(lián)系,當(dāng)心被發(fā)覺?!?/br> “不是……我并非那個意思。”說話者遲疑許久,“我覺得太子殿下有讀心之術(shù),每回看來都著實(shí)讓人怕得很。我懷疑他早就知曉了我的身份,故意留下了我一人?!?/br> 那人嗤笑,“你莫不是被嚇破了膽?如果有這等歪門邪法,那位還會這么多年才熬出頭?好好做事便是,最近主子沒吩咐,你別先自己心虛漏了馬腳,壞了大事主子可饒不了你!” “是,是……” 聲音漸漸低下,直至兩人分開。 燕歸收回思緒,已經(jīng)聽出此人是東宮的哪位內(nèi)侍,在何處伺候。 新服侍的宮人被撥來不久,尚有許多面孔不熟,但今日他們一同請安時,燕歸早已將每人的聲音記在心中,只消一個音,他就能認(rèn)出來。 衣帶理好,榻上的小姑娘就發(fā)出迷迷糊糊的音節(jié),許是終于察覺溫暖的懷抱已經(jīng)離開,她艱難地揉了揉眼,上下眼皮還在打顫,“十、十三哥哥?” “困便繼續(xù)睡?!毖鄽w坐回塌邊。 “唔……”幼寧半坐起身,“什么時辰了?幼幼該回家了?!?/br> 回家一詞讓燕歸手邊撫發(fā)的動作停滯,他很不喜歡聽她說這些話。 最終還是應(yīng)下,“再躺會兒,我去讓人備車?!?/br> 幼寧后知后覺地望向他背影,【十三哥哥是不是不高興啦?】 系統(tǒng)哼哼唧唧半天道【沒有,十三皇子哪是那么小氣的人。】 既然任務(wù)對象不準(zhǔn)備讓宿主發(fā)現(xiàn)他這一面,它也沒必要特意說出來。反正宿主這么小,說了也不懂,何必非要將最里面那層撕給她看。 *** 日月流轉(zhuǎn),光影婆娑,幼寧坐在樹下的小秋千避暑納涼,臉蛋蔫噠噠的。 容夫人不準(zhǔn)她整日躲在置了冰的房中,也不允她用冰碗,此時只有兩個婢女用團(tuán)扇在給她輕輕打風(fēng)。 小孩兒向來體熱,幼寧尤甚,不一會兒就出了滿頭汗。她抿著唇,一副滿臉委屈的模樣,偶爾低低道句,“娘親不疼幼幼了……” 杏兒彎眸,“姑娘要不要用些瓜?在井中鎮(zhèn)了一宿,吃起來又甜又舒爽呢?!?/br> 小姑娘雙眼一亮,連連點(diǎn)頭,杏兒忍著笑去了。 涼風(fēng)撫過,幼寧舒適地抬首,發(fā)出小貓兒般的聲音。視線內(nèi)忽然闖過幾道身影,在容夫人身邊服侍的嬤嬤領(lǐng)著一個婦人和一個姑娘穿過長廊,身影沒入了雕花拱門。 那姑娘也不大,只長幼寧幾歲的模樣,一直低著頭,最后忽然抬眸望這邊看了眼,對上幼寧的目光瞬間慌慌張張低下。 “那是誰?”她軟聲問道。 青嬤嬤也瞧見了,神色有些復(fù)雜,帶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那是以前服侍夫人的人?!?/br> “幼幼沒見過?” 青嬤嬤笑,“那時還沒姑娘您呢,自然沒見過?!?/br> 幼寧點(diǎn)點(diǎn)頭,不再問了,青嬤嬤卻生出疑惑,這玖兒……來尋夫人是想做什么? 玖兒是早先隨容夫人陪嫁到容府的貼身婢女,與容夫人主仆之情甚深。 那時容府的老夫人仍健在,容侯也還未當(dāng)上太師。 容侯是十足的孝子,但老夫人也不難伺候,只是重子嗣承衍。夫人嫁到容府三年未有孕,老夫人并未太責(zé)怪,只道讓夫人給侯爺納幾房良妾。 夫人不愿,幾番掙扎下玖兒主動請纓,道可以為夫人侯爺作掩,為夫人多爭取些時日。 后來玖兒便成了后院中人,老夫人見夫人肯拿出自己身邊人,便沒再催,并不知侯爺根本沒碰過玖兒。 后來夫人終于有孕,這才得以解脫。便在老夫人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下,將玖兒許給了侯爺手下一小官。 玖兒仍是清白之身,生得貌美,又有夫人撐腰,青嬤嬤想日子該過得不錯,也沒特意打聽。前幾日才聽說玖兒小產(chǎn)過幾次,多年無子,后來認(rèn)了個生母早逝的妾室之女在身邊,她便猜測玖兒的生活約莫并不大好。 青嬤嬤心中納悶,夫人向來護(hù)內(nèi),玖兒立下過那等功勞,更是不會虧待她。有夫人和侯爺撐腰,玖兒怎還會過得那般凄苦呢? 雖說各人有各人的活法福分,青嬤嬤仍是覺得,玖兒這結(jié)果實(shí)在不應(yīng)該啊。 被青嬤嬤琢磨的人已入了主院,身邊帶著的姑娘第一次見到如此氣派的院落,來往婢女都像大家閨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