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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還有救,她會好起來的。你們不要動,不要帶走她!”張鴻狀若瘋狂地嘶吼,原本干涸的眼眶又濕潤了。周圍的工作人員雖然見慣這些場面,但還是難免被觸動,一時間也沒有人上前強行分開這對父女。工作人員退開了些,但張鴻卻哭得更傷心了。他彎腰伏在維卡沙的身上,用力把維卡沙的身體重新抱回懷里,嚎啕大哭。他的眼淚滾落在維卡沙的身上,落在維卡沙蜷起的魚尾上,沖刷掉了鮮血,留下了一個橢圓形的痕跡。幾秒后,那個橢圓形的痕跡,慢慢地,變成了一片魚鱗。魚鱗很薄,透明的,在維卡沙光禿禿的魚尾上也不起眼,但是在溫故的眼里,它是失去生命力的維卡沙身上唯一的光。除了溫故,沒有人注意到這個小細節(jié)。“它已經(jīng)死了?!?/br>簡愛國等張鴻的情緒發(fā)xiele一會后,才上前頓下,語重心長地開始勸說。大概是身為父親之間的共同性,張鴻聽進去了簡愛國的話,并神神叨叨地跟簡愛國念了起來。“她是我看著出生的。”“我教她說話、走路、吃飯,她唱歌可好聽了?!?/br>“她很聽話的,對我很親?!?/br>“她是我的天使?!?/br>“可我卻還是沒辦法救她!”簡愛國的表情有些感同身受的悲傷,雖然他無法評價張鴻這個人,但是作為父親的張鴻,還是讓簡愛國有些于心不忍。簡愛國甚至也想過,如果自己閨女出了事,而有這樣的方法可以救她,自己會和張鴻做同樣的選擇嗎?簡愛國還沒思考出答案,一旁的溫故便也蹲了下來。溫故蹲下的位置比簡愛國近,幾乎靠著維卡沙的魚尾。張鴻下意識就緊繃了身體,又要發(fā)瘋。簡愛國也想攔住溫故——雖然他信任溫故,但在處理這種情況上,溫故絕對是個生手。但就在這時,卻見溫故忽然伸手在維卡沙的魚尾上撫過,然后把手伸向了張鴻。在場的所有人都被溫故的動作弄得一頭霧水,張鴻更是盯賊一樣盯著溫故。溫故笑了笑,舉起手里的東西給他們看。——是那片誰也沒有注意到的魚鱗。簡愛國的動作一頓,隨后不動聲色地調(diào)整了下姿勢,給了溫故更多的空間。而張鴻看到那片魚鱗后,微微張大了眼睛——他剛才是看到溫故從他女兒的魚尾上拿了什么東西的,盡管他知道自己的女兒尾巴上根本沒有鱗片,但這時候還是忍不住遲疑了。溫故見張鴻不接,笑了笑,舉著鱗片的手也沒有收回去。“張先生,你的女兒很愛你?!?/br>張鴻表情一怔,繼而露出凄苦又懷念的神色來。仿佛記起了他和他女兒的美好時光。溫故繼續(xù)說道:“我叫溫故,是ES的惡生研究員?!?/br>說著,溫故偏頭露出了自己頭側(cè)的宿鳴。宿鳴本來靠著溫故的脖子看戲,溫故一側(cè)頭,宿鳴差點摔下去。好在它身手矯健,四肢并用地趴在了溫故的肩上,穩(wěn)住了身形。但抗議還是要表達的。“咪!”奶貓一樣的聲音沒有引起溫故的半點歉意,倒是讓張鴻瞪大了眼睛。溫故滿意地看著張鴻的表情,又笑容溫和地介紹道:“是我養(yǎng)的惡生,它叫小明。——所以,我對一些惡生還是有些了解的,張先生可以信任我的專業(yè)程度?!?/br>張鴻的臉色微變,悲戚褪去了幾分,疑惑明顯地寫在了臉上。溫故見他這樣,笑容更深了幾分,繼續(xù)解說自己的用意。“我對惡生有些研究,比如維卡沙。維卡沙是一種很美妙的惡生,它們就像是童話故事里的美人魚一樣,就連死亡都帶著童話色彩?!?/br>“我聽小明說過,被愛著的維卡沙,在死去的時候,它的靈魂會凝聚出一片如冰雪一般的鱗片。這片冰雪鱗片會給它愛著的人帶去好運,甚至能幫助它愛著的人實現(xiàn)一個愿望?!?/br>“你的女兒是我見過的,唯一凝聚出了冰雪鱗片的維卡沙?!軔勰??!?/br>“所以這是屬于你的?!?/br>張鴻顯然是第一次聽說這個,他驚訝地看著溫故手里的鱗片,過了好幾秒,他的眼眶再次濕潤,然后終于伸出了手,去接那片鱗片。溫故的手指往下,用一個按的動作把魚鱗放在張鴻的掌心。放好魚鱗后,溫故按著魚鱗的食指卻并沒有立刻拿開。“對了,張先生?!?/br>溫故保持著交遞魚鱗的動作,看向張鴻,問道。“你為什么要給自己的女兒起這個名字呢?”張鴻似乎沒想到溫故會問這個,他勉強笑了一下,說道:“因為我希望她能和有著和維卡沙一樣的健康體質(zhì)。你知道,維卡沙的自愈能力很強?!?/br>溫故笑著點點頭,“的確是這樣?!疫€有最后一個問題。張先生,美人魚和維卡沙,你更喜歡哪一個?”張鴻的表情一僵,然后露出被冒犯的憤怒。他猛地抽回手,瞪視著溫故說道:“我不明白你這個問題的用心是什么,但是我愛我的女兒,這是毋庸置疑的?!?/br>溫故的表情并沒有因張鴻的敵意而有絲毫的變化,他還是那樣笑著點點頭,說道:“多謝你的回答?!?/br>說完,溫故就站起來,補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祝你心想事成。”張鴻面色難看,其他人也一臉茫然。但好歹因為溫故的這一打岔,之前那悲痛的氛圍也被打破。簡愛國和工作人員再次勸說后,張鴻總算是放開了他的女兒,被ES的人帶走了。他們走后,裴鉞一邊扯掉自己身上的半片衣裳,一邊問溫故:“你剛才那神神叨叨的干嘛呢?”溫故看著裴鉞,笑了:“就你看到的那樣啊。那個鱗片真的能幫人完成心愿的?!?/br>裴鉞嗤之以鼻:“那我要當世界總統(tǒng)它能辦到嗎?”溫故偏頭想了想:“首先,你得要有一只深愛你的維卡沙?!?/br>裴鉞:“……”裴鉞想了想,還是算了算了。作者有話要說:裴鉞:雖然我沒有深愛我的維卡沙,但我有深愛我的寶啊~溫故:嗯?誰?裴鉞:……(信不信我哭給你看.jpg)第28章惡生張鴻和維卡沙被帶走后,這個現(xiàn)場也沒什么可采集的東西了。而作為最后現(xiàn)場的唯二目擊者,溫故和裴鉞自然也是要回ES做筆錄的。兩人上了ES的車,裴鉞就先給夏知新打了個電話,讓他把停在馬戲團的小黑兔開回來,順帶拿件衣裳,再買些吃的到ES——他跟溫故到現(xiàn)在還沒吃東西呢。夏知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