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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光之物還是源源不斷的搬回林家。裴時照算是他為數(shù)不多的朋友,每年來燒香也都有他一份,與林歲穩(wěn)爬到了山上,依照慣例,先是捏著香對著外頭爐壇鞠躬。取了香點燃,兩人一前一后,低頭闔眼。裴時照先敬完了香,插入壇中,掀開眼皮朝林歲穩(wěn)看去,見他還保持著那虔誠姿態(tài),他微微嘆氣,視線周轉(zhuǎn),便瞧見從階梯上緩步走上來的那小孩。說是小孩也不為過,奶白色的皮膚被淺藍覆著,戴著鴨舌帽,下巴尖也是小小的一段,裴時照多看了兩眼,就見那孩子被另外一個扎著馬尾的女人給攬過,似乎是說了幾句,尖尖的下巴揚起,半張臉上淌過一小戳的光,那張顏色分明的臉便顯得分外清晰。裴時照微微一愣,腦袋里閃過一個模糊的名字,似乎就在嘴邊,待快要想起時,耳邊傳來林歲穩(wěn)冷清的聲音。“走吧,到里面去?!?/br>“是不是睡著了?”向理把香遞給溫念,小聲問著。也不算責(zé)備,溫念還是低下了頭,不怎么好意思笑了笑,他說:“陽光太好了?!?/br>他在外敬完了香,然后隨著向理進去,寺廟內(nèi)天頂高聳泛著冷氣,他打了個哆嗦,跪在一處蒲團上,師傅在邊上問他求什么?溫念歪著腦袋想了想,說,“求財?!?/br>向理一臉尷尬,邊上還跪著兩人,一人直接“噗嗤”笑出了聲,側(cè)過頭來看他。溫念剛才敬香時就把帽子和墨鏡都給摘了,他半側(cè)著臉,一片雪色上是半點紅,他約莫是察覺到自己說錯話了,師傅倒還好,問他,“是不是要求事業(yè)?”溫念如鑿蒜似的點頭附和,“是的是的?!?/br>師傅伸手輕輕點著他的肩膀,溫念低頭,從耳尖連綿到一側(cè)的頸側(cè)都是一片紅。跪拜之后,溫念起身,他錯開眼,瞥至身旁,目光輕輕掠過,在身旁兩人臉上逗留幾秒,便收了回來。向理拜佛之后還去求簽,溫念看她拿著簽文排隊等解卦,朝向理揮了揮手,說是去外頭等他。出門左轉(zhuǎn)一側(cè)是一株掛滿紅綢帶的古樹,枝葉開散,林葉茂盛,溫念走到樹下,看著樹梢上的緞帶。一根一根懸垂著,枝梢被壓下些許,一面紅色拓著金字的緞帶落在溫念眼前,他輕輕捏住,看著上頭的“比翼雙飛生生世世”,徒然一笑。“你笑什么?”有人走到他后頭,好奇問著。溫念一愣,扭頭看去,便見是剛才在佛堂里笑出聲的人,對方抬起手輕彈著一片樹葉,面上帶笑,他說:“我叫裴時照,你是溫念吧,今早我還在熱搜上看到你來著?!?/br>溫念不自然的去摸臉上的墨鏡,他撇過臉,小聲道:“我不是溫念?!?/br>“好吧,那就算你不是,我就想知道,你剛才看著這玩意兒,為什么笑?”裴時照盯著他看,溫念藏在墨鏡后的眼四處飄著,他是怕被人給認(rèn)出來的,上回從醫(yī)院里出來的情況似乎還在眼跟前,他只好低聲回答道:“這個都是假的,一根紅緞帶掛在樹上就能成的姻緣怎么會作數(shù)?”裴時照哈哈大笑,他撇開頭,轉(zhuǎn)過頭,對著身后正在系綢帶的林歲穩(wěn)挑釁道:“你聽聽人家都是怎么說的?”林歲穩(wěn)抬起的手略微停頓,他投下視線,落在溫念身上。不聲不響,如一寸寸寒冰覆蓋,溫念打了個顫,往后退了一步。