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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一一送到趙家大大小小的主子手里。她從蕭家的下人那里打探過人員結(jié)構(gòu),力求面面俱到。 每個人收到的禮物,相對于其身份,都是甚為貴重的。這些禮物一送出去,第二天到柳老太君那里請安時,那些人看他們一家的眼神便有些不同了。 原以為是落難來打秋風(fēng)的,卻沒想到是個財主。于是面上都比之前熱絡(luò)些。 多花點錢,能讓母親和弟弟meimei的生活環(huán)境變得友善些,蕭宓覺得挺值得。 倒是柳老太君心疼她們,說本是不必送那么貴重的禮,蕭宓只道,眼下周國公府肯收留她們,便是比什么凡俗物都重的情分,再貴重的禮,也是應(yīng)當(dāng)?shù)摹?/br> 聞言,柳老太君倒也不再說什么,只是對蕭家四人表現(xiàn)得更加親近,這對于蕭氏和蕭宓姐弟,便是最好的保護了。 用完早膳,蕭宓一家便也到柳老太君的睦元堂去給她請安,作為客居的小輩,這是禮節(jié)也是本分。 如今的請安禮節(jié)比起前朝要人性化得多,一般都是自己吃了早飯去陪老人家說說話,倒不用再忍饑挨餓賠笑臉。 柳老太君有三個嫡子一個庶子,老大便是如今承爵的周國公趙霍,如今帶著三個庶子在太原任上,嫡長子趙佶留守河?xùn)|任官,但要逢一旬的休沐日才回府,趙霍的妻子楊氏帶著嫡次子趙佚,嫡長女趙寧,庶女趙英在國公府主持中饋。 老二趙霐出任襄城太守,一家都在任上,老三趙霖的子嗣比較少,如今只得了一嫡女趙華與一庶子趙儼;那唯一的庶子趙雷,不太成器,雖然不守家里的規(guī)矩十三四歲就拉了丫鬟進帳,子嗣也沒少生,卻都早早夭折,如今只他嫡妻冉氏膝下有個三歲的兒子。 楊氏是到得最早的,坐得端端正正在柳老太君下首說話湊趣,兩個女兒都很規(guī)矩地站在她身后。趙雷的嫡妻冉氏也跟著她附和幫腔,看著倒也融洽。 幾廂剛剛見了禮,就見那趙霖的夫人孫氏急急忙忙地走了進來,一頭的汗,臉色也不大好。 “老三家的,這是怎么了?”柳老太君問道。 “阿娘,這不是阿華那小魔星么,為著她那張臉,不消停!”孫氏愁眉苦臉地道。 “又嚴(yán)重了?”楊氏也關(guān)切地問道。顯然也是知道的。 “又發(fā)了一臉,脖子上都有了,一個個鼓著包,又紅又腫,這可怎么辦吶!她女孩家家的!”孫氏說著就開始抹眼淚,“今早照了鏡子,就鬧著不活了,飯也不吃……” 柳老太君嘆了口氣,“可憐見的,好好的孩子,怎么就遭了這樣的災(zāi)!” “唉,這附近的名醫(yī)都請遍了,看來只能叫人去京都尋訪了。”楊氏道。 聽著她們的討論,蕭宓大概知道她們說的是什么人了。 前世她在后宮中也曾聽說過,這個趙華也就是后來的韶華郡主,因為臉上時不時發(fā)痤瘡,又留了很多印子,一直被人詬病相貌丑陋。后來嫁了個丈夫,明明是靠她得了官位,卻在外頭養(yǎng)了美貌的外室,趙華將事情鬧回了娘家,已經(jīng)封王的趙霖卻不肯教訓(xùn)女婿,反倒讓她把外室和外室生的孩子接回家,說作為皇家兒女,要寬容大度,為天下表率。 蕭宓當(dāng)時聽得挺糟心的,但一來她和趙華沒什么交集,二來,她也沒那個立場去管,聽過便也罷了。 