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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要注意腹部保暖,少吃寒涼冰鎮(zhèn)之物。 趙華聽著她的囑咐,不由自主地瞄了瞄蕭宓房間四個角落的冰盆: “蕭表姐房里的冰盆可不少呢,這不符合你所說的養(yǎng)生之道啊!” 被當場打臉的蕭宓略有些尷尬,隨即正色道:“我是大夫嘛,稍有不適就可隨時調(diào)理,而且我從小鍛煉,身體底子可比一般人好太多了,這點冰盆還是受得住的?!?/br> 她總不能說,她覺得暢暢快快活六十歲比小心翼翼活八十歲舒服多了吧,那不符合醫(yī)者的身份。 為了防止趙華繼續(xù)糾纏這個問題,蕭宓轉(zhuǎn)移了話題: “其實就算身體完全健康,成婚一年內(nèi)無法受孕也是正常的。有一定比例的新婚小夫妻會遇到這樣的情況。那樣的話,尋醫(yī)問藥也沒用,只能耐心等待。” “?。 壁w華不由皺起了小臉,“那要是我將來也這么倒霉怎么辦?” “你可是皇家的郡主,難道他們敢一年時間都不給你?”蕭宓想起趙華前世的遭遇,鑒于一直以來都和趙華關(guān)系挺好,便囑咐了一句,“若真遇到這種事,你就盡管拿出你的皇家威嚴來,態(tài)度軟弱了,反而容易讓人得寸進尺。” 趙華聞言也覺得有道理,便不再擔(dān)心了,想起徐夢嬌,有些同情地道: “怪不得太醫(yī)都說三嫂的身子沒問題她卻一直懷不上,三嫂也太可憐了!三嬸本就想將楊映許給三哥,如今恐怕正好拿此事為借口。” “趙家不是以前有規(guī)矩么,新婚三年無所出才可納妾?”蕭宓問道。就連趙霍當初也遵守了這規(guī)矩,楊氏進門三年無所出,才納了第一個良妾萬氏。 哪知道納妾后沒過多久,楊氏便懷了孕,萬氏緊跟著也懷上了,兩人相繼生下了趙佶趙俁。 蕭宓可不覺得,享受了丈夫三年獨寵的楊氏在不得不同意丈夫納妾時會不痛苦,既如此,又何必要將同樣的痛苦施加給自己的兒媳呢。 “如今三哥可是太子,身份不同了嘛。一頂善妒的帽子壓下來,就算知道這規(guī)矩,三嫂也未必敢提吧?!?/br> 這便是時代對女子的苛刻之處了,也是高嫁的弊端。蕭宓有些感嘆。幸好對于此事她早已看淡了,倒也不擔(dān)心楊氏將來會不會拿同樣的事來惡心她。 為了將來孩子的地位,她會盡量讓趙侑對她專一,不行便采取別的辦法。 兩人正說著話,碧桃進來了,提著一個大食盒: “娘子,方才秦|王府來人了,送來一種南方的珍稀水果,說要趁著新鮮趕快食用呢,婢子便做主拿了些來?!?/br> 碧桃知道蕭宓最近胃口不好,飯菜吃得少,水果類的東西吃得多,便將這新來的水果作為餐間點心送上來了。 蕭宓原本半躺半靠在榻上,趙華也脫了鞋爬到了榻上坐著和她說話,此時見得碧桃在榻前小桌子上擺著的水果,不由新奇地身子前傾: “這果子倒還真是新鮮呢,以前從未見過!” 蕭宓原本沒在意,聞言視線也落在了那個大果盤上,然后眼前一亮,驚喜道: “是荔枝!” 雖然殼上有部分干黑,但確實是荔枝無疑啊。 看樣子,不算太新鮮了,但味道還不至于變太多。蕭宓一直很喜歡吃荔枝,對這種水果的特性倒是很有研究。 