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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位音癡,若兩人在路上有點什么交流,又來一出志趣相投知音人的戲碼,那就叫他追悔莫及了。 于是特意去找了柳崢,態(tài)度十分客氣有禮:“聽聞柳四哥后日就要回去,正好我也有事要去一趟弘農,不如便與你們同行?” “那這一路倒是熱鬧了?!绷鴯樞χ?,“趕巧,你三哥上午也來跟我說,他有公務要去一趟弘農,約我同行呢!” “人多些也好,更穩(wěn)妥?!壁w侑面上不動聲色,心中卻犯疑,趙佶堂堂一郡的郡丞,有什么公務需要親自去外地辦? 回到院中,便立即讓人去查。 得到結果,趙侑嘴角勾起了一絲冷笑,不知此事讓趙佶那護兒心切的老娘知曉,他這弘農之行,還能不能去得成。 第30章 暗流 半月前 滎陽郡治成皋西市,此時正是人流量最多的時候,街邊小販叫賣,道路兩旁的店鋪,也客流盈門,熙熙攘攘,好一片繁榮景象。 一隊上百人的衛(wèi)兵奔跑著進入西市,各個手執(zhí)刀劍,殺氣凜凜,行人攤販紛紛避讓。 行至蕭家天香閣附近,隊伍分出五六人直奔天香閣而去。 “叫主事人出來!”當先一人大喝道。 自古商不與官斗,見到官府的人,伙計趕緊去叫了此處的掌柜來。 “不知軍爺有何吩咐?”掌柜趕緊跑出來,笑臉迎人,態(tài)度謙遜恭敬。 “蕭家家主已將此處產(chǎn)業(yè)贈與徐守備,你們全都滾出去!”衛(wèi)兵趾高氣揚地宣告。 蕭家家主……他們是聽命于王郎君的,蕭家的命令管他們什么事,可名義上,這些店鋪的所有權確實還是屬于蕭家。 “軍爺,是不是有什么誤會,好端端的家主怎么會將產(chǎn)業(yè)贈與徐守備,我們可沒接到上頭的通知……”掌柜還試圖辯解。 “看來掌柜是在質疑我們徐守備的品行了,守備府有蓋了蕭家家主印的轉讓書,如此我等這就請掌柜去看個明白!” “來人,將他們全部帶走!”這些人都要先關起來,一方面是防止轉移財產(chǎn),另一方面也是阻止他們去向裴家通風報信。 “你們這是強占民財!”掌柜忿忿不平地大聲呼喊道。 “竟敢污蔑守備!”衛(wèi)兵在掌柜肚子上狠狠給了一拳頭。 鬧出這樣大的動靜,周邊聚集了很多圍觀群眾,衛(wèi)兵大聲道:“蕭家家主仗義疏財,將此處產(chǎn)業(yè)轉贈徐守備犒勞軍士,有轉讓書為證,若有存疑,可向府衙查證。爾等也不要造謠傳謠,說什么守備仗勢欺壓良商,那蕭家主還在周國公府住著,可不是隨便任人欺壓的!此舉純屬自愿!” 解釋完畢,把店里眾人全都驅逐出來,貼上了封條。 同樣的事情,在滎陽、粱郡蕭家眾多產(chǎn)業(yè)中發(fā)生。 三天之內,全部流動資金,存儲資金,糧食、棉花、布料、牲畜等產(chǎn)出都被搜刮干凈,然后徐守備又派了依附于自家的商人,再次把店鋪經(jīng)營起來。 憑白撿了大便宜的徐元朗喜不自勝,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的速度席卷了自己鎮(zhèn)守范圍內的所有產(chǎn)業(yè),收獲不下于十五萬兩白銀,當然,這是因為把蕭家的存貨全都搜刮走了而不僅僅是拿的單純利潤,此舉有些殺雞取卵了,但帶兵的大老粗根本不懂這些。 