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人的感覺忐忑又焦急，怕他不來。

    余真看眼時間，還有十分鐘許戈再不來要上課了。她靠著天臺蓄水池，捏著手機緊了緊，撥通許戈號碼，她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時候記住的。

    電話接通的那一瞬，蓄水池背面響起震動聲，余真嚇了一跳，舉著手機繞過去，驚愕張大嘴。許戈靠著蓄水池睡著，長腿一展一曲，天很藍，風(fēng)很暖，人很迷人。

    手機還在震動，許戈動一動，余真趕緊掛斷。許戈懶懶睜開眼睛迎著光瞇起來，余真就站在他面前，“你一直在等我？”

    許戈坐直身子一手搭著曲起的膝蓋，摸出煙，“來天臺的人都是為了等你？”他冷漠的聲音隨著煙霧飄過來。余真咳兩聲，“早上，謝謝你?！?/br>
    許戈咬著煙蒂撐起身拍拍手掌，“自作多情?！碧_要走。余真攔住他，“我有東西給你?！彼苯訉⒆仙欧膺f到他面前。

    許戈沒接，諷刺彎一彎唇，“情書？又是給吳俊的？”

    余真搖頭，“不是，給你的。你一定要看。”

    許戈倒好奇她會寫什么，抽過信封塌背靠著墻壁，一副看好戲的模樣。

    一打開信封入眼三個字“賣身契”，他的字跡，許戈皺一皺眉，“這什么意思？”

    “你抵給我的賣身契。”余真盯著他，“還說你是我的人，我叫你干什么都可以，忘了？”

    “錢還清這個就作廢了?！痹S戈連信封一起撕掉。

    余真拿出卡還給他，“我不接受。那賣身契我復(fù)印了很多份，你撕了這張也沒用?！?/br>
    許戈看著她，像是第一次認識她，煙霧熏得他瞇一瞇眼，“沒空跟你玩游戲?！碧_要走。

    余真情急伸手就將他按在墻壁上，“我話還沒說完?！?/br>
    許戈嘴里的煙都差點掉了，“跟誰學(xué)的？”

    “除了你還有誰？”余真手掌按在他胸口，掌心能感覺到他的心跳，和自己的心跳頻率一樣，“什么叫‘腳踩兩船’，說清楚?！?/br>
    許戈拿了嘴上的煙，“要我教你怎么查中華字典？撒手！”

    “你不說清楚，我不放?！?/br>
    許戈扼住余真手腕稍稍用勁，她疼得皺起眉，整條手臂都失了力氣。許戈輕易脫身，余真哪里擋得住他。

    許戈兩指夾著銀|行卡“錢我還了，收不收是你的事?！眱芍敢粍鱼y|行卡飛到余真腳邊。

    余真有點兒挫敗，為什么每次他都有辦法壓死她，她對他卻一點辦法也沒有。

    ……

    下晚自習(xí)孫玥婷在地鐵站等她，甜甜的酒窩不見了一臉怒氣興師問罪，“我的情書呢？”

    余真反手從書包抽出來還給她。

    孫玥婷拽過來，“你果然沒送，要是許戈看了情書一定會記起我，你居然沒送！”

    余真淡淡看她，“幼兒園的小朋友都知道自己的事要自己做，我沒有義務(wù)幫你送情書?！?/br>
    “你以為我在跟你開玩笑是嗎，你真不怕我曝光你！”

    “你喜歡揭人隱私甚至把我趕出三中我攔不了。但是，如果許戈知道我是因為你離開三中，你覺得你在三中待得下去嗎。”余真的警告一點都沒在開玩笑。

    “你們不是鬧翻了？”孫玥婷脫口而出。

    “你怎么知道我們鬧翻了？”余真昨天就疑惑為什么孫玥婷轉(zhuǎn)學(xué)來第一天就好像對他們包括吳俊都很了解。

    孫玥婷惱怒撕了情書，“胡雅麗竟然騙我?！?/br>
    “胡雅麗？”余真驚訝，“你怎么認識胡雅麗？”

