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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跡,不用多想就知道那是阿斯托利亞的血。 “發(fā)生了什么?”肖恩問,他俯身與達芙妮平視,“不要怕,告訴爸爸?!?/br> 達芙妮哇地一聲哭的愈發(fā)響亮了,她伏在肖恩肩頭抽噎著勉強把方才的意外說了一遍—— 西爾維婭走后,勒托依然想從阿斯托利亞那里拿來音樂盒,爭搶之中阿斯托利亞的額頭被音樂盒狠狠地撞了一下,接下去她忽然暴怒地將勒托推倒在地然后用毛絨玩具壓住了她的整張臉。起初勒托拼命掙扎,但阿斯托利亞越發(fā)用力,不過幾十秒的功夫,勒托就不動了,然而阿斯托利亞依然死死捂住她的口鼻,直到終于反應(yīng)過來的達芙妮發(fā)出一聲號啕 “我們要怎么辦?”西爾維婭緊緊摟著阿斯托利亞。達芙妮仍在嗚嗚咽咽哭個不停,肖恩的目光從勒托的尸體上移到妻女的臉上,他渾身都在發(fā)抖,嘴里卻吐出冷硬的字眼: “這必須是一個秘密?!?/br> 當夜一個陰謀醞釀而成,格林格拉斯夫婦將勒托的尸體埋入后院,人們只知道阿斯托利亞的孿生哥哥在幼年不幸夭折,卻不清楚這背后李代桃僵、偷天換日的故事。 -現(xiàn)在- “我們要怎么辦?”西爾維婭攥緊自己的裙角大聲喊道。 “晚了?!毙ざ鼽c燃一支香煙看著它燃燒,在青煙裊裊與悔恨里他看見了阿斯托利亞的結(jié)局,“你已經(jīng)縱虎歸山?!?/br> 作者有話要說: 注: 1.【早在克拉布那一鬧……】:指的是貝蒂和老諾特偷情的事情。 2.【我難道不應(yīng)該為自己的女兒考慮一下嗎?】:巫師世界顯然是長子繼承制,也就是說等肖恩死后,達芙妮會繼承他所有的財產(chǎn)。 3.【特蕾西】:扎比尼夫人,布雷斯的母親。 4.標題指冤死的勒托 ---------- 第124章 17 -Ode- 現(xiàn)在她每天都可以看到日出。純凈的光線一點一點讓天際染上魚肚白,顫抖著忽然一下躍到云層之外覆過黑夜的痕跡。 前晚下了雨,玻璃上凝著薄薄的水霧。她跳下床走到窗前將臉頰貼到玻璃上,溫熱的呼吸愈發(fā)模糊了街景。她茫然地望著陌生的風景,不知所措。 “早安,海厄辛絲。” 再來到她面前時,他已經(jīng)白發(fā)蒼蒼,目光依然深邃而溫和,卻藏了一絲憂慮。 “早安?!彼貞?yīng)道。 “你還記得我是誰嗎?”他問。 “沃利斯醫(yī)師。”她脫口而出時連自己都嚇到。對面的治療師頷首莞爾:“是我?!?/br> 她不安地交握雙手,仿佛無意間錯失一段光陰,再睜眼時已是百年之后。 -Burial- 午夜驚夢,她撩開額前汗?jié)竦念^發(fā),窗外星光朦朧,耳畔仍回蕩著那聲“海厄辛絲”。 有人在喊她的名字,溫柔又纏綿。 那個人是誰呢。她有些惆悵地想。心臟處空落落的,仿佛被人偷走了什么。 她伸出雙臂環(huán)抱住自己,黑夜綿長,令人無端心生恐懼。 夏季連綿不斷的雨水無數(shù)次擾亂心神,她最終叫住例行檢查的醫(yī)師說出自己的擔憂。彼時窗外雨后初晴,天空撲棱而過群群飛鳥,宛若河中尾尾白魚。 “我見過它們?!彼斐鍪种父惺茱L的力量,卻再一次在記憶的迷宮里找不到方向。 “是嗎?也許吧。”