如今寄住在周國公府,她本就是決心要博取女眷們的好感,遇上這樣的事情,于她而言正是良好的契機,自然不會冷眼旁觀。 “華表妹莫非是得了面皰?”蕭宓清軟的聲音響起。 “是啊,吃了好幾個大夫的方子了,就是不見好,時不時復(fù)發(fā),愁的我飯都快吃不下了!”孫氏顯然也是焦慮得很,逮著個人就想訴訴苦。 “三表舅母,我會些歧黃之術(shù),也曾在醫(yī)書上看過幾個治面皰的方子,不如帶我去給華表妹瞧瞧吧?”雖然蕭宓其實很有把握,但話還是要說得稍微謙遜些的。 孫氏還沒說話,楊氏立刻就笑了起來,仿佛蕭宓說了個多可笑的笑話。 “宓兒你可別湊熱鬧了,那么多名醫(yī)都看不好,你個小丫頭還能有辦法?別以為學(xué)醫(yī)就是看幾本醫(yī)書,哪有那么容易??!” 蕭宓有點無奈,古今往來,都是個看臉的社會。特別是行醫(yī)這行,臉嫩,就意味著被質(zhì)疑。 “jiejie在府里也是常給家里下人看病的,靈驗著呢!”蕭粲有點不服氣,立刻跳出來為蕭宓辯白。 聽著這話,那冉氏立刻奚落道:“哎喲,這小孩子家家的,尊卑不分呢,你們商戶家的下人,哪能拿來和咱們家的阿華比,那可是國公府的嫡出娘子!” 這幾日冉氏算是看明白了,蕭家那一家人,很不得大嫂楊氏的心。她家的那位是庶出,又沒出息,家里吃喝嚼用全都仰仗大嫂楊氏,所以她一向是卯足了勁兒討好楊氏。此時踩蕭家一腳,必然是合大嫂心意的,何樂不為呢。 蕭粲聞言,臉都氣紅了,想要開口駁回去,卻被蕭宓拉住了。 “什么商戶不商戶的,這話弟妹以后可不能再說,都是自家親戚,尊卑扯那么清楚作甚!”見柳老太君臉上有些不滿,楊氏立刻站出來充了好人。 正主孫氏猶豫了一會,也道:“宓兒,舅母謝謝你的好心,不過這女兒家的臉,可是關(guān)系到一輩子的大事,可不能隨便了去?!?/br> 既如此,蕭宓也不再勉強??倹]有求著給人看病的道理,他們不信自己便罷了。話她已經(jīng)說到了就足夠了。 此時拒絕蕭宓的孫氏必然沒想到,很快她便會主動求上門去。此為后話。 度日如年地等待了六七天,在此期間,蕭宓為蕭氏調(diào)養(yǎng)了幾天身子,使其薄弱的身體終于有了些底子,這才著手為她解毒。 剛剛行完排毒的針,碧桃就喜滋滋地跑進來,“娘子,蕭武回來了!誠叔也回來了!” 蕭宓喜出望外,趕緊叫她把兩人請到正廳來。蕭宓這邊,給蕭氏開了后續(xù)調(diào)理的方子,讓朱桃去給蕭氏抓藥熬藥,自己則去正廳接見蕭武和誠叔。 誠叔已經(jīng)四十七八歲,卻是十分精壯的一個漢子,黝黑的皮膚和高大的身材,與蕭武如出一轍。 看到棠梨院老舊的房屋,誠叔倍覺心酸,他們蕭家金尊玉貴的娘子小娘子和小郎君,如今竟然不得不蝸居于這樣一個破舊的院子。只是礙于院子里也有趙家的下人,他什么也沒說。 他不知道,就是眼前這些,也是柳老太君心疼她們,已經(jīng)讓人換過家具和一些陳設(shè)了,院子短時間卻無法大肆翻新的。 蕭誠在路上就已經(jīng)聽蕭武說了王子安的所作所為,心中壓抑著怒火。從蕭宓口中得知,蕭氏的毒已經(jīng)解了,身體無虞,這才放心些。 “此次實在多虧了大娘子,不然,若等到我回去,還不知是怎樣一副光景?!?/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