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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力,可一開口聲線不自覺就抖了起來。 不能在洞里打,夜寒現(xiàn)在不能動,萬一狼突然轉移目標跳過去一口咬掉夜寒半個腦袋……如果夜寒死了,那她的任務就做不了了。 她就…回不了家了啊。 “回來!”身后的人如臨深淵。 但她不敢回頭,她聽說遇到這些猛獸若是背對或者回頭,便會被它們逮住機會襲擊后頸。 “別去…”他甚至都帶了一絲懇求。 岑言突然就有些心酸,夜寒這么理智的人,怎么會不知道這是眼下唯一的辦法。她頓了頓,故作輕松:“你不是看過嗎,我死不了的,我都不怕,你還怕什么?” “沒有事的,夜寒,你說過信我的?!?/br> 說完,也不管夜寒會回她啥,提了口氣,壓下劇烈跳動像是要裂成兩瓣的心臟,雙手緊握住劍柄,快步向狼沖了上去。 沒有事的,岑言,你可是不死之身啊。 夜寒從來沒有像今夜這般狼狽過。 哪怕是有一年他歷盡艱辛勝了敵軍最后卻被友軍算計,跌下懸崖后因樹枝的緩沖撿回一條命,可還是摔斷了左手和左腿,身上又有多處劍傷,命在旦夕。 那會兒正值夏季,雨時多,且一下就特別的大,他在地上伏了一天,嘴里全是血的味道,身上也全是雨水和泥濘。 即使是那時他也沒有這般狼狽過。 因為那時他滿心都想著活,現(xiàn)在卻是恨不得去死。岑言將那匹狼引出去已經快一個時辰了,洞口離他所坐之地有好段距離,剛開始還能聽到微弱的狼的低吼聲以及岑言的悶哼聲,后來就什么都聽不到了。 突然渾身一陣疏通,力量仿佛沿著血液又灌了進來。 他反應過來藥性已過。 不顧因為僵直得太久而麻痹的身體,他立刻扶著墻踉踉蹌蹌地往洞外跑去,腳被洞口的石子絆了一下,力道不大,但他卻像是被絆疼了一般僵在原地,想要開口,可抖著嘴唇半天說不出一句話。 他看到那小小的身影正坐在洞口,身體靠著石壁,手中緊緊地抓著他佩劍的劍柄,衣服上大片的血跡,手臂上有道像是被狼爪抓破的口子,臉頰也有擦傷。 而她前方的空地上,是匹倒在血泊里的狼。 她聽到聲音,立刻警醒地看過來,眼神里全是驚慌,但看到是他,那抹驚慌一下子消失得干干凈凈,甚至連身體也像是如釋重負般松垮下來。 他立馬伸手接住了她倒下的身子。 “是你啊…” 她似累極,嗓音很是微弱。 “是你的話,那我就睡一會兒了,”她又道。 夜寒緊緊將她抱在懷里,輕輕嗯了一聲。 她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本是放在他肩膀上的下巴又微微抬了起來,大概是在看那匹被她所殺的狼,看著看著便笑了起來:“夜寒,我剛才殺了頭狼誒?!?/br> 夜寒一時心似被揪起來一般的難受,她在朝著狼的方向笑,他卻將頭埋在她的頸間,眼眶中有什么東西掉落,冰涼地滑了下去,在臉上留了道曲折的軌跡。 岑言睡過去之前覺得頸處的領子像是濕了,許是剛才的血跡吧,她這樣想道。 今天她作為身體的主人,真的非常對不起自己的頸子,一會兒讓它被切,一會兒又讓它被狼咬,雖說兩次都因為是致命傷而恢復如初,但即使是這樣,也彌補不了曾經被傷害過的事實。 頸子啊頸子,只好多吃點東西來補償你了。 然后她就做了個夢,夢里她的頸子正在鬧離家出走,她怎么勸都沒用,頸子二話不說走得非常痛快,導致她成為了個頭長在鎖骨上的怪人,再后來她被關進了博物館,所有人都指著她笑。 她一下就被嚇醒了。 醒了過后首先摸了摸自己的頸子,確定頸子還在后,這才反應過來剛才只是做夢而已,岑言很是放心地吐出長長一口氣。 右手手臂處火辣辣地疼,這讓她想了起來,之前那匹狼的爪子一點都不留情地往上面拍了拍,她當時痛得直流淚,差點連劍都握不住。但一想起洞里還有個人,他要是死了自己就回不了家了,也不知道從哪兒來的力氣,往狼的前爪揮了一劍,揮出一道血痕,狼也痛得低聲嗚嗚直叫。 對哦,她殺了一匹狼。 她記起來了,那狼皮很厚,速度也快,她卻力氣小,反應又遲鈍,即使拿著劍但面對那頭狼根本無從下手,只能亂揮一通,讓狼也不敢靠近她,可畢竟她離這自然界中身經百戰(zhàn)的猛獸差了太多體力和敏銳,被它逮住機會在胳膊上拍了一爪。 她雖然也還了回去,但由于右手逐漸開始麻木疼痛,又被狼逮住了第二個機會,而這第二個機會就有些致命了,因為她被狼撲過來咬住了脖子。 當時第一反應是被狼吃進肚子里該怎么活過來啊,是不是一塊rou一塊rou像拼圖一樣拼起來,隨后很快又想到,若是自己就這樣被狼叼走了,那萬一又來第二匹狼把夜寒給吃了怎么辦,他又不能拼圖拼回來。 大概是多了些意志力,呼吸只斷了一個瞬間便恢復過來,還能清晰地感受到狼那堅硬鋒利的牙齒在往脖子里鉆,但她什么都顧不了了,趁著活過來時那點生命力,一下將手中的劍刺進了狼的腹部。 現(xiàn)在想想慶幸之余還有些得意,她居然能殺死匹狼,雖說前提是自己死了一次,不過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 她!居!然!能!殺!死!狼! “哈哈哈哈!”她忍不住大笑出聲。 笑完發(fā)現(xiàn)周圍格外的安靜,看了眼周圍的情況,才發(fā)現(xiàn)立著好大一堆人,有幾個面熟的太醫(yī),有幾個面生的端著水拿著紗布的丫鬟,還有驚蟄念夏碧冬,他們很是沉默。 最后人群中間留出一條道,夜寒走了過來。 “退下吧,”他開口道。 于是剛才還水泄不通的人堆一下就散了去,最后整間屋子只剩了他們兩個人,岑言覺得角落里立著的古琴有幾分眼熟,反應過來這是侯府里她最初所住的世安苑。 岑言突然想起還差夜寒幾個解釋。 她輕咳了聲,道:“山洞那會兒我不是故意不理你的,只是傷了嗓子,那時沒法大聲說話。” 她被狼咬穿了頸部,雖然傷口愈合了,可嗓子干啞地難受,幾乎說不出話。她坐在山洞口,聽到夜寒一直在叫她,卻什么都回答不了。 她又說:“也不是故意不進來的,身體沒什么力氣,我就在那兒坐著歇了會兒。而且怕有別的野獸聞著血味兒過來,我也可以守一下。” 夜寒站在床前,靜靜地聽著她說。 岑言想著那時的事,又笑了起來:“哈哈哈哈,我居然殺了一匹狼,我之前想都沒想過自己有一天居然能殺死狼哈哈哈哈哈?!?/br> 夜寒忽地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