她興致勃勃地從尚未剝離的枝葉上摘下一顆荔枝,熟練地剝開殼,將瑩白剔透的荔枝rou送進了嘴里。 果rou軟嫩,香甜多汁,蕭宓倒回榻上,享受地瞇起了眼睛,讓荔枝的香氣在味蕾上回蕩:“真是人間極品美味!” 碧桃看著蕭宓那饜足的樣子,不由笑道: “秦王殿下說娘子喜食荔枝,特意送來的!殿下可真是貼心!” 趙華從小身在富貴之家,耳濡目染之下倒是見識廣博,聞言道: “原來這就是荔枝呀!我以前在河?xùn)|時,聽家里曾在蜀地為官的小娘子說過,蜀南有一種很美味的水果叫荔枝,只可惜,那水果不耐放,幾天就變味了,根本運不到北方來,如今倒是托蕭表姐的福能見識一番啦!” 碧桃所說的話,蕭宓原本還沒注意,聽到趙華這樣一說,這才覺得有些不對勁。 荔枝“一日而色變,兩日而香變,三日而色變”,在古代是公認的儲存不易的水果,因此只在產(chǎn)地附近售賣。蕭宓前世才穿越來時,就知道北方是買不到荔枝的。這個時空沒有唐朝,也沒有喜食荔枝的楊貴妃,荔枝未曾在北方風(fēng)靡,時下也沒有人太費心去研究過荔枝的儲存辦法。 她前世吃到荔枝還是蜀地歸順大周以后,趙霍為討好她,知道她喜歡水果,為求新奇,專門從蜀地運來了一些北方?jīng)]有的水果,其中就有荔枝,卻早就變色變味不能食用了。趙霍見她甚為遺憾的樣子,便下令八百里加急,一路在驛站替換冰塊和馬匹,總算是為她運來了還算新鮮的荔枝。 瀘川郡到京師,道路蜿蜒崎嶇,共計兩千三百余里路程,費時六日,一路替換的良馬及騎手多達四十余次。 如此兩年,她才偶然中知道,她吃到的荔枝是以何等殘忍又勞民傷財?shù)霓k法運來的——八百里加急,又是酷暑時節(jié),很多馬匹甚至騎手,甚至為之付出了生命。 如此,蕭宓哪里還敢再吃荔枝。趙霍深知她對荔枝的喜愛,卻不肯放棄,于是她只好給趙霍說了穿越前曾在書里看到的辦法,從此才得以用正常的交通速度運回較為新鮮的荔枝。 如今,蜀地尚未歸順大周,不可能八百里加急,路途比前世艱難數(shù)倍,要把荔枝保持在這個新鮮度就更為不易了。 “我看這味道還是極好的,應(yīng)該是不曾變味吧,也不知六表哥是如何將它運來的?” 碧桃立刻解答了蕭宓的疑問: “娘子您是不知道,這果子不僅新奇,連儲存辦法也新奇呢,竟是連果樹枝丫一道裝在竹節(jié)里,再以蠟封了竹筒外表運來的。我們還拆了好些時候,才將這些果子全部拆出來呢!” 蕭宓眉頭緊擰,這是巧合么? 她記得,她在入宮之前,是從沒跟人說過她喜歡吃荔枝的,因為北方根本沒有荔枝,蕭廣寵她,她卻沒有不知分寸到讓他花費巨大的人力物力財力去艱險的蜀地給她買荔枝,所以她根本沒提過這個喜好。 那趙侑到底是從哪里知曉的呢? 更巧合的是他儲存荔枝的辦法,與她前世所說的一模一樣。 “只有我知道你想要什么,也愿意給你?!壁w侑曾經(jīng)說過類似的話。 他很篤定。 而且他確實知道。 他對她很多小愛好都了然,每次為她準備的禮物或者吃食都很合她心意,在她第一次為他看診時就是如此。 這些細節(jié)她原本并未注意過,如今卻一一浮上心頭。 這樣的愛好,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