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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旦累積下來,爆發(fā)后就會是致命危機(jī)的問題。跟著幾個警察下樓的時候,那個男人說,何先生放心,附近的那些狗仔都被帶走了。何文笑笑,戲謔的說,以什么理由帶走他們?男人濃眉一擰,只說了兩個字,擾民。年三十,警局里沒有多少年味,有幾個錄口供的人零散的坐著,大概是空調(diào)開的有些久了,空氣里的水分子少了些,有點干燥。何文走進(jìn)來的時候,氣氛明顯的起了一絲變化。辦公事的那些警察有意無意的視線在他掃視,有好奇,也有鄙夷,還有些眼神很奇妙。玩世不恭的揚起唇角朝他們笑了笑,何文雙手插兜,走的很散漫,在幾個警察中間,給人一種他才是押解犯人的執(zhí)法者。走進(jìn)去一間審訊室,何文坐在椅子上,看了眼對面男人胸前掛著的證件,“楊警官,有煙嗎?”楊林看了眼慵懶隨意坐著的男人,視線從男人松開的衣領(lǐng)下掃過,從他這個角度能看到對方若隱若現(xiàn)的消瘦鎖骨,上面有幾處很淡的緋色痕跡。男人皮膚更是過于蒼白了些,帶著一絲病態(tài),很柔弱,這是一般人看到的第一感覺。但是男人的眼神暴露的是一頭野狼,搞不好隨時會撲上來撕咬一口。從抽屜拿出一包煙,楊林拆開包裝抽出一根遞過去,何文沒有伸手接,而是湊過去直接拿嘴含住煙蒂,勾起淺色的唇邊,朝楊林輕笑,“楊警官不介意順便給我點根煙吧?”輕快的語調(diào)微微轉(zhuǎn)折,帶著調(diào)侃和興味,能把他人的情緒挑起來,會控制不住的做出失去理智的事情。楊林深深吸了一口氣,這個男人比資料里的要可怕百倍,一個不慎就會被牽著鼻子走,而自己還渾然不知。“警民合作,天下太平?!焙挝恼{(diào)整了一下姿勢,身子后仰,靠著椅子的脊背很放松,兩條腿隨意的交疊,另一條腿腳尖觸地。審訊室原本沉冷的氣氛變的有點躁動,楊林目中有火苗竄起,下一刻消失不見,理智很好的拉回了他的思緒。這個男人在故意挑釁,目的就是打亂他的思維,逼他發(fā)火,引誘他出手。如果他沒能及時控制好心態(tài)去出手,那么,警察在審訊室無端動用武力,這件事上報上去,就不是那么簡單了。“你不去當(dāng)演員,完全可以報考警校?!睏盍帜贸龃蚧饳C(jī),橘黃色火焰在何文嘴邊的煙上掃過,他的語氣里有一絲不易察覺的欣賞,“對心理學(xué)有研究?”“大學(xué)那會選修過心理學(xué),這算不算?”何文吐出一個煙圈,笑的很欠揍。楊林抬眼,撞上一雙充滿惡劣嘲弄笑意的明澈雙眼,他瞇了瞇眼,也笑了,“算?!闭f完就繞過桌子坐在對面的椅子上。審訊室陷入很長時間的寂靜之中,何文抽著煙,臉上的表情在煙霧的籠罩下有些模糊不清。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茶水,楊林面部神情不復(fù)之間的輕松,繃著臉把把一份資料扔到何文面前,“何先生認(rèn)識這人吧?”把嘴邊的煙拿掉,指尖夾著放到一邊,何文掃了一眼,目光從那張一寸照片上移過。“他在哪?”隔了會,就在楊林準(zhǔn)備對何文施以警告的時候,何文開口說話了。楊林先是微怔,隨后才看著他,“簡先生在隔壁審訊室接受審問?!?