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晞還要說什么忙轉移話題：“你說說你什么情況？電話里說的睡著了什么意思？”

何易晞只得順著顧異的話往下說：“那些個找我去招魂的人家，并不是魂魄丟了，而是他本人的魂魄死在了睡夢中，所以無法再醒過來了?！?/br>
“死在了夢里？”顧異一驚，立刻接著說，“說到這個，我今天在聽見幾個大媽閑聊，說什么那常山呆的小區(qū)里，已經(jīng)有好幾個一睡不醒的了，不知道是個什么情況，難道是同樣的狀況？”

何易晞皺著眉頭站起身來，往窗邊兒靠：“很有可能，而且……”

“我知道你要說什么，”顧異也跟著站起身來，“是不是又跟李長璧那煞筆有關？”

何易晞笑著跟他搖搖頭：“暫時還弄不清楚，我送出去的靈鳥也都還未回消息?！?/br>
他指指桌上攤著的一桌符紙：“若是有消息，這些會提醒我。如今也沒什么線索，倒是可以查一查這件事兒。”

這靈異事件屬于顧異的知識盲區(qū)，現(xiàn)在他只有順著常山這條線找下去，還不知道會不會有進展，撓撓頭：“怎么查？”

何易晞彎起手指在窗戶玻璃上輕輕敲了兩下：“跟常規(guī)程序其實也沒什么區(qū)別，沒有什么線索的時候，就先從被害人入手?！?/br>
這說法顧異倒是挺熟悉的，他小步子往何易晞身邊兒靠，還沒挪到跟前兒，被何易晞長臂一展，摟了過來，兩人倚著窗臺站了一會兒，顧異指腹在何易晞掌心摩挲：“這被害人我是沒見過的，得聽聽大仙兒您的意見?！?/br>
何易晞思索一瞬：“我今天一共去了兩戶，看著都挺普通而且正常，只不過這倆人兒的死法都不太正常?！?/br>
顧異點頭一本正經(jīng)：“睡死的，的確是不太正常?！?/br>
何易晞斜他一眼：“貧?！?/br>
“他們的魂魄已經(jīng)死了，我只能看到身體上殘留著的最后一點兒他們死前的記憶，頭一個女孩兒是跳樓死的，她在跳樓之前，寫了一封檢討書，上面寫的都是‘我錯了’，而第二家的那個男的，是被他的同事咬死的?！?/br>
顧異眨眨眼：“咬死的？這是狼人還是吸血鬼??？”

何易晞笑笑：“美女蛇，他似乎想暗示他的女下屬要是想得到某個職位就需要付出代價，然后就被咬死了。”

“嘖，”顧異了然的咂咂嘴，“這倆死法，還挺特別的，可是夢這種東西，每個人都做過，天馬行空真真假假的，這可怎么查下去？”

何易晞?chuàng)u頭：“他們?nèi)羰撬涝趬衾?，那么他們做的這個夢一定與他們有著很大的關聯(lián)，我本來也弄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兒，后來我走之前看到了那小女孩兒的獎狀，正放在書架上?！?/br>
何易晞將隨手拍的照片給顧異看，顧異念出聲兒來：“騰飛中學？”

“我查了查這學校，不久前剛剛有個女孩兒墜樓，大約是兩個女孩兒在天臺嬉鬧，一不小心摔了下去，五層這個高度，也不是摔不死人的?！?/br>
“你是說……”顧異聽到此處，兩條眉毛擰起來，“有人在報復他們？”

“對，”何易晞將手機放在桌旁，又在腿上舞動起手指來，似乎這樣更易于他思考似的，“后來我又問了問這倆家是不是有什么聯(lián)系，但是他們都說不認識彼此?！?/br>
“有沒有相交的社會關系這點要調查了以后才知道，那么報復他們的人要么是他們倆都認識的人，要么就是——鬼。”顧異歪腦袋，“那搞性sao擾的大哥，有沒有沾上什么人命官司？”

