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的說:“我也跟你說一聲謝謝吧，你這么幫我朋友，我……”

“你謝謝自己吧，是你的勇氣打動了我。”

哎呦，這小子夸人挺有水準啊！

“今天你朋友打電話到家里了，不過是找我的，我當時在開視頻會議沒有接上，是你在學校闖禍了嗎？”

“哪個朋友？”葉徙有了不好的預感。

“好像是叫……項宣。”

我靠，這小兔崽子瘋了吧！

“我可沒闖禍，誰知道他又搞什么惡作劇。”葉徙裝作憤憤不平的樣子。

“沒闖禍就好?！?/br>
……

葉徙最近大概是長個子，總覺著自己胃里住了一匹狼，一到該睡覺的時候就餓的頭暈眼花，他下樓找吃的，又看到韓牧在小客廳工作。

“你怎么又不休息??？”衛(wèi)奕躋著拖鞋走過去，一看墻角的鐘已經(jīng)十二點多了。

媽的，有沒有聽到一個詞叫“過勞死”啊！

“我的胃病早就有了，沒什么大不了的。”

衛(wèi)奕猶豫一下，找了點兒吃的，盤腿坐在了韓牧旁邊的沙發(fā)上“你上次暈倒是第一次嗎？”

韓牧看了他一眼，沒有回答。

肯定不是，不過是沒有人發(fā)現(xiàn)而已。葉徙想象著韓牧一個人在很多個夜里忍受著疼痛工作，有幾次暈過去再醒來看見的還是只有桌上的那盞燈，夜晚寂靜又漫長，他就那樣一個人面對著黑夜。葉徙臉上露出些同情神色。

韓牧搖了搖頭，勸解孩子似得說:“衛(wèi)奕，不要同情我，這是我自己的選擇?！?/br>
“不能有別的選擇嗎？”

“不能，這份事業(yè)是我父親畢生的心血，而且所有員工都要吃飯，要養(yǎng)家?！?/br>
一陣沉默籠罩在了兩個人中間，衛(wèi)奕默默吃完了手里的零食。

“你該去睡了?！表n牧看了看時間。

衛(wèi)奕站起來，嘟囔著說了聲晚安，

無精打采的出去了，準備上樓時他腦子里突然閃過管家說的一句話:“先生不是不想睡，老先生去世后，他壓力很大才會一直失眠。”

精神緊張造成的失眠啊，那就想辦法放松唄……

韓牧看見衛(wèi)奕出去，他放下手里的電腦，疲憊的靠在沙發(fā)上休息，過了一會兒少年又悄無聲息的走進來了，他大概以為自己睡著了吧，輕手輕腳的坐在沙發(fā)上，韓牧睜開眼睛，少年嚇得抖了一下。

“我還以為你睡著了，嚇我一跳?！?/br>
韓牧坐起來“怎么還不去睡？”

少年眼睛亮晶晶的湊過來“韓牧，你以前看過武俠嗎？”

韓牧疑惑的搖搖頭。

“那你別工作了，我給你講故事怎么樣？”

“衛(wèi)奕，你該去睡了。”很明顯，韓牧對他的故事并不感興趣。

“哎呀，你這人真沒意思，少工作一會兒又不會破產(chǎn)！”

“那你講吧……”韓牧居然妥協(xié)了。

嘿嘿，金庸古龍梁羽生我可是看了幾百遍的人，讓朕帶你入坑啊～

那夜之后，少年也成了夜貓子，每晚拍著膝蓋盤著腿從蕭峰講到鐵中棠，從張丹楓講到練霓裳，故事里的人一劍在手快意江湖，少年似乎陷在了那些故事里，眼角眉梢都是劍客豪邁。

韓牧少年時要學的東西太多，根本沒有機會接觸武俠世界，等他長大有了時間卻失去了對武俠江湖的向往，韓牧看著對面男孩兒神采飛揚的講述著自己心目中的英雄，他很多時候忘記聽少年在說什么，那張臉上有那么多種表情，每一種表情里都藏著蓬勃的生命力，那種生命力讓人忍不住想伸出手抓住他，可是韓牧知道，自己一伸手這種生命力就要枯萎了。

韓牧在這一刻徹底放棄里把衛(wèi)奕變成籠中鳥的想法，這個少年也應該是里仗劍天涯的俠客，不，不是俠客，是永不墜落的——自由鳥。

第89章自由鳥12

葉徙不知道李婭琪經(jīng)過了怎樣的思想斗爭,她走的時候似乎更瘦了。

上飛機之前,姑娘給了葉徙一張欠條，讓葉徙轉交給韓牧，葉徙單純的覺得這姑娘挺有骨氣，可韓牧看到欠條似乎松了一口氣。

難道他真的怕李婭琪不還他錢啊？葉徙眨了眨眼睛,困惑不解，韓牧看見他的表情，解釋道:“她給我打這一份欠條就說明她已經(jīng)準備好開始新的人生了?！?/br>
哦哦，就你知道的多……

項宣自從上次把電話打到韓家以后竟然再不見人影了,葉徙給他發(fā)了幾百條微信才終于收到回復:我回家了。

這時候葉徙才后知后覺的想起他上次講故事說自己正處于離家出走的階段，回家是指回到了他的世界嗎？那怎么還能跟自己通信呢？

葉徙和系統(tǒng)腦子都快想炸了,最后還是決定去跟韓牧了解一下他中二時期離家出走的情況。

“韓牧，我想問你個問題?！毙l(wèi)奕手扶書房門框，伸進去半個腦袋“你,不是,是我一個朋友他離家出走了，然后我想勸勸他,該怎么勸呢？”

韓牧合起手里的書，示意他進來坐。

“哪個朋友，不會是上次打電話那個項宣吧？”

衛(wèi)奕有些不好意思的點了點頭。

“不用勸,他會回去的?！表n牧又翻開了手里的書。

“啊,你怎么知道??？”衛(wèi)奕眼睛睜大了一些。

“因為我也離家出走過?！表n牧頭也沒抬隨意說道。

等的就是你這句話,葉徙裝作好奇的樣子“你也離家出走啊,那為什么又回去呢？”

韓牧不想多談,他問了一句:“你作業(yè)做完了嗎？”

唉，這小子快成我爹了。

“你講完了我就去做，我保證！”

衛(wèi)奕兩腳并攏乖乖坐在沙發(fā)上，一副聽不到故事絕不輕易罷休的模樣“我每天給你講故事，你難道不應該給我講一次嗎？”

“好吧，”韓牧又放下了書，倔不過他“我當時離家出走是因為我以為可以用這種方式獲得我想要的生活。”

“然后呢？”

“然后，”韓牧接著說“我在賓館花光了所有錢，躺在公園長椅上半睡半醒時突然好想念家里煲的湯，所以就回去了?！?/br>
衛(wèi)奕對這個故事似乎不太滿意“你這講的也太概括了吧，我要是給你這樣講武俠，一晚上就講完了?！?/br>
韓牧笑了一下，像是面對無理取鬧的小孩兒“那你想讓我怎么講？”

“最起碼……”衛(wèi)奕一想，人家這起因經(jīng)過結果都有了“最起碼得告訴我你遇見了什么人，干了什么事吧？”

韓牧思索片刻，然后搖了搖頭“沒有什么特別的人，每天就是挨餓而已?！?/br>
那要是這樣說，項宣應該是一個特殊情況，他回家的理由也不能是為了一碗湯吧？

韓牧看衛(wèi)奕似乎在為什么事情苦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