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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想著,那少年雖說一開始占理,卻太霸道了,這下京兆尹來了,總算能收拾他了。 哪知那李嘯在看清了趙信的相貌時,頓時嚇出一身冷汗: “鄭王殿下!”別人不認(rèn)得趙信,他作為四品大員常常出入朝會怎么可能不認(rèn)得。 看看滿地打滾現(xiàn)在還站不起來的京兆府巡衛(wèi),李嘯更加惶恐:“鄭王殿下恕罪,臣治下無方,令您受驚了!” 圍觀群眾一聽趙信的身份,也紛紛下跪:“鄭王殿下千歲!” “眾位請起!”趙信如今恢復(fù)了彬彬有禮的模樣,“方才為制服歹人,不使罪人罪證趁亂逃出五味八珍樓,委屈各位與我一道等李府君前來,令各位受驚了,今日在場的酒錢飯錢都由鄭王府出了!” 常年跟在趙霍身邊,這點裝親民的政治手段趙信還是有的,他既不稱孤道寡,也不自稱本王,顯得十分隨和。 如此一番安撫,眾人對其心悅誠服,趙家人不愧是仁愛得民心的君主,鄭王也是如此仁厚。 轉(zhuǎn)頭見李嘯還跪在地上,他親自上前將其扶起: “李府君,這些虛禮就不要講了,法治為先,快查案吧!” 見李嘯一臉茫然,便知那巡衛(wèi)頭目恐怕只來得及告他的狀了,也對,那巡衛(wèi)頭目很明顯偏幫劉二郎,可不管他有沒有什么冤情,那李嘯自然也就不知道。 于是,趙信將方才發(fā)生的事原原本本講了一遍,包括包廂中的菜被下迷藥欲對女眷行不軌,劉二郎當(dāng)眾調(diào)戲蕭宓并欲以打手圍毆于他。 “包廂中的飯菜,被我等及時識破一筷未動,可派人檢驗,其后之事,大堂中許多人都看見了,人證諸多?!?/br> 親王當(dāng)前,李嘯哪里敢遮掩馬虎,當(dāng)下派人前去包廂中查驗,又用警犬在大堂中一個女侍應(yīng)身上找到了未用完的迷藥,劉二郎自己身上也搜到好幾包迷藥,問了大堂中的食客,情形確實如趙信所說。人證物證確鑿,根本無從抵賴。 如今沿襲前朝律令,強(qiáng)jian良家女子當(dāng)處死刑(1),未遂者視情節(jié)嚴(yán)重給予不同程度的杖責(zé),鞭笞,擾亂公共秩序,杖責(zé)五十到一百二,情節(jié)更嚴(yán)重,造成人身傷害的最高徒刑十年,趙信之所以認(rèn)為那巡衛(wèi)統(tǒng)領(lǐng)拉偏架,就是因為他一開始就給趙信宣判了個徒刑十年的最高懲罰。至于更嚴(yán)重傷及性命的,甚至可能判到死刑。 “李明府,你說說,這劉二郎該怎么判?”趙信含笑詢問道。 “這……意圖強(qiáng)迫良女未遂,杖五十,擾亂公共秩序杖七十,兩罪并罰杖一百二!”李嘯說完直接低了頭,大冬天的額頭上冷汗直流。 劉二郎作為酒樓背后的東家,身上又搜出了迷藥,這強(qiáng)迫良女一罪是跑不了的。要不然就是謀害皇室,罪名更重。 在趙信面前,往輕了判肯定行不通,可往重了判,劉二郎的父親身居吏部侍郎之位,掌管著他的前程,劉家在宮中,還有一位尚未冊封但明顯十分得寵的娘娘。兩邊他誰都得罪不起啊。 而且,就算他挑了個折中的刑罰,兩罪并罰加起來也是一百二十杖了。那劉二郎已經(jīng)被鄭王痛揍一頓,看起來受傷不輕,這一百二十杖打下去,就算是再怎么放水,也會要了那劉二郎半條命。到時他可怎么脫得了干系。 “那便執(zhí)行吧!”趙信道。