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的字跡，許戈經(jīng)常拼酒，傷胃。日期是他們來燒烤那天。

    余真看著那張紙條，永遠傳遞不出去的心意。她同情趙雪菲卻也羨慕她，羨慕她的天賦也羨慕她能夠不顧一切的喜歡一個人。

    余真煮好粥端上去，許戈窩在床上刷手機，這一段時間電腦是玩不了了。

    許戈抬抬眼皮，“什么東西？”手指沒停。

    “粥?！?/br>
    “哪來的？”

    “做的?！?/br>
    “我說米哪來的？”

    余真捏了捏手心里的紙條，“不知道，就在你家柜子里?！?/br>
    許戈放下手機，“手臂疼端不了碗?！?/br>
    余真把紙條揣進兜里，舀一勺粥遞到他嘴邊，“有點燙。”

    許戈吃一口，皺眉，“沒有味道?！?/br>
    “應(yīng)該是要放糖的，沒有?！庇嗾娲狄淮低肷系臒釟?，她做什么事都認真。

    許戈沒再說話，一個安靜的喂，一個安靜的吃。屋子里暖氣很足，溫暖流動。

    一碗粥見底，余真很自然拿紙巾替他擦嘴。許戈望住她眼睛，“做這些也是裝的嗎？”

    余真收回手，背對他去倒水，“不是。你替我受傷，我應(yīng)該負責(zé)?！睊舜差^的藥丸一并遞給他。

    “負責(zé)？”許戈一笑，“你準(zhǔn)備怎么負責(zé)？”

    余真知道他又想笑她，“只要是我能做到的事，你說。”

    許戈一仰頭喝下藥丸，“那就，幫我洗個澡。”

    余真差點把手邊的碗拍他臉上。

    “瞪什么?！痹S戈非常不舒服扯一扯領(lǐng)口，“昨天到今天疼出一身汗都沒洗過澡，你不是說要負責(zé)嗎？”

    “可是，我，我……我叫吳俊來?！彼艁y找手機。

    “你叫吳俊來幫我洗澡是想我這條手臂殘廢吧？”許戈懶懶靠著床頭，就是逗逗她。

    吳俊手機打不通，余真回頭看他，許戈有些犯困，吃飽了是容易犯困加上藥物有嗜睡作用。

    余真替他蓋好被子，他閉著眼睛不知是睡著了還是沒睡著。余真輕手輕腳下樓，碗洗干凈是不是就可以走了。他一個人真的沒問題嗎？

    許戈睡得很沉，還蹬被子，睡著的許戈可比醒時可愛。余真小心翼翼替他拉上被子，發(fā)現(xiàn)他熱得襯衫都汗?jié)窳恕?/br>
    他不會，發(fā)燒了吧！她趕緊摸他額頭，還好，體溫正常。發(fā)汗可能是地暖溫度太高也可能是藥物的副作用?？墒呛?jié)竦囊路患皶r換下來還是會著涼，要是發(fā)燒引起并發(fā)癥就壞了。

    余真去浴室放盆熱水，解他扣子的時候什么都沒想，解完了還是臉紅心跳。余真覺得自己的體溫比許戈都高，笨拙的擰干毛巾替他擦胸口的汗，她也是第一次照顧人，還是男生，害羞又緊張，怕他突然醒過來。

    余真額頭都冒汗了，他的襯衫只能脫下一邊，另一邊受傷的胳膊她不敢碰。

    許戈突然捉住她的手按在胸口。

    余真嚇得瞪大眼睛，“許戈，你，你醒了嗎？”

    許戈還閉著眼睛，“你是不是女生，手這么重都把我弄醒了。”

    余真臉紅，“我，我……”太害羞緊張沒注意力道。

    許戈手下一拉，余真臉貼在他胸口，他一只胳膊抱住她。

    “喂！”余真臉好燙，推他不敢用力怕弄到他傷口。

    “余真?！痹S戈的聲音就在她頭頂，“討厭我嗎？討厭我這樣對你嗎？”

