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蓋一揭,煙霧蒸騰,rou香撲鼻。 程諾想,自己是怎么了,心明明已經(jīng)死了,為什么還有這種久違的、小鹿般的跳動。 她咬著唇,想到林以安。告訴自己,程諾啊,你一定要看好自己的心,別再一次讓自己陷入絕境。 “真香?。 卑自瓷熘亲有徇^來,“程諾姐,我能先吃一塊嗎?” 程諾回過神,說好。用鍋鏟挑了塊排骨,遞給白源。 白源捏了就往嘴里扔,燙得呲哇亂叫,也不舍得吐出來。 “好吃,有蘿卜的鮮味!” 程諾問他:“rou爛了嗎?” 白源說:“爛了爛了,剛剛好?!?/br> 程諾拿了湯碗,將排骨盛了起來放在小方桌上。洗了鍋,繼續(xù)做下一道菜。 白源嘴饞,中午也沒吃飽,就拿了筷子,蹭在小桌旁邊吃排骨,記不得去灶下燒火了。 宗朗接替了他的位置,往灶洞里塞了把柴。隔著鍋里騰起的油煙,看程諾。她一直很認真地做菜,耷著眼皮,視線連掃都沒往他這邊掃過。 因為菜太多,一頓飯,做了近兩個小時。白源就像小孩一樣,等在旁邊。做好一道菜,他就先嘗一嘗。邊吃邊嚷:“程諾姐,你做的菜太好吃了!” 等菜做完,他已經(jīng)吃飽了。 一起動手,把菜端到了堂屋的四方桌上,擺碗筷的時候,宗朗突然道:“快六點了。” 程諾沒反應(yīng)過來什么意思,白源卻猛地吼起來:“糟了糟了,要趕不上最后一班輪渡了!” 程諾也忘記了他還要過江的這茬,“那怎么辦,要不你先趕緊吃點吧?!?/br> 白源說已經(jīng)飽了,邊穿了外套往外跑,“剩的菜可千萬別倒啊,等我明天來吃!” 突然之間,整間房子里就剩下了程諾和宗朗兩個人。安靜的有點尷尬。 程諾說:“這么多菜,我們兩個也吃不完。不如叫羅叔他們一起來吃吧!我記得羅叔就住在前面那間房是吧,我去喊他!” 說著就跑了出去,跑得飛快。 宗朗沒忍住,笑出聲來。心想自己有那么可怕嗎? 羅叔不愿意來的,程諾說當是開工前的慶祝,好說歹說,把人勸來,又問了他劉叔家住哪,咚咚地跑去找劉叔。和劉叔一起,喊了吳伯。 一桌子人,堂屋里終于熱鬧起來。 羅叔是不愛說話的,程諾給他倒了杯酒,他就自己一個人吃菜喝酒。劉叔卻相反,是個熱鬧性子,非要大家一起干一杯。 程諾說她不會喝酒。 說這話的時候,有點心虛,瞥了宗朗一眼,他正勾著唇笑。 劉叔說,“不會喝酒,那就以水代酒吧,祝開工大吉!” 杯子不夠,程諾拿了只碗,裝上白開水,和他們一一碰杯。 “開工大吉!” 一頓飯,吃到□□點,桌上菜都冷了。送走劉叔等人,宗朗也沒久留,打個招呼就走了。 程諾收拾了碗筷,因為換了新燈泡,從廚房到堂屋,都亮堂堂的,也不覺得害怕了。 收拾好一切,洗漱完,檢查了門栓。程諾回到房間,打開了筆記本。 她一直有寫日記的習(xí)慣。這些天發(fā)生的事太多,就斷了。 打開文檔,看著跳動的光標,卻久久寫不出一個字來。索性關(guān)了文檔,用手機登錄微博。之前的微博有很多隨筆,也記錄了她生活里的點滴。她不想再看,退出,重新注冊。 ID名,新生。 她把今天翻地時拍的照片,和之前拍的幾張房子的圖片,挑了幾張上傳,配上文字——我有一座老房子。 因為照片中,有一張白源不小心出了鏡。想了想,她給白源發(fā)了條微信,問他是否介意。 沒一會,白源就回了一條:不介意!求微博ID! 卻是回在小分隊的群里。 程諾回:不行,這是秘密。 白源也就作罷,又發(fā)了一條:一定要挑帥的出鏡! 程諾:放心,你每張都很帥。 程諾又問他:趕上最后一班輪渡了嗎? 發(fā)出去才發(fā)覺自己又問了個傻問題。自然是趕上了。 白源:趕上了,最后一秒上的船,幸虧我腿長跑得快??! 程諾發(fā)了個大笑的表情。突然的,屏幕上跳出一條宗朗的消息。 “你腿長有一米八嗎?沒有別得瑟?!?/br> 第11章 不是我的菜 因為宗朗的出現(xiàn),程諾想起來,自己還沒給他菜錢,于是將今天摘的菜和在鎮(zhèn)上買的東西,算了算,私信,給宗朗發(fā)了兩百塊錢的紅包,標明買菜錢。發(fā)出去后,看到他很快領(lǐng)了。 程諾想,他不會是故意出現(xiàn)在群里,提醒她付錢的吧。 退出微信,睡覺。明天還要早起種菜呢。 一夜好眠,第二天,又是一個艷陽天。 用昨晚的剩飯,給自己煮了鍋青菜泡飯,加了點鹽。簡簡單單,卻很美味。 吃飽喝足,下地干活。 荒地不夠肥,她把之前拔的荒草堆起來燒了。燒剩的草木灰,是最好的天然肥料。 等待草燒盡的時間,她搬了把小竹椅,坐在前院,把之前買來的大蒜,一掰掰剝好。 秋日的陽光很溫暖,仔細聽,遠處竟然有知了的叫聲。院墻上的紅月季,隨著風(fēng)輕蕩,落下幾片花瓣,飄在布滿青苔的青磚地面上。 程諾被陽光曬得有些犯懶,手里的動作就慢了下來。她在腦子里構(gòu)畫著,前院左邊的空地,可以搭一架葡萄,夏天的時候,坐在下面乘涼。院墻邊的雜草收拾了,再砌一溜花壇。院門要修整一番,不要鐵藝的大門,裝一扇木制或竹制的,才配這座老房子。地面就保留原有的青磚。 再多種些果樹,只要是這里的水土能種的,都種上。想到果樹,她就想起那幾株石榴,結(jié)了那么多的果子,吃不完,太浪費了。拿來釀石榴酒倒是正好。 起了興致,就拿出手機百度,怎么釀石榴酒。盤算著要買什么些工具,記下了,下回去鎮(zhèn)上買回來。 等草木灰燒盡了,去種大蒜,才想起昨天借的工具都還回去了。只能再去借,別的人家她也不熟,就只有去找老年施工隊的三位成員。 羅叔家最近,但程諾想到他總板著個臉,還是算了,去了劉叔家。 劉叔家里只有他和老伴,子女們都搬出去了。 程諾到的時候,劉叔正好在家,熱情地跟她打招呼。 程諾說明了來意,劉叔忙把他們家的農(nóng)具都拿了出來?!耙裁?,自己挑!” 程諾說只要鋤頭就行,不好借了就走,就跟劉叔多聊了幾句。 “大媽呢,怎么沒看見?” 劉叔說去大棚干活了,“她閑不住,每天就去那干活?!?/br> 程諾問他:“是宗朗的那個大棚嗎?” 劉叔說:“是啊,洲上的人,基本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