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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對我拉拉扯扯的時候,我還咬了他······” 我再也解釋不下去了,因為我看見她那溫婉如水的眸子里,眼看著,便要噴出火來······ 第27章 第二十七章再遇銀魄思前生 有一個詞叫做“綿里藏針”, 用來形容魔后任翩若也許是再合適不過了。她永遠端著那副溫柔沉靜,楚楚可憐的樣子,卻永遠叫人猜不透她藏著怎樣的心機。而此時, 不用去猜,她那殺機畢現(xiàn)的眸光已經讓我清晰地洞察了當前的局勢——再不跑就沒命了! 我一路倉皇逃命, 而那任翩若在后面追得優(yōu)雅從容,她知道我跑不掉, 倒像是在享受貓捉老鼠的樂趣。此間山脈相連, 許多懸崖峭壁,我有時于山峰之間御劍而行,有時于峽谷之中撒跑狂奔,然而每每回頭,她總在我身后不遠的地方裙衫齊整,發(fā)絲不亂地對我淺笑嫣然。 當我再次奔到一處懸崖的邊緣, 我徹底煩了, 與其累死, 不如拼了!我回身拔劍,手執(zhí)向懷, 先聲奪人, 向她攻去。她見我突然回身刺出一劍, 也有些意外,正要接招之時,這向懷果然再次怯起陣來。它一靠近任翩若,便嚇得自行彎成了一個花卷, 兀自抖個不停,發(fā)出叮叮當當?shù)慕瘌Q之聲。 任翩若“噗嗤”一下笑出聲來:“想不到你落魄之后變得這樣不濟,聽說,從前也是個只知道玩鬧的毛丫頭,真不知道子煊他喜歡你什么!” 向懷啊向懷,你真是沒用??!臉都被你丟到家了!我心中正暗自罵個不停,那向懷卻似感應到我的腹誹一般,突然一下支楞了起來,挺得直直的。我嚇了一跳,正要舉劍再次向任翩若刺去,向懷卻掉轉了方向,拉起我便跑! 向懷此番飛得極快,把我拖得一路踉蹌,方勉強跟上它的速度。我死死地抓著它,絕不肯撒手,它是我十五個銅錢買來的,想跑?先還錢!否則門都沒有! 任翩若亦是沒有想到我會有一把如此有個性的劍,她不甘心地緊追于后,直追到一個滿地白骨的地方,她最終卻是眼睜睜地,看著向懷朝著懸崖的邊緣,直直地沖了過去!向懷,做為一把雖然無能卻有些靈性的劍,我滿以為它此番是要有些做為的,然而,它卻是慌不擇路,要拉著我跳崖自盡了嗎?我大驚之下還沒來得及松手,便被它拽著,再次沖出了崖邊,掉了下去! 還有誰能有如此悲催的命運?居然能在一天之內兩次意外墜崖!更悲催的是,就在我想要催動靈力停止下墜之時,向懷卻再度發(fā)力,打斷了我那沒念完的訣,直接拉著我一頭扎入了一個深不可測的冰潭之中。 我猝不及防地喝了一肚子水,就在我覺得快要被淹死的時候,仿佛是出于本能地念出了一段口訣,沒想到,竟然會是一個避水訣!我十分訝異地看著自己在潭水之中開始行走自如,這感覺仿佛非常熟悉,好像我原本就應該是一個時常會下水,對避水訣亦是爛熟于心的人。 向懷今日十分反常,我此時方才明白過來,向懷突然沖下來,并不是因為我心中罵它無能,它一定是感應到了什么,它在尋找著什么對它而言非常重要的東西!我既已明白了它的用意,便不再抗拒,向懷亦減緩了速度,一邊感應試探著,一邊向著潭水的最深處靠近。 直到前眼出現(xiàn)一道隱隱的微光閃了幾下,向懷突然掙脫了我的手,向著那束光亮疾飛而去! 我緊隨其后,跟了上去。原來,在不遠的巨石之上竟然赫然掛著一把銀光閃閃的寶劍,它比向懷大許多,泛著淡淡的光華,外型清麗,卻鋒芒逼人,它與向懷彼此呼應著,仿佛在召喚著它的到來。 向懷如見到失散多年的親人一般,急急地貼了上去,我眼前一花,兩柄劍竟然合二為一!我上前細看,那寶劍絲毫沒有拼湊的痕跡,倒像兩柄劍原來便是一體,或者說,向懷,原本便是它缺失的一塊碎片,故而才會精巧膽小卻又靈氣驚人。 我握了那寶劍于手中細看,靠近劍柄的劍身之上刻著兩個字——銀魄。我于口中輕輕念來,銀魄劍似乎能聽到我在叫它的名字,再次隱隱地泛了泛光,卻比方才光華更盛。我心中一動,一股強烈的熟悉感涌上心來,仿佛握著的并非一把劍,而是一個曾經沙場同赴,生死與共的老朋友。我不禁有些茫然,在自己那段丟失的記憶之中,我是否真的忘記了一些非常重要的人和事! 當我收了銀魄,重出冰潭的時候,我發(fā)現(xiàn)那任翩若居然還一直在岸邊等著我,我欲哭無淚,想要仰天長嘆:不想這世上竟會有一塊如此美麗的狗皮膏藥讓我碰上了,甩都甩不掉,簡直陰魂不散。 她似乎也終是厭倦了這一路的追趕,她在見到我的那一刻,便突然向著我一揚手,一條長蛇般的白綾不知從哪里飛出,向我繞了過來,一頭握在她手中,另一頭已經將我綁了個結實。她冷冷地說道:“不要再考驗我的耐心了!當年的兇獸沒有咬死你,天宮的雷刑沒有劈死你,如今你一個凡人之軀,夏河村的妖沒有殺了你,崖底的毒氣沒有毒死你,冰潭的水也沒有淹死你······你已經活得夠久了!” 我墜了兩次崖,落了兩次水,被她追了半日,早已是精疲力竭,狼狽不堪。此時被她綁著動不了,索性放棄了掙扎。我聽著她的話,不由怔了怔:“你也到過夏河村?我明白了,難怪那碗口粗的樹枝會突然折斷,是你,你故意把我和小喵的位置曝露給那兩個妖,你想借刀殺人!難怪你一路跟著我,卻一直不現(xiàn)身,你既想我死,又不愿意擔上殺我的罪名,你是怕魔君知道了會怪你,對吧?” 她瞪著我沒有回答,然而那清秀那臉上卻因為怒火而漲得發(fā)紅,她眉頭緊蹙,眸中寒光畢現(xiàn),手臂突然用力一帶,我被白綾帶著高高地揚起,又重重地砸在地上。身上火辣辣的,骨頭被摔得“格格”作響,我喉中一腥,嘴角漫出一抹血來。 我笑了笑,我本就打不過她,何況現(xiàn)在,我被她綁著,已是人為刀俎我為魚rou,可是,就是死,我也不讓這般陰險的女子好過。我擺出一副無賴的臉皮,故意向她說道:“反正要死了,我也不怕告訴你,我就是喜歡子煊了,就是想要招惹他,糾纏他,我愛他愛得要死,我就是要糾纏到有一天他也愛我愛得要死······” 不等我說完,任翩若已然再也聽不下去了,她銀牙一咬,這次當是用了全力,那白綾將我勒得生疼,再一次高高地拋起。我閉了眼,聽憑身體于高空中被狠狠地摔下······ 沒有預料之中的疼痛,我也沒有死。 身上的白綾突然一松,我被卷入了一個柔軟的懷抱之中,聽見任翩若那嬌柔的聲音無比驚訝地叫了聲:“子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