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法的。”

關(guān)郁：“你騙我錢這件事呢！”

陳鳧無辜地看著他，“你非要給我的?！?/br>
“好，好得很?！标P(guān)郁笑著，陳鳧堵回了他所有的話，他手指摩擦過陳鳧的嘴唇，“我以前都沒發(fā)現(xiàn)你這嘴有這么多的用處?！?/br>
陳鳧伸出舌尖舔嘴唇，觸碰到關(guān)郁的手，他飛速收回，抬頭望著關(guān)郁說：“是有很多用處啊，你不都知道嗎？”

關(guān)郁嫌惡地抽回手，還甩了兩下，“不要臉。”

陳鳧：“從我在那張紙上簽下名字那刻起，我就告訴自己這張臉不能要了，本來么，一邊拿著錢一邊立貞潔牌坊，你也不能滿意啊?！?/br>
關(guān)郁無言以對。

他們是有一個不單純的開始，可到后來，他以為他們是正經(jīng)戀愛，陳鳧仍舊把這段關(guān)系定義為交易。

“你看得很清楚?！标P(guān)郁說，“別說你用了心，這幾個字讓我惡心?！?/br>
陳鳧心想那干脆就惡心到底吧。

他在關(guān)郁心底的形象已經(jīng)這樣了，相信他再說什么都不會改變看法，沒辦法變得更糟。陳鳧說：“我一開始奔著錢，是真的，之前吵架時說這種話是想讓你以為我故意氣你的。我和啟閑是朋友，和有錢人在一起時間久了，買買買，到處玩，也以為自己有錢，其實沒有。所以我想找點來錢快的活兒，當(dāng)時聽人說許樂花錢大方，所以……想辦法去會所認(rèn)識了周老板，沒想到后來遇見了你?！?/br>
“你還把主意打到許樂頭上？”關(guān)郁憤怒道：“你不知道他喜歡女的？”

陳鳧無所謂笑笑說：“試試嘛?！?/br>
關(guān)郁：“刮目相看?！?/br>
陳鳧說：“謝謝夸獎。”

關(guān)郁手卻在抖。

這是他聽過的最合理的解釋了。

是，他是見過很多這樣的人，年輕男女，因為圈子不同，想要向上爬，通過這種見不得人的方式，得到本不屬于自己的東西，可陳鳧怎么可能是這樣的人？

還是他自負(fù)，相信自己從不會看走眼，畢竟也見過很多CEO，能在短時間內(nèi)判斷出他們值不值得投，看人準(zhǔn)是關(guān)郁的招牌，現(xiàn)在這塊招牌就徹底被陳鳧給踹扁了。

他現(xiàn)在還能問什么呢？問陳鳧是不是喜歡自己，感情是不是真的，問了就是自取其辱。也許陳鳧正在和他的伙伴們分享他的光榮事跡，怎么用手段贏得自己信任，也許是因為他和謝啟閑關(guān)系好，謝家與關(guān)家向來不對付，于是有了這出“美男計”，罷了，關(guān)郁知道自己應(yīng)該離陳鳧遠(yuǎn)點，免得收不住報復(fù)心，把陳鳧打壓到底。但他更想要解決問題，在哪兒栽了跟頭，反復(fù)過，直到對此免疫，再也不會栽倒。

沒有什么感情是收不回的。面對它，戰(zhàn)勝它，他日對它毫無感覺，它擺在面前也不想要，便是勝利。

“好自為之?！标P(guān)郁居高臨下看了陳鳧一眼，激烈情緒外露，現(xiàn)在正逐漸平靜，一切都在可控范圍內(nèi)，他想，他還不會為陳鳧失控。

“我會的?！标慀D說，在關(guān)郁轉(zhuǎn)身的一瞬間，他低下頭，低聲地說了句：“對不起?！?/br>
關(guān)郁停頓了兩秒，走了。

沒過多久，有人坐在陳鳧身邊，語氣帶著些不滿，“別告訴我他就是你找的傻大款?！?/br>
碰都碰上了，在謝啟閑面前，陳鳧沒有過多秘密，除卻那一件。

他點點頭，“是他，長得還挺好看吧？”

