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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山無棱天地合冬雷震震夏雨雪,也沒有看見行人的影子。 大天狗看著第一道曙光撕開滿天的陰沉,不由得開始想這個家伙是不是在昨天剛吹完笛子就被別的什么妖怪給吃掉了。 那也不應(yīng)該啊。這座山到處都是他的妖氣,就算是酒吞童子來了也不能這么肆無忌憚的在他的地盤上覓食,而且昨天自己與他斗樂,也應(yīng)該能明確的表達(dá)出,就算制裁也要親自動手的意思才對啊。 所以那家伙到底去哪里了! 他感到一陣煩躁,于是抬步往回走,想看看到底是什么妖鬼這么大膽,膽敢在大天狗的地方如此放...肆...... 大天狗,走了大概一百步,看著在結(jié)界中裹著一條毯子蜷成一團(tuán)睡的正香的家伙,面色復(fù)雜。尤其是對方還像是專門昭示身份那樣,一把短笛握在手中。 生怕別人不知道,昨天晚上就是她,和大天狗斗樂。 還贏了。 大天狗,突然爆發(fā)出強(qiáng)大的妖力,周圍的花草被突然出現(xiàn)的氣場吹得倒伏,連樹木也搖曳不止。睡夢中的家伙皺了皺眉頭,竟然沒有馬上醒來,而是想撒氣一樣,將自己的靈力對著砸過來。 一圈一圈的漣漪蕩漾開,掀起的波浪越來越大,與激烈的暴風(fēng)撞在了一起。 如同颶風(fēng)遇上了海嘯。 這個陰陽師一直睡到晌午才起來。她坐起來眼神呆呆的,看著面前像是月球表面一樣的場景半天沒有任何反應(yīng),大約三百個數(shù)后眼睛才漸漸睜大,最后摸著自己的后腦勺訥訥的說了一句奇怪的話: “沃特法克...” 大天狗憋著氣,在高空俯視著陰陽師完全恢復(fù)了神志,收起了結(jié)界與毯子,一副又要上路的模樣,終于忍無可忍。他將猙獰的面具戴好,漸漸收攏雙翼站在了少女的面前。 她比大天狗想象的還要更稚氣一些,也更無畏。 “昨夜的吹笛人是你嗎。”他看著似乎好奇地打量著他的少女問道。 “沒錯,最后差點輸了幸好我急中生智最后險勝一招?!闭f著她笑嘻嘻的向大天狗鞠了一躬:“承蒙您相讓?!?/br> “哼,我可沒有讓你?!彼浜咭宦?,頓了頓又接了一句:“雖然是耍了卑劣的手段,但卻不能否認(rèn)你獲勝了的實施——以后不要再輕易回應(yīng)深夜的笛聲了,小心被惡鬼拉入黃泉之中?!?/br> “沒關(guān)系啦,我很強(qiáng)的,這次就是被老師趕出來踢館歷練的?!彼炝藗€懶腰:“既然您愿意給我送上寶貴的箴言,那么我也有話想要對您說,雖然只是人類的妄言罷了?!?/br> 說著,她裝模作樣的咳了兩聲。 “最初的時候我聽到您的笛聲技巧純屬,乍一聽已經(jīng)脫離了塵世,但您還是會不自覺地將華麗的技巧帶出,這樣矛盾又孤獨的音樂,大晚上聽起來真是夠滲人的了?!?/br> “其實您自己也發(fā)現(xiàn)了吧,之后與我相斗,無論是技巧還是感情,相比之前都更加熟練,甚至更加喜悅。也許節(jié)奏是因為你想要讓我知難而退,但這樣的好勝心又何嘗不是心中愉快的表現(xiàn)呢。” “所以,請您更加誠實地面對自己的心吧,既然對這個世界還有所留戀,那就不要逼迫自己一定要出世了?!?/br> 說著,已經(jīng)走遠(yuǎn)的少女揮了揮手:“下次再讓我聽聽您超高的樂曲吧,不會再?;ㄕ辛?。” 