沃利斯醫(yī)師的笑容不變,“不用擔心,海厄辛絲,你現(xiàn)在很好?!彼褚粋€父親那樣拍了拍她的腦袋,溫言哄勸她放棄思考去陪他下一局巫師棋。 “我們上一次見面是在什么時候?”落子之前她忽然問道,“那時候你也是治療師嗎?”對面的治療師猛一激靈,不慎打翻棋盤,棋子滾落滿地,她被嚇了一跳,連聲道歉跪在地上挨個兒撿起它們,抬頭時卻看見沃利斯醫(yī)師眼中泛起的淚光。 “很久之前?!边^了很久他才說,“那時候你也是我的病人。” “但是我記不得了。”她在治療師的淚光里再一次感受到恐慌,海厄辛絲驚惶地抓緊手里的棋子,試圖從他的眼睛里讀出屬于她的過去,“為什么我會不記得呢?” 在治療師來得及回答之前,她先發(fā)現(xiàn)了出現(xiàn)在門邊的另一個人。 那個陌生的男人望著她,一言不發(fā)。 -Limerence- 他經(jīng)常來這里,與沃利斯醫(yī)師交換寥寥數(shù)語后就沉默地望著她,神色疲倦、目光里含著渴慕。 這一切都讓海厄辛絲覺得不安,然而沃利斯醫(yī)師語句含糊卻不肯給出解釋。 最后她拿著一副撲克牌小心翼翼地靠近這個陌生的男人。 “你會玩牌嗎?” 話語間隙她沖他展顏微笑。她的笑容和請求都是在過去的十幾年間他從未得到過的東西。 她沒有等到回答,但也沒有被拒絕。于是她自作主張開始洗牌。 “我只會最簡單的?!彼f,“西里斯會打橋牌,可是他還沒來得及教我?!彼裏o意間吐出了那個禁忌的名字,并且如此輕而易舉,不帶任何痛苦或憤怒。 這時她毫無征兆地停下來,注視著手中的撲克牌,微蹙著眉。 “他去了哪里呢?”她輕聲自問,隨后眉頭又舒展開化作一個笑容,“最遲在傍晚時他就會回來的。”她不需要任何人提點就已經(jīng)興奮地找到了答案,“希望他記得給我?guī)П苛堋阆矚g巧克力味加酸奶和杏仁的嗎?” 他從凝視著自己的灰眼珠里,清晰地讀到最深的快樂與同等深淺的期待,他的心臟突然感受到一陣刺痛,就像被無數(shù)利刃割開再倉促焊接。 即使布萊克已經(jīng)死去那么久,他也依然能在閉上眼時清晰地看見他。那是他一生揮之不去的噩夢——他看見他們在夜晚坐在公園的長椅上享受啤酒;他看見他們在雨天大笑著一前一后從街道上飛奔而過;他看見她把腦袋靠在他的肩上,也能想象出她的長發(fā)傾斜在他臂彎里的樣子、她親吻他的樣子……以及更多的。 嫉妒像一顆劇毒的種子一樣在心里生根發(fā)芽,在若干年后仍是如此,且生長為更致命的恨與無望的悲傷。 他知道布萊克占據(jù)了她所有的青春年華,他曾擁有她的笑容與眼淚、溫柔和依賴、愛與熱情,即便在他死后,她的絕望也因他而起。而這一切,都屬于布萊克,他雖然是她名義上的丈夫,卻什么也沒有得到。 早在他俯身抓起昏倒在地的她時就已料到會有如此后果,卻未曾想過它會有這樣大的力量。為了一己私欲,他們竟然走到了這一步。 他想不清其中的原委,似乎罪惡的起源真的只是年輕時他腦中一掠而過的邪念。 然而開口時他卻說:“他不會回來了?!?/br> 海厄辛絲懵懂地望著他,不知道為什么這個沉默的男人會突然那樣說。 “不,他會的?!彼龍猿值馈_@句抗議卻驟然點燃了他心底的怒火,他伸手抓住她不顧她的掙扎把她拉近面前: “你不記得我是誰了嗎?” 在她盛滿驚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