何易晞?chuàng)u頭：“這個我自然是查不到了，只能靠你了?！?/br>
顧異聽到這話心里就美滋滋，就往何易晞身邊兒湊：“最后還得指望我，你老公我厲害嗎？”

何易晞被他逗的發(fā)笑：“顧支隊長是不是對自己的定位不太準確？”

顧異一臉的坦然：“怎么，我說的不對嗎？”

他話音未落，后頸就被人扣在了手里，何易晞一個長吻落下，差點兒叫他背過氣兒，顧異將要抬手，又被何易晞鉗住，只得用嘴說話：“大仙兒，就是個名分，您這高興地有點兒過?！?/br>
何易晞身手敏捷，腳下一勾就把顧異放倒在了地板上，顧異沒有防備“嗷”的嚎了一嗓子，還未待掙扎下一秒鐘何易晞手指就捏在了顧異側腰的死xue上，顧異臉色紅了一瞬，聲貝頓時小了許多：“大……大仙兒，您這不太合適吧，我們不是討論正事兒呢嗎？”

何易晞手也沒松開，貼在他的耳旁跟他小聲兒念叨：“我先跟你討論討論怎么擺正你跟我的位置。”

第二天一早顧異與何易晞又是成雙成對地邁進了門，幾個人見怪不怪，甚至自然地跟何易晞打了個招呼，郭毓秀茶葉都還沒給何易晞泡上，紀然就呼哧呼哧沖了進來，左右一瞧，沖著顧異大踏步過來：“顧隊！”

顧異莫名：“怎么了？”

“昨天拘留的那流氓，我們通知上了家屬，家屬想要見人，但是那人睡著了以后我們叫了半天也沒叫醒，想問問您怎么辦？”

嚯，行吧，又出現(xiàn)了一個，這可是相當于在他們眼皮子底下作案，膽子不小。

顧異與何易晞對視一眼，大步流星就邁出門去了。

流氓的親爹在門外嗚嗷亂叫，顧異皺著眉關上門，看見何易晞在研究病歷，湊上去瞧一眼，嚯，一個字兒看不明白，中文白學了似的：“查過了，指標各項全部正常，哪哪兒都健康，就是怎么叫也叫不醒。要說是什么妖魔鬼怪的復仇，這小子昨天可連他六歲還尿床的底兒都兜了，估計也沒那個膽兒跟人命扯上關系，但你要說是有人行兇，這兇手交友面也忒廣點兒，從高中女學生到流氓小混混，甚至還有隔壁樓的老太太，不太可能?！?/br>
何易晞不置可否，將手里的病歷遞過來，顧異猛擺手：“我可不想看，你直接跟我說吧?！?/br>
“我剛剛跟這兒的主任聊了聊，你們送過來的這個人的癥狀，已經(jīng)不是這醫(yī)院接收的第一例患者了，在他之前至少有三四例來就診過，最后都是什么也查不出來，如果這家醫(yī)院是這樣兒的一種情，我覺得也許可以查查本市的所有醫(yī)院，說不定會有新發(fā)現(xiàn)?！?/br>
顧異調笑一句：“你不會想說這是什么傳染病吧，這傳播廣度，傳染速度，趕上非典了?！?/br>
何易晞?chuàng)u搖頭，神色倒是有些嚴肅：“當然不會是傳染病，這東西也許比傳染病更兇?！?/br>
顧異被這話嚇了一跳，不禁呆愣愣地看著何易晞叫了一聲兒：“大仙兒……”

何易晞這才又跟他笑笑：“我去看看那個小流氓的情況?！?/br>
病房里的人撤了個干凈，只剩顧異與何易晞站在小流氓的床前，何易晞再次咬破指尖，按在了小流氓的眉心，一瞬間被拉扯進了小流氓殘存的記憶中，他又回到了公交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