☆、酒會第四章“你把他給嚇到了。”裴時照用胳膊肘戳了一下林歲穩(wěn)的手臂,林歲穩(wěn)收回視線,繼續(xù)把那段紅綢掛好。上頭拓著一片金,溫念看的不真切,也不敢多看。林歲穩(wěn)重新看向溫念,目及到他陰影下的半張臉,隨后看向裴時照,他問:“這是誰?”“我叫溫念?!?/br>清脆的聲音先一步響起,溫念指著自己,怯怯地看著林歲穩(wěn)。男人微蹙眉,側(cè)頭看著他的嘴唇,他問,“哪個念?”溫念想了想,便道:“念念不忘的念。”有風(fēng)拂來,樹梢的林葉窸窣而響,林歲穩(wěn)微抬下顎,弧度是緩緩繃緊的,他似乎沒聽清,又問了一遍,溫念好脾氣的重復(fù)著。的確是念念不忘的念,溫念在心里琢磨著自己是不是用詞不當(dāng),哪想對方似乎并不想再多說,竟只是丟下一個“嗯”,便又是裹著一席的冷淡,轉(zhuǎn)過了身。裴時照一愣,隨即對溫念道:“不好意思啊,林歲穩(wěn)他就是這樣,對誰都不冷不熱的?!?/br>溫念連連搖頭,道:“沒事沒事?!?/br>他是真的不在意,就是個陌生人,脾氣差一些,冷眼一下也正常。裴時照追上林歲穩(wěn),跟在后頭,和他說起溫念,念叨著,“剛才那是溫念啊,你都不認(rèn)識,大流量啊,林氏不是要投資影視業(yè)嗎?把溫念簽回去得了。”林歲穩(wěn)沉默不語,就在裴時照喋喋不休時,他突然站定,扭過頭看向站在姻緣樹下的那抹段藍,佛前廟間,高聳入云的山峰里,蕓蕓綠意中,還是微涼的風(fēng)裹著日光的一絲絲暖,旋轉(zhuǎn)跌落。溫念低頭,瞧著地上的石子,踮起腳輕輕踢開。裴時照問林歲穩(wěn),“怎么了?”林歲穩(wěn)回了神,神色逐漸清明,徒然笑了笑,面上是如冰雪初融的笑意,眼里卻是更深的桎梏,他搖頭道:“沒什么,魔障罷了。”向理過來找溫念,見那兩個走遠的背影,不禁快步走去,她擰眉問著,“剛才你是和誰在說話?”溫念踢開了腳邊的石子,抬起頭,想了幾秒,回答道:“一個叫裴時照,一個……一個好像是……林歲穩(wěn)?!?/br>向理點點頭,隨即一震,臉上的表情是很奇怪的,介于震驚和詫異間,溫念看著她,困惑道:“怎么了?”“林歲穩(wěn)?”向理重復(fù)著這個名字,溫念點點頭,就聽向理說:“林歲穩(wěn)可是……”向理肚子里有一堆關(guān)于林歲穩(wěn)的資料背景,她想說,那可是林歲穩(wěn)啊,就算把海市所有的公子哥都加一塊都抵不過林歲穩(wěn)一根指頭的……林歲穩(wěn)啊。可她看著溫念那一臉無知的表情,最后還是嘆了一口氣,“也是,我激動什么,不過是偶然見到,算了,我們還是回去吧?!?/br>溫念“嗯”了一聲,快步跟在向理身后,完全沒把剛才的事放在心里。下山的時候,他們是坐纜車,溫念趴在纜車玻璃上,向理一遍遍拉開,向理看他跟看自己小孩似的,叮囑道:“你別一個勁湊過去,小心一些?!?/br>“知道了,知道了。”溫念小聲應(yīng)著,稍稍離遠了一些,過會兒又趁著向理不注意,把臉湊過去。回到海市后,燒香拜佛后似乎讓向理不那么焦躁了,她現(xiàn)在就等著兩天后的試鏡。溫念還在練習(xí)臺詞,他不大會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