接著就是長平、河內和譙郡了,這三個地方肯定是硬骨頭,不過真金白銀在向他招手,他又拿著貨真價實的蕭家轉讓書,自然要派人去走一走的。 由于徐元朗借故封鎖了城門來防止走漏風聲,王子安收到這個消息時已經(jīng)是五六天以后了,簡直如同晴天霹靂,憑白就少了兩個郡的產(chǎn)業(yè),還沒喘過氣來,又接到了情報說與滎陽粱郡交界百里內的產(chǎn)業(yè)都遭到了洗劫。 這臨近的地域中,徐家的實力最強,裴家次之,陳家最末,徐元朗此舉無疑打了陳裴兩家的臉,但陳家根本不敢吭聲,裴家也只能質詢。,誰都不敢真正動手,因為打起來就是兩敗俱傷,鷸蚌相爭,周邊的勢力肯定會樂于在此時做個漁翁的。 這還僅僅是開始,十天內,全國多地陸續(xù)傳來加急情報,京師、洛陽、絳郡、上黨、魏郡都遭遇了相同的打擊。 王子安焦頭爛額,原還想挽救一番,卻到處一團亂麻,無從下手。還沒等他與手下人想出對策,便接到了裴家家主的召喚。 裴家主竟然親自帶兵到了長平! 王子安深感不妙,趕緊讓人去給裴玉真?zhèn)餍拧W詮氖捠习l(fā)信與他決裂,裴玉真便大張旗鼓地住進了蕭府。 戰(zhàn)戰(zhàn)兢兢走進正堂,上首坐著的老人一身鴉青色常服,鬢角花白,身形微胖卻高壯,有些粗糲的臉上肌rou緊繃,顯見情緒不佳。此人正是裴家家主裴松。 “裴公!” 明知裴松可能是來興師問罪的,王子安卻不得不強作笑臉。 “廢物!”一個白瓷茶杯砸到了王子安腳邊,摔得粉碎。 “當初你口口聲聲保證,蕭家的產(chǎn)業(yè)交與你處理,萬無一失!如今竟弄成這等局面!”裴松劈頭蓋臉罵道。本來都到了嘴邊的鴨子,飛了一大半,這叫他怎么能不氣。 “裴公息怒!小人一定盡力補救!” 王子安根本不敢辯解,只能老實挨罵,戰(zhàn)場上殺過無數(shù)人的裴家主面前,他哄娘們那套可不管用。 “補救?”裴松拉長了聲音,怒火暫緩,“你要如何補救?” 王子安焦頭爛額哪有辦法可想,只能硬著頭皮道:“小人正在想法子,還望裴公再寬限些時日!” 裴松陰冷的目光打量著王子安,看得他臉色發(fā)白。片刻后冷哼一聲,下了處決令: “什么補救辦法,我看你分明是想拖延時間!裴家不養(yǎng)無用之人,今日起,你滾出河內長平的地界,不許再去見真兒!” 王子安后背冷汗涔涔,裴家主這是想遺棄他這顆棋子了,莫說是蕭府和長平的產(chǎn)業(yè)他一文錢別想帶走,就連性命恐怕也會堪憂。裴家主若決心要讓他和裴玉真分開,那裴玉真肚子里的孩子肯定會被強行打掉,為了抹掉這段情史,他這個人也該從世間消失才最好。 “阿耶!阿耶!”急切的女聲在門口高喊。 已經(jīng)有五六個月身孕的裴玉真挺著大肚子硬闖了進來。她有孕在身,加上平日里頗受裴松寵愛,守衛(wèi)不敢強攔她。 “阿耶!我不愿和玉郎分開!”裴玉真一進門就直直地跪在了地上。 “裴公,我是真心待真兒的!求您再給我一次機會,讓我將功折罪!”王子安也趕緊表決心。 兩人一番苦求,裴松對女兒裴玉真到底是心軟,于是松了口,饒過王子安這一回,令他好生經(jīng)營目前還處于掌控中的產(chǎn)業(yè),并想辦法挽回前面的損失。 經(jīng)此一遭折辱,王子安對裴家暗自生恨,卻不敢表露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