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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就覺得心里難受,而且這人一邊說一邊還發(fā)出古怪的笑,岑言無故起了一身雞皮疙瘩,真是滲人的慌。 可偏偏這人話還挺多。 “侯爺自然是記不得我這種廢人了,畢竟在侯爺手下被挖了右眼割了左耳還斷去命根的定是多不勝數(shù)?!?/br> 誒?還是個被反派所害的悲情角色? “可我總是覺得不甘心,想著這些仇怨能夠還給侯爺才好,于是混了進(jìn)來,卻不想居然有這樣的個驚喜等著我?!?/br> 說著他突然大笑起來,一邊笑一邊說道。 “你高高在上的安國候居然會看上個小丫頭,而現(xiàn)在這個小丫頭在我手里,侯爺,你說,這可怎么辦才好呢?” 岑言下意識向夜寒看去,見他站在那里,看不出情緒,她突然嘆了口氣,還能怎么辦,這人也真是天真,反派之所以叫反派,就是講得一個心比石硬不受別人控制。 他對她只能算是喜歡,覺得她有趣,卻談不上愛。 他可以為她來這山崖謀劃計策換她回去,但不會做對自己不利的事,就像謀得權(quán)力是他的主線任務(wù),而她只是個支線任務(wù)一樣。 這些人想著用女人來威脅夜寒,一開始就是錯的啊… 所以在她聽到身后那難聽的嗓音再次響起,說得完全是天方夜譚時,岑言一時覺得有些好笑,就這樣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那人說。 “不如就用侯爺?shù)囊槐蹞Q這位姑娘,一臂換一命,可謂是相當(dāng)劃算了?!?/br> 岑言還在笑,風(fēng)刮得老大,周圍安靜地只有樹葉被吹過的颯颯聲,然后她在這片颯颯聲中,聽到了一個字。 “好。” 作者有話要說: 總覺得能堅持著將這篇渣文看到這里的寶寶們好了不起 愛你們?。?/br> 第17章 山洞 她的笑驀地僵在臉上,許是覺得不可思議,就這樣直直地盯著他看,像是看著這世上最不應(yīng)該發(fā)生的事。 夜寒大概能猜出岑言在想什么。 從她忍不住笑的時候,他就猜到了。 他一面覺得有些生氣,生氣這么多天她從未看清過他的心意,一面又覺得有些可悲,可悲她不曾喜歡上他,自然也不會懂。 不會懂他昨夜發(fā)現(xiàn)她不在后,腦中亂成一團(tuán),卻強(qiáng)撐著冷靜下來,因為得去找她。 不會懂看著那頭領(lǐng)將她頸上劃開一道血線時,他其實快瘋了。 不會懂他聽到這沒了左眼右耳的人說出一臂換一命,可謂是相當(dāng)劃算了后,居然會想著——是挺劃算的。 換得是她的命,所以是挺劃算的。 他一向很會看人,了解人的同時也越發(fā)了解自己,他清楚自己想要什么,該取舍什么,以前想要權(quán)力,于是取權(quán)舍義,現(xiàn)在想要她,于是可以保她傷己。 他是真的喜歡她,不是那種心血來潮的喜歡,是將她當(dāng)作此生唯一一束能抓住的光而不肯放手,只是她一直看不清罷了。 夜寒又想,這次他為了保她傷了身子,她會不會有些感動,甚至有些動心,若是能以這件事在她心上劃開一條縫,讓他能夠趁機(jī)鉆進(jìn)去,那就太好了。 這樣說來。 確實——是挺劃算的。 他帶來的屬下紛紛跪在地上求他三思,可這有什么好三思的,無論再怎么多次反復(fù)的思考,他都會作出這樣的選擇。 沒有誰比他更了解自己了。 緩緩抽出別在腰間的佩劍,這把佩劍在戰(zhàn)場陪了他許多年,用來殺人,自然也鋒利的不得了,他看向她,見她依然直愣愣地盯著自己,他無所謂地笑了笑,對她道:“別看,把眼睛閉上?!?/br> 她眼圈一下就紅了。 “夜寒?!?/br> 他還是第一次聽到她直接喚著他的名字,怔了怔。 她又繼續(xù)說:“你信不信我?” 夜寒不明白她所問何意,但見她問得認(rèn)真,于是答道:“信?!?/br> 然后便看到兩行淚就這樣從她眼眶中滾落下來,她似乎有些害怕,手指在輕輕顫抖著,可最后偏偏盡力扯出了個笑容,朝他說:“那你可別把我給埋了啊,我很快就會回來的。” 說完,再不猶豫,脖子向前一挺,那刀刃直接切進(jìn)去大半。 夜寒只覺得一時之間眼前全是血的顏色,從頭頂?shù)侥_踝都是止不住的絕望。 難受。 渾身上下沒一處不難受。 因為沒了力氣,身體如同被束博般動彈不得,大腦明明清醒著,但卻只能感受到身體越來越冷,渾身的血液只往頸處流,感官開始失控,只剩下鉆心的疼刻骨一般清晰無比。 岑言突然就好害怕,這是對死亡下意識的恐懼,是由心而生,身不由己。她覺得自己真傻,明明這個人是個反派,無數(shù)性命因他而逝,斷臂也是他咎由自取,她為什么要這樣將他保了下來。 她想起是為什么了。 無關(guān)感情,甚至無關(guān)這人是誰,她從小身邊只有母親,沒有爺爺奶奶外公外婆,也沒有父親,所以不帶目的對她好的人很少很少,誰對她好,她就恨不得對這人千倍萬倍的好。 即使這人是夜寒,一眼望過去全身上下都是黑心和壞,她卻偏偏看到了他對她的好。 就當(dāng)是,在他那一片深情中求個心安吧。 眼前的景象開始模糊,在快要陷入黑暗之前突然一片天旋地轉(zhuǎn),身體像是正在墜落一般,失重的厲害。 可她什么都做不了。 眼睛也看不清,耳中只有嗡嗡聲,身體更加不受控制。 好似有什么抱住了她,只是她正好沒了呼吸,也沒了意識。 醒來的時候,身上濕漉漉的,像是掉進(jìn)過水里,身體受了寒,頭一陣接著一陣的昏昏沉沉。她打了個噴嚏,身邊本是在閉目養(yǎng)神的人一下就睜開了眼。 “醒了?”夜寒涼涼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岑言又咳了幾聲,下意識去摸剛才被刀切了進(jìn)去的脖子,發(fā)現(xiàn)怎么摸也只能摸到細(xì)膩的皮膚,而本應(yīng)該猙獰可怕的傷口卻是一點痕跡都沒有,她有些驚訝,原來像這種致命的傷口是可以立馬恢復(fù)的啊。 “在找傷口?”夜寒聲音又冷上幾分,“沒了,本侯親眼看著它以眼可觀的速度愈合的?!?/br> 岑言這才看向他,見他盤腿坐在地上,身體端正,有種神仙練功的姿態(tài),可是…為什么…他要坐在地上呢… 她打量了下四周,終于知道了原因。 他們此時應(yīng)該是處在一個山洞中,洞里生了團(tuán)火,這才使在原本沒有光亮的山洞里至少能看清彼此的臉,至于為什么他們進(jìn)了這山洞,就得問問夜寒才行了。 不過在此之前…該怎么解釋這個關(guān)于她傷口的事還是個問題啊。 岑言清了清嗓子,問:“你是不是很好奇啊?!?/br> 夜寒覺得整個眉心都被她氣得直跳,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