/br>用力吸了一口煙,何文示意他繼續(xù)。“昨晚凌晨你在哪?做什么?”沒有任何拐彎抹角,直入主題。何文挑起眉毛,“在家,跟我愛人在床上zuoai?!?/br>“哪一個?”大概是職業(yè)習(xí)慣所致,楊林那雙漆黑的眼睛像是獵犬一樣觀察對面的人。這句話明顯有些不禮貌的意味,楊林似乎并不覺得。掀了掀眼皮子去看對面凌厲干練的男人,有些緩慢的語調(diào)說出了這兩個字,“方軍。”“那么10月12號那天晚上7點左右你在哪?在做什么?”“長官,那天晚上你在做什么?”何文反問,聲音陰沉,如同他此刻的心情,大清早被請來警局,他這會正在克制著暴躁的情緒。“是不是發(fā)現(xiàn)根本記不清了?”掃了眼楊林臉上沉下去的表情,何文彈掉煙卷上的煙灰,“幾個月前的事,你都記不清,我自認(rèn)為沒有超與普通人的能力?!?/br>楊林露出大概算是有些抱歉的神情,但他臉上的表現(xiàn)很不相稱,他又扔過去一個文件袋。“這是在他家里發(fā)現(xiàn)的?!睏盍蛛p手交握著放在桌上,語氣深沉,“已經(jīng)證實收件主是何先生。”嘴里叼著煙,何文打開文件袋看了幾眼,他幾乎是一瞬間就記起了那件被劃破的襯衫。“請何先生解釋一下你跟死者的關(guān)系?!?/br>“連朋友都談不上?!焙挝淖龀鲆桓闭J(rèn)真思考的模樣。楊林拿起一個透明塑料袋,“死者的遺物當(dāng)中有個日記本,那里面夾著一張照片,照片里的人正是何先生?!?/br>有晦暗難測的詭異想法從腦中掠過,何文很快從那種古怪的思路里出來,他說,“我也挺感興趣?!?/br>作為一名執(zhí)法人員,楊林有很好的態(tài)度,他又喝了一口茶水,“何先生跟簡先生什么關(guān)系?”這宗案件早在兩個月前他就已經(jīng)接手,當(dāng)初只是失蹤案,從昨晚凌晨開始,案件的性質(zhì)就變了。而他通過一系列調(diào)查得出的線索都指著一個方向。何文坐直身子,眼中有一絲狂怒的氣焰在活動,“楊警官能不能告訴我,這兩者之間有什么牽連?!?/br>敏銳的察覺到對方身上發(fā)出的危險氣息,楊林眼神閃了閃,“在真相沒有水落日出之前,任何蛛絲馬跡都有可能成為最關(guān)鍵的因素?!?/br>他說的很嚴(yán)謹(jǐn),沒有一絲破綻。接下來又問了一些問題,一次比一次干脆直接,挑戰(zhàn)著何文僅剩不多的耐心。何文把煙捻滅在桌上,他驀地抬頭,懶散的視線里有嘲諷意味,慢條斯理的站起身,雙手撐在桌面兩側(cè),向前傾身,如同一只伺機(jī)而動的猛獸,他噙著邪笑,“楊警官,沒有證據(jù)之前,我只是一個嫌疑者,需不需要我讓你的上司打電話來告訴你,對待嫌疑者應(yīng)該有的態(tài)度問題?”強烈的危機(jī)感撲面而來,楊林幾乎是本能的把手摸到腰間。微微瞇起眼睛,何文漫不經(jīng)心的笑說,“讓我猜猜你腰上有什么,電棍?64式手槍?”楊林額角有冷汗劃過,他發(fā)現(xiàn)自己太激動,伸手扯了扯衣領(lǐng),心里暗罵,又一次失控了,看來過完年他需要再回警校過些日子了。另一邊的審訊室,又是另外一種景象。“簡先生跟死者認(rèn)識多久了?”審問的是個中年男人,陳明。相比較何文的懶散,簡明的坐姿要優(yōu)雅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