    “果然網(wǎng)上認識的人靠不住?！睂O玥婷打開手機微博怒取關(guān)胡雅麗，刪掉所有與胡雅麗的互動。余真看了一眼，“為什么你的微博上有許戈的照片？”背景很像……地鐵站。

    孫玥婷點開那條微博，標題“地鐵站遇到一個超級大帥逼，好想認識他！”配圖許戈塌背靠著地鐵最醒目的廣告牌旁。

    余真突然奪了孫玥婷手機跑去找廣告牌，真的一模一樣，日期2月10號初三。

    初三??！他真的來等她！

    “喂，你發(fā)神經(jīng)啊，手機還我！”孫玥婷搶走手機。

    余真焦急問她，“這條微博，有許戈照片的微博，真的是初三在這個地鐵拍的嗎？”

    “上面不是寫得很清楚嗎，微博的時間還能做假？”孫玥婷沒好氣。她是因為胡雅麗頂這張照片才與胡雅麗互動找到許戈，她和胡雅麗從微博認識發(fā)展到QQ好友。胡雅麗給孫玥婷講了很多許戈和余真的事。剛開始孫玥婷還以為只是同名同姓，直到孫玥婷見到余真才確定是她認識的那個。

    余真雜亂的思緒很快冷靜下來，許戈初三真的有到地鐵站等他，她沒來所以他生氣了？她了解的許戈等不到會直接去找她不會生氣一走了之。所以他們是錯過了？還看見初三她和馮陳在一起，他才會那么生氣說她腳踩兩船。

    雖然不知道許戈是怎么知道她和馮陳在一起，但這么一理所有誤會就解開了。

    “謝謝?！庇嗾婕颖б槐O玥婷，把孫玥婷嚇倒了。余真上車，她才反應(yīng)過來罵了句，“神經(jīng)病啊！”

    余真在車上迫不及待給吳俊打電話。

    “喂?！眳强∧沁叺穆曇粲行┼须s，有酒瓶碰撞的聲音。

    “我是余真?！?/br>
    “你呀，怎么這么晚打電話?！甭牭贸鰠强∧沁吽坪踅与娫挷环奖?。

    “許戈在你身邊？”余真問他。

    吳?。骸班拧！?/br>
    “你不用說話，我說得對你就嗯，不對你就啊?！?/br>
    “嗯?！眳强〉狗磻?yīng)快。

    “初三，許戈是不是去了地鐵站等我？”

    “嗯。”

    “他生氣是因為我沒有赴約？”

    “啊。”

    “是因為馮陳？”

    “……嗯。”

    “我知道了?！奔m結(jié)在心里的疑團終于解開，余真覺得夜空的星星都亮了。

    她拿手機給馮陳發(fā)了個短信：明早六點我在地鐵等你，不見不散。

    下定了決心要做的事，不管對不對有多難，一往直前，這就是余真。

    余真約馮陳，馮陳興奮了一宿。六點的天還黑蒙蒙，地鐵站冷清空寂，余真就站在燈火闌珊處。

    “余真。”他喊一聲難掩的喜悅。

    余真回頭，黑的發(fā)，粉的衣，亮的眼晴，目光爍爍。

    馮陳朝她跑過來，“早。”

    余真笑一笑，“早?！?/br>
    馮陳有些不好意思撓撓后腦，“你，約我有事？”

    “我記得你第一次就問我，許戈是不是我男朋友?！庇嗾嬷苯娱_口，“我現(xiàn)在重新回答你。是，我喜歡許戈?！?/br>
    馮陳措手不及又驚愕，沒想到她竟這樣直接。

    余真認真看他，“我知道，我們家都很喜歡你，我不知道大人們有什么樣的打算，我只把你當同學(xué)，將來也會是。”她再遲鈍也能隱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