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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了指自己的眼睛,露出了一個笑容:“我從未掩飾過,只是你自己一廂情愿看低我混血的身份,以為我無法拿回王的記憶傳承而已?!?/br>“是你騙我!”宿鳴憤怒地大吼了一聲,周身掛起一陣陣狂風,地上的草葉立刻凍結(jié)成冰。冰霜和狂風,在溫故所在的位置,戛然而止,連溫故的頭發(fā)都沒有被吹亂。溫故看著宿鳴,像是看著一個胡鬧的小孩。“發(fā)夠脾氣了嗎?那么,你是要現(xiàn)在跟我開戰(zhàn),還是要乖乖離開?”宿鳴的眼睛瞇了起來,似乎在衡量溫故的戰(zhàn)力。然后他笑了起來。“你還不是王。你跟你的父母承諾過,自己會是個人類,你剛才打那個老家伙也沒有用惡生力量。——所以你不會成為王,因為那樣你就再也不會是人類了、那樣你就完全違背了你父母的意愿。”宿鳴跟溫故相處最久,盡管互有隱瞞和試探,但他的確是最了解溫故的。溫故沒有反駁,他只是說道:“你可以試試。”宿鳴的笑聲停住,他看著溫故,似乎在猶豫要不要試,而試了之后的后果他又是不是能承擔得起。畢竟在人間界,他也不是完全的王。兩人站在那里,看似沒有任何進展。但是下一秒。“砰!”的一聲。原來是溫故的背上生出了一只白色骨翼,骨翼的白骨上裹滿了金色的刻痕,刻痕發(fā)著光,映射出的金光在空中變成一根根金色的刺,彎曲折疊,像是扭曲的鋼絲。而這些“鋼絲”此時擰成了一股,如一只蟹鉗一樣刺入泥地,它的速度太快,刺中獵物的時候,發(fā)出了撞擊一樣的聲音。至于被刺中的獵物,那是一塊影子。橢圓形,被刺中后變得更黑。它停在距離裴鉞不過半臂的位置,顯然是想要偷襲裴鉞。而被“鋼絲”刺穿后,黑影的傷口滾出一片腐蝕的墨汁,然后“噗”的一聲,黑影消失無蹤。獵物消失,擰成一股的金光也一下散開,變得柔軟縹緲,無害地投射在地面,仿佛它們只是折射出的璀璨光影。而這期間,溫故頭也沒有回一下。等那片黑影消失之后,溫故才看著宿鳴說道:“看來你選擇了前者?!?/br>宿鳴的瞳孔一縮,又聽“唰”的一聲,溫故的身后出現(xiàn)了另一只雪白的骨翼。骨翼之上金光流轉(zhuǎn),金色的光芒在陽光中也極為醒目,在空中鋪成了一片白晝的星河。宿鳴下意識地后退了一步。他是見過這光網(wǎng)的,在他的記憶里,很久很久以前的時候,他看到過比眼前這個更加華麗、更加磅礴的光網(wǎng)。而那時候的他,甚至在那片光網(wǎng)之前打直脊背都無法做到。宿鳴還記得那時候,黑色的草原上,數(shù)以萬計的惡生跪地臣服的畫面。也就是那時候,宿鳴對高高在上的王產(chǎn)生了憧憬,他也想要被膜拜的權(quán)利。他做到了。可是即使這樣,在面對現(xiàn)在的溫故,面對這張比之以往不足千分之一氣勢的光網(wǎng)的時候,他竟然還是有膽寒的心悸。——這讓反應過來的宿鳴惱羞成怒。他已經(jīng)是惡生王,他有至高無上的王權(quán)和力量!“我才是王!”宿鳴咆哮了一聲,白色的身體完全爆裂開來,在白色碎片之中,一團藍黑色的熔漿懸浮在空中。“啪!”突然,一只磨盤大的黑色手掌從那熔漿里伸了出來,——那是一個通道,聯(lián)通著惡生界之間唯一的通路:天梯。而宿鳴通過天梯,聯(lián)通了自己所在的惡生天。“轟——!”在那只黑色大掌伸出來的同時,天上忽然聚集起了大片的烏云,一道腰粗的閃電也從天而降,直接劈在了那只大掌的手背上。“??!”黑色熔漿里發(fā)出一聲低沉的痛呼,然后黑色的大掌似乎在和什么力量抗衡著,但最終不敵,又慢慢收了回去。天上的烏云依舊在翻滾著,只等什么時候再放出一道更粗壯的閃電。“我的權(quán)杖,我會拿回來的!”當那只大掌收進了黑色熔漿里之后,宿鳴的聲音咬牙切齒地傳來。然后,黑色熔漿憑空消失,只落了一地瓷片般的白色碎片。溫故沒有動,他抬起頭看著天上的烏云,烏云并沒有散去。“是在監(jiān)視我嗎?”溫故笑了下,然后輕輕嘆了一口氣。——無論他自己怎么堅持不用惡生力量,但在法則那里,他從一開始就不是人類的范疇。溫故收回視線,背后的骨翼也消失不見。就在這時,腳邊傳來一陣陣咳嗽聲。“咳!咳咳!”裴鉞醒了。裴鉞不著寸縷,饒是他皮糙rou厚,躺在草地上的時候還是被刺地渾身奇癢。于是眼神還沒清醒,裴鉞就手腳并用地從地上爬起來了。溫故伸手扶了裴鉞一下,他之前是壓制了裴鉞的力量,對神魂造成了一定的沖擊,現(xiàn)在裴鉞大概還沒多少力氣的。“我……”裴鉞疑惑,剛想問什么,但清醒過來的腦子第一時間感覺到的,是風吹屁屁涼。于是裴鉞低頭看了一眼:“……”“………………”“你自己把衣裳撐破了?!?/br>溫故見裴鉞的動作,就解釋了一句,然后左右看了看,對裴鉞說道:“你等等?!?/br>溫故走到之前壓陣的四個人跟前,這些人都還暈著,有的嘴角還有血跡,大概被震傷了內(nèi)臟。溫故在四個人里找了個身形和裴鉞比較接近的,然后毫不客氣地扒了人家的衣裳——剩了內(nèi)褲和鞋襪沒要。溫故把衣裳交給裴鉞:“將就穿穿?!?/br>裴鉞沉默地接過來,沉默地穿上不太合身的衣裳,然后沉默地找回了自己的手機,再沉默地給半截眉發(fā)了定位。然后雙目放空地繼續(xù)沉默著。裴鉞的腦海里此時只有一句話在反復回蕩——在可憐寶跟前耍流氓了。而溫故只以為裴鉞是還沒緩過來,在裴鉞思考人生的時候,溫故就走到了依舊沒爬起來的溫應天跟前。溫應天在人間界的確是個厲害人物,但在惡生王面前——哪怕只是還不算王的裴鉞手里,溫應天也依舊不堪一擊。人類比惡生多靈性,但惡生卻比人類多蠻力。人類以為自己戰(zhàn)勝了惡生,那是因為他們沒有見過惡生王。溫故蹲下去,垂目看著溫應天。溫應天還清醒著,只是可能傷到了脊柱,所以現(xiàn)在他不怎么能動彈??吹綔毓首呓?,溫應天立刻就激動了起來,吭哧吭哧地喘著氣,斷斷續(xù)續(xù)地說不出連貫的話來。溫故笑了一下,然后說道:“你放心,我不會殺你的。只是把你的四肢折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