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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種? “你認識我?!奔t發(fā)的妖怪平鋪直敘地說道,“你叫出了我的名字。我還是人類的時候,確實被呼作酒吞童子。” 恢復理性的同時也恢復了記憶,年少的妖怪從樹上一躍而下,幾步湊到時雨跟前,隔著薄而透明的結界,神色冷靜而審視地打量著她。 “那么,你是誰?”他狡猾地將時雨之前的問題拋了回去。深紫的瞳眸緊緊注視著她暴露在外的黑眸,不放過她一絲一毫眼神的變化。 “我叫做星,也是一只妖怪?!睍r雨微微扶了一下臉頰上的面具,一本正經地看著他,開始扯淡,“與你不同,是天生的妖怪。至于為什么知道你的名字……那與我的能力有關?!?/br> “什么能力?”酒吞童子好奇地問。 “抱歉,這個不能說?!睍r雨斬釘截鐵地回答。 “為什么?”酒吞童子顯得更加好奇了。他緩慢地伸出手,在時雨的注視之下,輕而易舉地撕裂了擋在他們之間的那層結界。 紅色瘴氣順著他的體表馴服地纏繞在他指間,他抬起手對準時雨,危險地笑了:“就算殺掉你,也不會說出來嗎?” 星之咒的時效已經退去,漆黑的鎖鏈虛影在酒吞周身消失。他線條流暢、肌rou分明的胸膛肩背上那些最初被時雨擊傷的痕跡,在瘴氣的覆蓋在飛快地愈合。 足以令人汗毛豎起的危險感凝聚在他的指尖,并且距離自己如此之近。但時雨卻沒有像一開始那樣警惕,反而感到了些許無奈。 酒吞童子身上的氣勢并不像最初那樣有著可怖的壓迫感,他盡管進行著威嚇的舉動,給時雨的感覺卻更像是在玩耍一般,有種謎一般的興致勃勃。 不知道是否應該感到慶幸,酒吞童子顯然不再將她視作入侵領地的敵人,但他本身的性格顯然頗為霸道,一想到要輔佐這種狀態(tài)的酒吞童子坐上大江山之主的位置,時雨就感到一陣頭疼。 總覺得跟這家伙不怎么合得來啊。 不過不管怎么樣,還是得進一步與他接觸再說。 “酒吞童子,這里是你的地盤吧,可以收留我一夜嗎?”時雨突然發(fā)問。 “?。俊痹具€等著她回答的酒吞童子驟地一愣,有些反應不過來,“你說收留?” “對。實際上我在尋找我失散的同伴。”時雨選擇性地說了些實情,“雖然感應到她就在附近,但怎么也找不到。我已經很久沒有好好休息過了……可以嗎?” 從剛才的情況來看,酒吞童子應該是剛成為妖怪不久,性格還算是單純。如果要完成系統(tǒng)給予的那個任務的話,現(xiàn)在正好是個了解他的恰當時機。 “……倒也不是不可以?!本仆掏涌戳丝此坪醮_有倦意的模樣,猶豫了下,倒是沒有拒絕的意思,“不過,里面已經很久沒收拾過了。” “我想應該沒關系的?!睍r雨沖著他露出了笑容。對于在野外風餐露宿了兩天的人來說,有個遮風擋雨的屋子已經是件很幸福的事了。時雨覺得有些灰塵或者蟲子什么的,是完全可以接受的。 然而她這樣的想法,只持續(xù)了不到幾分鐘,就飛速破滅了。 酒吞童子帶領她走進寺廟的客房。那一排排的木屋早已經在瘴氣的腐蝕下破敗不堪,走廊上的森森枯骨與墻上濺射的沉褐色血跡更是增添無數恐怖氛圍。時雨注意到一些建筑有著明顯的焦痕,似乎經歷過火燒。 酒吞童子有些不爽地嘖了聲,接連一路走來,連一件正常點的客房都找不出來,這讓他感到有些丟臉。 所以最終,他干脆將時雨帶到了可能是這間破敗寺廟保存最完整的一處房間。 也是他自己生前的居所。 第56章 這房間位于走廊最深處,光線黯淡, 陰森而冰冷。但也正是因此, 意外地在寺廟經歷動亂時保存完好。 盡管如此,內里也是凌亂不堪。 時雨甫一進去, 就感到一陣難言的沉悶。這房間沒有窗, 只靠著從門縫外透進來的一點點光線, 勉強分辨著房間內的布置。 從這些地方也能看得出來, 酒吞童子從前身為人類的時候, 日子過得估計也是夠嗆。 等她的視線轉了一圈回來,重新投射到酒吞童子身上時, 突然察覺靠在門邊的妖怪面色有些緊繃。 “……這里是你休憩的地方吧?留給我沒關系嗎?”時雨有些不明所以,她想了想,試探地詢問, “那么你去哪里?” 酒吞保持著冷淡的神色,語氣漫不經心:“晚上反而會覺得精神。反正也不會感覺到疲累……給你吧?!?/br> 他說著站直身體, 轉身走了出去。 “對了?!闭麄€身體跨出門外, 即將消失的時候, 那雙色澤濃郁而顯得深邃的眼眸突然往回瞥了一眼, 紫色的瞳孔在黑暗中愈發(fā)顯得晶亮, 讓時雨總是聯(lián)想到夜間狩獵狀態(tài)的大型貓科動物, “……你這家伙,雖然是妖怪,但是意外的跟人類沒什么區(qū)別啊。” 說完這番話之后,門被利落地帶上, 酒吞童子的身影很快消失一片黑暗之中。 意外的敏銳呢。確實,如果是妖怪的話,會在夜晚感到困倦也是件奇怪的事吧。畢竟黑夜是一天中妖怪們最活躍的時間。 時雨靜靜在原地站了一會,直到眼睛適應了這種黑暗,才摸索著,在有些凌亂的床鋪邊上坐下。 枕頭落在床外,被子皺巴巴地團在一起,連床鋪上都泛著褶皺……這房間充斥著濃郁的生活氣息,仿佛在上一秒都還有人居住著。 而且這種十分隨便的個人作風,早上起床從來不疊被子的生活習慣,反而讓時雨產生了一點親切感。 腦海中不禁聯(lián)想到那個少年形態(tài)的酒吞童子裹在被子里翻來覆去的情景,這讓她情不自禁地勾起唇角。 明明在今天之前都是過著仿佛人類一般的生活,但在真正意識到自己已經死去之后,卻對自己新的身份接受良好,并且,理所當然地以妖怪的身份自居。時雨這樣想著,不禁又覺得有些微妙。 伸手輕輕拍了拍白色的床褥,時雨有些糾結。只剩下一個人的時候,那種心神放松之下的疲累就開始完全無法抑制了。但雖然很想休息,她也不可能真的毫無心理負擔地使用酒吞童子的寢具……想想就覺得別扭好么! 跟他又不熟! 誰知道借個宿他還會把自己的房間讓出來啊! 雖然說這里估計也算是唯一能住人的房間了,雖然有些不自在,時雨還是覺得自己受到了善意的對待。 比起外面那些滿是血腥氣和尸體的房間,這里已經是最優(yōu)的待遇了。 將皺成一團的被子拖到角落,時雨稍微清理了一下那片墻角,然后靠坐下來,用抖開的棉被蓋住身體,就那么蜷縮著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