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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便一個用力把胡鐵花扶了起來,不等葉微行和姬冰雁說什么,就快步離開了這間花廳。 雖然他楚留香在江湖上最出名的就是輕功,但拖著一個人還能維持這樣的速度也是頭一回。 想到這里,楚留香就覺得在幫姬冰雁這件事上,他真的已經(jīng)盡力了。 他二人一離開,花廳里便只剩下了葉微行姬冰雁兩個。 葉微行原本有些困,但方才一推開門,冷風(fēng)就撲面而來,趕走了她身上的瞌睡蟲。 此刻她精神奕奕,卻不想再喝酒了。 “我去湖邊走走,你去不去?”她扭頭問姬冰雁。 “去。”脫口而出了之后,姬冰雁才意識到自己的語氣似乎很迫不及待,忙加上一句解釋,“正好我也想散散酒氣?!?/br> 葉微行一聽就笑了:“我看你也沒喝多少吧,有老胡一半多嗎?” 這倒不是她在夸張,而是姬冰雁這個人不管干什么都很講究,喝酒自然不例外。 他從不像胡鐵花那樣牛飲,是以一小杯酒也能品上好幾口。 姬冰雁:“……” 他不開口,葉微行卻說了下去。 她說那就走吧。 兩人沿花廳外的一條小徑一路穿過這座精致華美的府邸,尚未行至通往西湖的后門,便被除夕夜的寒風(fēng)吹得青絲亂舞、衣衫翻飛。 待走到水邊后,寒意更是逼人。 姬冰雁略一偏頭就瞧見了她那身衣服。 和他們初見時一樣的白底金邊,盡是寫意風(fēng)流,只可惜在這樣的天氣下,還是顯得太單薄了些。 他猶豫了一瞬,最后還是選擇遵從心中所想,主動解下了身上雪白的狐裘,朝她遞了過去。 葉微行被他嚇了一跳:“你干嘛?” 他別過眼,道:“湖邊風(fēng)大。” 湖邊的確風(fēng)大,但葉微行還不至于受不住。 倒是他,從來都是他們四個里最怕冷的那個,此刻脫了狐裘,臉色便立刻白了一個度。 所以葉微行幾乎是毫不猶豫地拒絕了這件衣服。 “我不冷啊?!彼f,“還是你穿吧,你可別凍壞了。” 姬冰雁原本很郁悶,但聽到最后那一句關(guān)切意味十足的話,又瞬間高興了起來。 只可惜他還沒高興上多久,葉微行又補了一句。 葉微行說:“你要是凍壞了,別說樓外樓,就是這藏劍山莊怕是都要直接癱瘓?!?/br> 姬冰雁:“……” 他深吸一口氣道:“那要是我沒什么用,就可以隨便凍了?” 葉微行立刻否認(rèn):“當(dāng)然不是?!?/br> 這斬釘截鐵的態(tài)度叫姬冰雁稍微舒坦了一些。 然而就跟剛才一樣,她還有后半句。 后半句是你可是我的好兄弟。 姬冰雁再度:“……” 葉微行哪里知道自己短短幾句話在他心里掀起了怎樣的風(fēng)浪,見他一直站著不動,還催了他一下,讓他趕緊把狐裘穿上。 而姬冰雁已經(jīng)不想說話了。 …… 過年期間,葉微行擲骰子輸給了胡鐵花而又一次親自下了廚。 宋甜兒對她當(dāng)初做的燒魚念念不忘,說要跟去學(xué)一學(xué)。 葉微行欣然應(yīng)允:“行啊。” 宋甜兒:“葉jiejie這次做什么呀?” 她想了想,說既然大家都想吃魚,那就還是做魚吧。 宋甜兒立刻歡呼起來:“那太好啦!” 在廚藝一道上,她的悟性確實高得不行,這回葉微行準(zhǔn)她在旁圍觀,也沒多說什么,便叫她把做魚的訣竅學(xué)了去。 隔了幾天她自己做了一盤類似的,拿給胡鐵花試,還讓胡鐵花誤會了。 “老葉又下廚了?”胡鐵花說。 “沒有,這是我做的。”宋甜兒沖這個胡子拉碴的胡大哥擠了擠眼,“是不是跟葉jiejie做的一樣?” 胡鐵花驚了,說你等我再吃幾口,說罷就一筷子夾去了那條魚的整塊肚皮rou。 宋甜兒見狀,立刻著急道:“胡大哥別啊,肚皮rou是留給狼弟弟的?!?/br> 胡鐵花:“???” 宋甜兒跟他解釋:“別的部分魚刺太多啦,而且一根比一根小,他吃不了。” 胡鐵花這才放下筷子作罷,道:“好了好了,我不跟他搶?!?/br> 之后他跟楚留香說起這事,還忍不住對好友感慨了一句:“我看甜兒這個jiejie是徹底當(dāng)上癮了。” 楚留香對此并無意見,或者說他覺得這樣挺好的,不僅宋甜兒高興,那頭小狼崽也不會每天都暴躁得恨不得咬所有人一口。 因為每天都有各種他從前沒吃過的好吃食物,冷血現(xiàn)在的確已經(jīng)很少暴躁了。 但隨之而來的問題是,他變得格外黏宋甜兒。 宋甜兒雖然志在廚房,可平日里也是要跟蘇蓉蓉李紅袖一起練劍的。 如今冷血已經(jīng)可以下地走了,楚留香也不點他的xue道,以至于她們?nèi)齻€練劍時,冷血就會蹲在邊上看著。 他知道,等她練完,他就又能吃到好吃的了。 宋甜兒天賦不及蘇蓉蓉,刻苦不及李紅袖,近期的注意力還全在做菜上,進(jìn)度自然是最慢的那一個。 這日三人輪流和一點紅拆招時,她被指出了好幾處錯誤。 日里再如何樂觀開朗,她也是要面子的。 所以被指出之后,她難免有些沮喪,盡管她知道二莊主沒有苛責(zé)她的意思,蓉蓉姐和紅袖也沒有嘲笑她的意思。 這一沮喪,她便干脆沒去廚房,而是繞過假山尋了個地自己又練了起來。 練到一半時,冷血不知從何處冒了出來。 他睜著那雙泛綠的漂亮眼睛,看著她動作,若有所思了片刻,忽然朝她搖了搖頭。 宋甜兒:“?”狼弟弟想說什么? 冷血直接伸手奪過了她手里的木劍。 一開始宋甜兒還以為他是想以此來催自己給他做東西吃,結(jié)果他拿了木劍后,竟按照一點紅教的那樣,放慢速度又動作分毫不差地使完了一招。 那正是宋甜兒怎么也練不熟,還一直出錯的一招,導(dǎo)致她看完后驚得張大了嘴。 “你……你怎么會用劍的?”她忍不住問。 冷血只把劍放還到她手里,那眼神好像在說,讓她像他剛才那樣來一遍。 宋甜兒愣愣地握緊了劍柄,嘗試著起勢。 結(jié)果她才揮了半寸不到,對面比她矮了一個頭的小狼崽就皺起了眉頭。 “不、不對嗎?”她問。 他暫時還不會表達(dá),只能踮起腳伸手去替她糾正。 宋甜兒從未想過,自己最后居然是被他教會的這一招。 可事實就是在他一遍遍的糾正下,她終于能順利將其使出來了。 宋甜兒覺得這真是太神奇了。 她對這位狼弟弟說:“你一定很適合學(xué)劍,我要告訴葉jiejie去。” 冷血對這句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