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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還是跟著坐下了:“嚇得我都不敢坐了?!?/br>“你會不好意思?”魏楊挑眉看她:“你跟徐嘉憶抖落我的時候,可沒這么不好意思啊,你的良心不會痛嗎?”李欣笑了,看了徐嘉憶一眼,調侃魏楊:“不,甚至還暖呼呼的呢。不過,你們找我是為了秦逸的事情吧,我剛剛聽說了,他退學了。”李欣眼眸微微低垂,直接挑明了意思。魏楊收斂了一點笑容:“是啊,當時我和秦逸絕交以后就沒有打聽過他的事情了,我猜你應該大概知道他是為什么退學吧?”“是,我大約猜得到?!崩钚浪斐姓J了,思索道:“當時你們兩還是朋友的時候,我跟秦逸的關系也不錯,你也知道秦逸是個自尊心蠻強的人,基本不和我們倆提他家里的事情,我也是很久以后才了解他家里的情況的......”記得當時是初三的時候,按照學校的慣例,每個班級的班主任都要對于學生們進行家訪。為班長的李欣理所當然地跟著老師一起去了,身為秦逸朋友之一的她大概是知道秦逸家里情況不是很好的。但是這對同行師生下了公交車那一刻還是有些怔愣的。城郊的一片低矮居民房里的其中一間就是秦逸的家,狹小的房子站在門口就能望到后門,家徒四壁,除了桌椅床之外的東西幾乎沒有。病重的父親躺在床上無法起身,為了照顧家里的患者,低學歷的母親只能接了一些手工活坐在家門口坐著。家里領著低保,艱難度日,勉強地維持生活。世間貧困的家庭千千萬,并不差秦逸一家,但是卻是李欣第一次直面自己和同學之間的區(qū)別,她身在天堂,第一次真的感受到地獄的冰山一角。“難以想象吧?”李欣有些凝重地問魏楊:“明明是天天和我們呆在一起的朋友,我卻絲毫不知道他其實過得這么不好,偏偏還要挺直腰板在學校里走?!?/br>同在一個班級里,大家穿著一樣的校服,表面上最大的差別不過是相貌,你卻猜不到身邊坐著的同學背后藏著怎樣的千絲萬縷,怎樣的命運無常。甚至還要抽出時間來追趕學業(yè),單單當初和魏楊旗鼓相當?shù)母傎惓煽儊砜?,也是一個絕頂聰明的學生,可惜人生沒有那么可能,如今的秦逸是一顆還未被完全挖掘便已經(jīng)被毀掉的明珠了,甚至朝著一個越來越不可控制的方向走去。不是每一個天才最后都能成為天才,不是每一個想要活的快樂的人就一定能夠如愿。魏楊看著自己的手心不說話,睫毛掩蓋了他的眼神。“那秦逸之前說的搬家是怎么回事?”徐嘉憶繼續(xù)問道。“這個啊?!崩钚揽嘈α艘幌拢骸捌鋵嵰埠苋菀茁?lián)想到的,家里為了治病欠了一大筆錢,哪里拿得出那么多錢來還,自然要到處搬家的。其實那些追債的人已經(jīng)知道了秦逸在七中讀書了,我猜他退學的原因之一也是這個?!?/br>至于其他原因,肯定也是和家里的經(jīng)濟狀況有關的,這些東西知道如何,不知道又如何,三個普通的高中生他們又改變不了秦逸的現(xiàn)狀。李欣說完以后,三個人默默無語地并排坐在長椅上。六點鐘聲敲響了,代表著七中下午的課程結束了,餐廳開啟大門,飯菜的香味伴著暖黃的燈光從里面飄散了出來,教學樓響起桌椅拖動的聲音和同學們交談的聲響,三三兩兩的學生背著書包走出教學樓。口袋里的手機震動了一下,徐嘉憶劃開屏幕,是方雨漫和韓振喊他去餐廳吃飯。實際上方雨漫已經(jīng)許久沒和他吃過飯,這次難得的邀約估計既是示好,也是聽說他知道秦逸退學的原因了,迫不及待就想要知道。怎么秦逸把話說到這地步了,這少女還是這么執(zhí)著的?嘆了一口氣,徐嘉憶站了起來:“雨漫他們找我吃飯,先走了,下次見?!?/br>魏楊朝他點頭,示意他隨意就行,李欣舉起朝他甜甜地揮揮手。徐嘉憶得了回應就朝餐廳方向走去,腳步不徐不疾,在即將看不到綠化帶的拐角的時候,他轉頭看了魏楊一眼。他和李欣兩人還坐在長椅上說話,微弱的路燈照在魏楊臉上,顯得他面色有些晦暗不明。“其實我還有一些東西想問?!蔽簵钫Z氣沉沉地朝李欣說道。李欣并不意外地點頭,甚至帶著一點好笑:“我早猜到你想問了,憋了這么久憋壞了吧?不過你為什么不想讓徐嘉憶知道?”“因為.......”魏楊思考了一會,才反應過來:“等一下,這個是重點嗎,你重點在這些有的沒的做什么???”李欣還是用那種調侃的眼神看著他:“哎喲,你急了!”世界上怎么會有方雨漫和李欣這種不省心的發(fā)小,魏楊抿著嘴,頭一次感受到徐嘉憶平時面對方雨漫時候,估計也是這么無語加絕望的。魏楊隨口搪塞道:“因為他知道就是方雨漫知道,我怕方雨漫又干傻事?!?/br>好像很有道理的樣子耶,李欣思索著,卻總感覺哪里不對的樣子。魏楊和方雨漫又不熟,怎么可能去關心她,我是不是被驢了?但是魏楊并不給對方多加思考的機會,很快就扯開了話題,他問:“只是單單競賽名額被搶這一件事不至于讓秦逸那么討厭我吧,他后來到底是怎么變成這樣的?”李欣的思緒成功被拉走了,她瞇著眼睛說道:“是不止這一件事情,但是魏楊,你知不知道一個詞叫做我們這些學渣的嫉妒心啊?”嫉妒?魏楊愣了一下:“你說秦逸他當時嫉妒我,為什么?”難不成要嫉妒我的家境嗎,當時我家里也不怎么???魏楊摸了摸鼻子,實在感覺很疑惑。也確實,那個時候蔣月梅還沒和丁少杰結婚,還只是認識的關系,家里因為只有蔣月梅一個人在賺錢,過得很是拮據(jù)。“你果然不懂,我都不知道秦逸是怎么忍著跟你當了一段時間的朋友的?!?/br>李欣無奈地看著他:“其實你不覺得你當時可以和秦逸勉強相處得來,是因為你們兩其實是很相似的嗎,我記得蔣阿姨還沒和丁叔叔在一起之前,你家里也沒有好到哪里去吧?”魏楊看著李欣認真的眼神,一愣。“這些秦逸其實都知道,他和我說過,看得出魏楊也是個自尊心很強的人。”李欣補充道。明明家里都是有患者在等著醫(yī)藥費,家里都有一個無底洞一樣的窟窿張著大口等著吞錢,明明大家的成績都是一樣的優(yōu)秀,我也不比你懶惰到哪里去,甚至可能還要比你勤奮許多,都是你最后卻過得比我還好呢?都是尖子生,為什么最后的魏楊還在升旗臺上高高站著,接收著各種榮譽,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