謝啟閑：“旁邊嘴賤的那個看著眼熟?！?/br>
陳鳧：“他叫許樂?！?/br>
謝啟閑：“哦，許家那個不成器的花心公子。”

見陳鳧沒反應(yīng)，謝啟閑問：“那傻大款呢？看著挺精明的，一身資本主義氣息?！?/br>
“關(guān)郁?！标慀D說。

“關(guān)氏的人？”

陳鳧點頭。

謝啟閑說：“難怪，他和他大哥一點不像。”

陳鳧本來想說他像關(guān)夫人，想想算了，沒意思。他問：“柳醫(yī)生還在這兒嗎？我想去看看?！?/br>
“看他有什么用啊?！敝x啟閑說，“你什么也不說，他也幫不了你?！?/br>
“……我不能相信他?！?/br>
陳鳧望著前方各色的燈，浮光躍于眼前，他仔細(xì)想了下說，“其實我也不能相信自己。”

他對過去守口如瓶，就連早就認(rèn)識他的謝啟閑也不知道那是為什么，他猜想事關(guān)童年陰影，可什么樣的打擊能影響得這樣深遠(yuǎn)？他也不敢直接問，怕成了壓死駱駝的最后稻草。

都是現(xiàn)代人了，陳鳧年紀(jì)也不小，非要選大款忽悠就由著他去，萬一這條路走通了呢？

“那你自己想通了沒有？”謝啟閑問。

陳鳧想想笑了，“如果我說，舊問題沒解決，新問題又出現(xiàn)了呢？是不是顯得自己特別蠢，自己給自己制造障礙。”

“是?！敝x啟閑點點頭：“那你就是真幾把蠢了?！?/br>
陳鳧：“那我可能是蠢吧?！?/br>
手機(jī)振了下，是陳廷卿發(fā)的短信。

“寶寶，我回去了，幾日后降溫，注意照顧自己。暑假你說忙，寒假能否回家？你mama很想你?！?/br>
陳鳧收到他短信，會立即回復(fù)，以免心里再裝著這件事。

他問：“你最近忙嗎？”

陳廷卿：“是有幾個講座要去，明日飛機(jī)?！?/br>
陳鳧：“好的，會回家，祝平安?！?/br>
他放下手機(jī)，突然感到一絲久違的輕松，謝啟閑剛才瞥了眼手機(jī)，現(xiàn)在才問：“陳叔？”

“是啊?！标慀D說：“昨天來找我，見了一面?！?/br>
“幾年沒見，前幾天在網(wǎng)上搜了下他照片，還是那么年輕，逆生長似的。他是不是研究出了什么不老秘方？你別瞞著我啊?！敝x啟閑沒佩服過誰，但真是羨慕陳鳧父親，四十多歲人跟三十似的，還越來越顯年輕，他都不好意思叫叔。

陳鳧也不知道他現(xiàn)在的研究方向，但肯定和不老藥駐顏丹之類的無關(guān)，知道謝啟閑故意逗自己，他也捧場地笑著說：“要是他真的研究出來了，我就把不老藥往外賣，像咱倆這關(guān)系，怎么也得給你打個九點九折?！?/br>
“你可真好意思?。　敝x啟閑笑著罵了一句，二人相處如常。

第二天早，陳鳧照舊去上班，劉歐原見到他時還有些意外，朝他招了招手，“過來。”

辦公室內(nèi)，劉歐原感嘆：“我還以為你不能來了呢，等等，不是來收拾東西的吧？”

“我這一堆活兒沒干完怎么可能辭職呢？”陳鳧說：“除非你辭退我?！?/br>
“行，挺好?！眲W原滿意地點點頭。

團(tuán)隊到了這一步，一個人都不能少，如果有人中途退出，只會令人遺憾。

他讓陳鳧回座位干活，隨后接到關(guān)郁電話。

“今天請假。”關(guān)郁在那邊說：“明天出差，這周不去了?！?/br>
劉歐原：“您老人家想什么時候來就什么時候來，都多余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