為威懾罪犯,李嘯帶來的巡衛(wèi),有幾人手中是拿了刑杖的,正好可當(dāng)場行刑。 雖然判得不算重,但他也不想過于為難這京兆尹,畢竟他阿兄說此人還有些能力,官聲也不錯。而且這一百二十杖也足夠劉二郎吃個超級大的苦頭了。 “鄭王殿下!鄭王殿下饒命??!這一百二十杖打完小人就沒命了,小人的阿耶只有小人這么一個兒子,您不能叫小人如此不孝,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哪,嗚嗚嗚,小人知錯了,以后再也不敢了,求您饒命……”劉二郎痛哭流涕,顧不上身上的疼痛,跪地求饒。 他哪里知曉自己今天會惹到這么大個災(zāi)星,先前他一聽李嘯道明趙信的身份就已經(jīng)嚇傻了,那可是軍功累累手握重兵的實權(quán)親王,想想自己一開始是如何冒犯了趙信,他就覺得人生灰暗了。 生死攸關(guān)的時候,他倒是有些開竅,搬出他父親,搬出孝道,做出痛改前非的樣子,來博取眾人同情。 果然,聽到他搬出他那吏部侍郎的父親,李嘯更猶豫了,上前求情道: “鄭王殿下,我朝律令,對于徒刑三年以下的傷病者,可羈押緩刑直至傷病愈,這劉二郎君如今傷成這樣,再施杖刑恐是不妥?!蹦軙壕張?zhí)行,也就給了劉二郎的家人周旋脫罪的機(jī)會。 當(dāng)著眾人的面,趙信畢竟還是要做出個維護(hù)法律的公正做派的,明明馬上就可以懲處那大膽的色胚了,李嘯卻臨時倒戈。正要發(fā)火,卻被蕭宓拉住耳語了一句。 蕭宓原本一直都安安靜靜站在趙信身后,趙信先前描述案情時,刻意模糊了她的身份,只稱表妹,顯然是為了不令她樹敵,她也領(lǐng)會了他的好意盡量降低存在感。但此時,她想到或許可以用這杖刑為要挾嚇唬劉二郎,順勢收回蕭家產(chǎn)業(yè),便提出讓他暫時放他們一馬。 雖然不明其中原由,趙信還是按照蕭宓所說去做了: “我朝既有如此律令,自然要遵法令行事,那就先把他羈押到京兆府大牢,待傷好了再行刑!” 見李嘯與劉二郎都是一副逃過一劫的樣子,他又添了一句:“到時候,本王會親自到場監(jiān)督行刑?!?/br> 這場爭端以劉二郎被痛揍一頓羈押監(jiān)牢暫時告一段落,趙信怕再生事端,便送蕭宓回宅邸。路上,他很不解地問道: “蕭表妹為何要給那劉二郎求情?” “七表哥你說,懸在頭上的刀是掉下來后可怕,還是懸而未掉時可怕?”蕭宓沒有正面回答,而是打了個比方。 “是該讓他好好嘗嘗擔(dān)驚受怕的滋味再打!”想通了的趙信頓時笑著道。 “不止如此,他這種沒吃過苦頭的人,身上的傷還痛著,又天天恐懼著不知何時會挨的一百二十杖,為了脫罪,讓他把侵吞的蕭家產(chǎn)業(yè)還回來,他也不敢不還?!笔掑笛a(bǔ)充道。 “這倒是個好辦法!”趙信贊道。覺得可以借此幫蕭宓收回產(chǎn)業(yè)也很不錯。至于讓劉二郎逃脫了刑罰,那也沒關(guān)系,他隨時可以去套他麻袋再打一回。 蕭宓回到蕭宅就立刻派人送信前往文城,京師產(chǎn)業(yè)被占的事給她提了個醒,其他地方也該派人去好生徹查一番。 而劉府這邊,事情也不是那么簡單能擺平的。至少,聽說劉二郎被羈押京兆府大牢,而鄭王還鐵了心不想放過他后,劉侍郎是不甘心就這么束手就擒的。 “快去給宮中的娘娘送信,讓她找陛下求情!” 作者有話要說: ?。?)在我國古代,特別是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