    余真心跳得好快，快要超出負荷，“許戈，你，放開?！?/br>
    許戈手臂收緊，“不討厭對嗎？”

    “喜歡嗎？”

    “哥，你怎么——樣！”房門哐一聲被推開，吳俊一身寒風(fēng)頭發(fā)都被吹成雞窩。房間，余真壓在許戈身上，許戈襯衫半褪。吳俊嗷一聲捂著眼睛轉(zhuǎn)身，“看不見看不見，我夢游?！?/br>
    余真咬牙不去想許戈的傷口用力推他，許戈順勢松手。

    “吳俊來了，我走了。”她慌忙戴圍巾。

    “別呀，你就當(dāng)我是夢游，不用管我。我走，馬上游走。”吳俊攔在門口，余真跟他打電話的時候手機沒電，充電開機看見未接電話還以為是許戈傷口嚴重了，頭盔都沒戴就飚車過來。哪曉得，竟壞了許戈好事。

    余真已經(jīng)戴好圍巾口鼻都捂住，臉還燙得不行。

    “他沒事，你按時讓他吃藥?！彼T口走，吳俊不讓，抬頭看許戈，“哥……？”

    許戈的臉色比外邊的天還陰沉，“我沒事，不用人陪?！?/br>
    吳俊知道挽救來不及了啊。

    “要不要我送你。”側(cè)身讓開。

    余真一腳踏出去，“不用?！?/br>
    吳俊看著她下樓，對著房里的許戈撓撓后腦，“哥，我是不是來得不是時候。”

    許戈一個抱枕扔過去，“你說呢?！本d軟的抱枕打在身上都疼，這力道是有多怨念。

    “人家不是關(guān)心你嘛。”吳俊開啟浪模式，他一浪許戈就拿他沒辦法了，“你冷嗎，我的涌抱也很熱烈?！彼麖堥_雙臂朝許戈撲過去。

    “滾——”

    余真站在路邊等車，扒開圍巾，寒風(fēng)吹在臉上剛剛好降溫，心跳還沒平復(fù)。手冷，揣進衣兜摸到字條，趙雪菲留的字條，那個時候她為什么要藏起來？

    吳俊周一去班主任那兒替許戈請病假，蟹老板批了一周，許戈第三天就來學(xué)校了。以前哪次不是老師批十天假，他總有辦法拖到十五二十天才來上課。

    “哥，你什么時候變得這么愛學(xué)校了？”吳俊朝后座許戈擠眉弄眼笑，“是愛學(xué)校的某人吧？”

    旁邊余真安安靜靜看書，不理兩人。

    許戈活動受傷的手臂，傷口已經(jīng)結(jié)痂，“還有兩個星期期末考試，考不好有人會哭的?！?/br>
    吳俊湊到余真身邊，“你什么時候哭了？”

    余真合上書抬頭，“你快哭了。”

    “??？”

    “聽盧婧說，這次期末考試你得進到班級三十名她才答應(yīng)寒假跟你約會?！?/br>
    “我去。”吳俊一拍腦門，“你不說我都忘了?！?/br>
    吳俊趴許戈桌上耍賴，“哥，學(xué)霸，學(xué)神，你救救我吧，全靠你了！”

    許戈靠著后門長腿擱旁邊凳子上，“我看你寒假就老實在家待著?！?/br>
    “重、色、輕、友！”

    許戈一笑，“我就是?！?/br>
    “余真，你也不管管你們家許戈！”吳俊哀怨看余真。

    余真耳機一帶，聽英語。

    許戈這次受傷回學(xué)校后，余真還發(fā)現(xiàn)一個奇怪現(xiàn)象，學(xué)校同學(xué)對她的態(tài)度都變得小心翼翼，還有喊她“真姐”的。她在他們班可是年紀(jì)最小的一個。

    有時候出cao或是放學(xué)，樓道烏泱烏泱的人你碰我我碰你，余真被人不小心踩了下腳，她哎唷一聲，踩她的女生嚇得臉都白了，“對不起，我不是故意，我真不是故意，對不起。”

    “沒事。”余真很尷尬，她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