大天狗看著陰陽師少女走遠(yuǎn),最后沒入了地平線在看不見身影,久久之后才取下了面具,嗤笑一聲:“果然是人類的妄言。” 已經(jīng)成了被人所厭憎的妖物,不強(qiáng)迫自己出世的話,這世間哪里有歸處呢。 等到夜幕再次降臨,大天狗對著殘缺的月亮又吹奏起悠悠的笛音,但這次卻無論如何也無法完整的吹完一首曲子,總是無法讓心重新歸于靜水。他握住笛子沉吟了片刻,最終還是將笛子重新湊至唇邊。 遲疑的,猶豫的,同時滿心興奮與喜悅的,奏起了他最為熟悉的樂曲。 仿佛被一首樂曲牽動了全身的感官,這樣華麗的音調(diào)令人目眩神迷,吹過的夜風(fēng)如同輕撫過皮膚的錦緞,連花香也變得纏綿起來。 大天狗仿佛不知疲倦,到黎明時分才終于停止吹奏。 不要逼迫自己的內(nèi)心嗎。 他看著曙光映照著漫天的云霞,輕笑一聲:“人類的妄言啊...” 再次與這位陰陽師相見的時候并不如第一次那般令人愉快...好吧第一次也不太愉快。 他看著跑的滿頭大汗,念叨著“完蛋要過門禁了”之類的話,看了他一眼似乎發(fā)現(xiàn)他并不想做亂后就絲毫不想理會他的陰陽師,嘖了一聲。說來也巧,原本如同玉盤的滿月一角出現(xiàn)了陰影,不只是誰首先喊出“天狗喰月啦!”然后眾人紛紛跪倒,有些瑟瑟發(fā)抖的倒在地上不知所措大哭,紛紛向著正在噬月的天狗求饒,請他放過月亮。 他身上施加著咒術(shù),信步穿過跪伏著的平民,看著原本已經(jīng)離開的陰陽師又伴隨著急促的腳步狂奔回來。 她像是專門來確認(rèn)到底是不是自己在偷吃月亮一樣,看了一眼發(fā)現(xiàn)他還在之后明顯松了一口氣。 “呼?!彼龑⑹謸卧谘希翢o儀態(tài)可言的彎下腰,像是累狠了的犬神一樣大口喘著氣:“我說...您不好好在您的山頭上待著...到城里來干嘛?” “看看罷了?!闭f完他就轉(zhuǎn)了兩下脖子格外敷衍的看了兩眼平安京:“怎么?這次專門過來與我斗樂?” “都什么...”她不耐煩的揮揮手,收回到一半突然定住,然后像是被蜜蜂著了一口一樣跳起來:“你是那個丑...”后面肯定還有一個字,但她突然捂住了自己的嘴,幾次措辭后才試探著問:“嗯...長調(diào)?” 大天狗點點頭:“對,破音。” 這樣的起名方式讓雙方都感到非常不適,尷尬的沉默之后,少女首先開口。她咳了一聲:“那個,破音太難聽了,我是月詠夜一,怎么稱呼您呢?” “名諱嗎。”他自嘲一般的笑了一聲:“曾經(jīng)不能被人輕易出口的名諱,現(xiàn)在變成了不能告知他人的禁忌——罷了,我有八大天狗作為部下,你稱我...大天狗就行了?!?/br> 他臉上的譏諷自嘲更濃,仿佛對這個名字深惡痛絕一般。 夜一覺得自己多叫兩遍他要不然會哭出來,要不然就真的會去吃掉月亮。 機(jī)智如她,于是冷靜的點了點頭:“誒,我知道了,兄弟?!?/br> 原本走在前面的大天狗突然踉蹌了一下,他回過頭,一臉見鬼的神色:“......你再說一遍?” “兄弟啊,不能叫嗎?”夜一一臉理直氣壯:“你是妖怪我是陰陽師,我們兩個要互相稱呼的話,你叫我名字我叫你的種族,這對我多不公平啊——別叫我人類啊人類這么多誰知道你叫的是哪個。” 大天狗頓了頓:“我比你年長?!?/br> “所以呢?那么多祖宗輩的妖怪你認(rèn)得完嗎?將就將就湊合著聽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