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頰，輕輕吻著他的鼻子、眼睛、嘴唇……

有時，動作亦是一種無聲的語言。從輕柔得不能再輕柔的指尖，能感到自己被深深珍惜著?？啾M甘來的愛情，令人感慨萬千，紀(jì)輝依賴地抱著男人的脖子，雙腿仍纏在他身上，不時與他交換一個淺吻。男人還沒有從他體內(nèi)拔出去，他也不想他出去，只是緊緊含住他的東西。

“阿年，你喜不喜歡？”紀(jì)輝紅著臉問。一想起剛才激情的畫面、自己不知羞恥的呻吟，他臉上的熱便難以退卻。

“喜歡，很喜歡，豈只是喜歡……”顧流年深深凝視著他，漆黑的瞳孔中，滿映著他一個人的影子。

“可是為什么……你看上去還是很寂寞的樣子?！奔o(jì)輝伸手按著男人微皺的眉心，想替他撫平褶皺。對方眼中的寂寞如漣漪輕泛，始終揮之不去，是令他心疼的不安。

“也許是太幸福了吧！真的不敢相信，說不定明天過后，你會像泡沫一樣消失。”男人喃喃道，聽得紀(jì)輝一陣揪心。

“我不會再離開你！”他立誓般抱緊男人。

“我不想束縛你。”

“如果是我想被你束縛呢？”紀(jì)輝看著他，“對不起，阿年。以前都是我不好，今后再也不會輕易離開你?！?/br>
“別說什么抱歉，都是我自己心甘情愿。我知道給你造成了很大壓力，也明白你必須逃離我的立場，我不會怪你，怪只怪自己沒有早點明白這些?！比绱藴厝岬奶乖V，感動至極，卻又有止不住的悲傷，淚水情不自禁流了出來……

“我一直在等你……”顧流年抬起他的下巴，手指摩挲他的眼角，“想著也許會用一生的時間?？蓻]想到，兩年后，你就回到我身邊了。我覺得自己是全世界最幸福的男人。”

“你啊……”紀(jì)輝說不出話，嘴唇微微翕動……

“其實我不是什么圣人，寂寞難耐的時候，也想隨便找個伴算了。但那也是在你真心愛上一個人，并確定和對方一起后。否則，我會放心不下。我知道你以前不愛聽這些，可是你一直是我心里最深的牽掛，我真的放不下你?！?/br>
“笨蛋，難道你不知道……我那時已經(jīng)有了藍(lán)欣？”才問出口，便察覺有些不對，看著男人了然于胸的眼神，紀(jì)輝恍然大悟，“你都知道？你什么時候開始知道的？”

“一開始并不知道?！鳖櫫髂昕嘈Γ安贿^后來越想越不對勁，然后找人查，很快就查到，你和藍(lán)欣的確一起去了車站，卻登上了開往不同方向的列車。之后我曾特地約藍(lán)欣出來談過，她把一切都告訴我了?！?/br>
“你找她談過？”紀(jì)輝大吃一驚，“可是她一個字都沒跟我說?！?/br>
“我給了她一張數(shù)額可觀的支票，叮囑她千萬不要告訴你?！?/br>
“這個見錢眼開的女人，就這樣把我賣了……”紀(jì)輝不滿地嘟囔。

“我感謝她一見面就說出真話，還鼓勵我去找你。”

“我知道。”顧流年摸著他的臉頰，“可那時候，我都快嫉妒瘋了。你不知道，我花了多大毅力才克制住自己，沒有沖進(jìn)你的房間?！彪m然臉上并無太多不悅的表情，但紀(jì)輝知道，男人肯定忍受了他難以想象的折磨，這一切都拜他所賜。

“對不起……”一想到那段被內(nèi)心重重黑霧籠罩的歲月，紀(jì)輝便有說不出的愧疚。

“我說了，別再說對不起。感情的世界，沒有誰對誰錯?！鳖櫫髂昕粗?，“當(dāng)時聽她那么說，我恨不得插翅飛去見你，求你回到我身邊?？衫潇o想想，還是不能重蹈覆轍，所以一直拼命忍耐。這幾年案子接得比較多，跑來跑去，好幾次經(jīng)過Q市，都想去看你，可最后還是忍住了……”

“這二年多來，我也很想你啊，每晚做夢都會夢見你……”紀(jì)輝抱緊男人。

“美夢還是噩夢？”顧流年苦笑。

“這還用說嗎？”紀(jì)輝主動湊上去吻他，兩人變著角度，交換水rujiao融的吻。舌頭像柔軟的蝶翅，輕輕在雙方口腔撫慰。停下后，紀(jì)輝忍不住笑起來，“我們居然就這樣，講了一大堆話?！?/br>
他的男性依然埋在他體內(nèi)，與他的心跳同步，親密無間。

“我好想一直留在你體內(nèi)?！蹦腥溯p琢他的唇角。

“那就留著啊。”紀(jì)輝臉紅紅地偎在他耳邊說話。

男人笑了起來，再親一下他，“不行，這樣你會生病，我們一起去洗洗吧？”說著，男人抬起他的臀部，輕輕抽出自己。紀(jì)輝發(fā)出輕哼，失去了滿滿填充的體內(nèi)，竟莫名生出一陣空虛。

顧流年俯身抱起他，走向浴室，兩人一起泡澡，享受著微醺的甜蜜氛圍。紀(jì)輝完全忘了時間地點，忘了彼此身份性別的禁忌，只想深深耽溺于男人的懷抱。這么艱難，最終才能在一起，他一秒都不愿意浪費時間，只想和男人膩在一起。

失去的、得到的、追憶的、痛悔的，悲傷卻又深深喜悅著的，全都在此刻匯聚于胸口。回首過去，一幕幕如同電影，讓他的心一如水晶，從未從未有過的脆弱，卻也從未有過的美麗。

枕著男人的胸膛入眠，這一夜，紀(jì)輝終于知道了什么叫幸福的滋味。

廚房的藥爐滋滋作響，揭開后，一股中藥獨有的澀香便飄了出來。系著方格圍裙的紀(jì)輝，站在料理臺前忙碌……

他滿臉神清氣爽，邊做邊哼著歌?？此幖宓貌畈欢嗔?，他關(guān)上火，套上厚厚的棉手套，小心地將黑色的中藥倒入碗中，端著朝臥室走去……

輕輕推開門，房內(nèi)寂靜無聲。偌大的雙人床上，被子微微隆起，像一只蛹。把托盤放在放在床頭柜上，紀(jì)輝探過身，抱住正蜷在被子里的男人，“阿年，起床了，該喝藥了?！?/br>
“能不能不喝？”顧流年動了一下，轉(zhuǎn)過身，俊挺的五官皺成一團(tuán)。

終于確定心意后，兩人開始了嶄新的生活。不過，在這之前，紀(jì)輝的當(dāng)務(wù)之急是照顧好男人的身體。嫌西醫(yī)對身體副作用太大，紀(jì)輝帶他去看知名的中醫(yī)；拎回一堆中藥，有些治胃，有些則是調(diào)理身體，還買了一堆補(bǔ)血的營養(yǎng)品。于是，公寓內(nèi)經(jīng)常飄蕩著中藥味。一開始顧流年還很配合，叫他喝就喝，即使不喜歡，也捏著鼻子灌下去；可到了后來，一聞到那股氣息，男人就開始愁眉苦臉，叫苦不迭。

“不行！我熬了一上午。”紀(jì)輝做出不然拒絕的姿態(tài)。

“哎喲，我突然想起來，有位客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