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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既希望景扶聽見又害怕景扶聽見了以后阻止她。 ☆、第二十四章 再醒來,山月平靜的躺在床上,目光水平的看著前方一動不動的睜著眼睛。 似乎每次她受傷,都是被景扶所救。似乎每次她昏迷,也都是被他抱在懷里。更有甚者,似乎她每次醒來,都只需要側(cè)個頭便可以看見他沐浴在陽光中于不遠處看書。她的記憶并不久遠,并沒有像景扶說的兩萬年那么久,可她卻每每都被人騙,被人耍的團團轉(zhuǎn)。 一滴淚從山月眼角滑過然后沒入墨色的鬢角,景扶好像瞥了她一眼,繼續(xù)坐在椅子上看書并沒有走過來?!靶蚜耍恳人€是要吃飯?”他問。 山月不語,慢慢閉上眼,良久,她才輕輕啟唇說了句:“對不起?!贝蛩哪且话驼?,她確實因為一時憤怒用了全力。 景扶無聲的笑笑,陽光透過紗窗照在他身上,米白色的外衣反光,他整個人都像坐在一團陽光里,溫暖又安靜。指腹捻著一頁書翻過去,目光左右移動看了幾行,景扶似是漫不經(jīng)心的道:“我方才看了一則故事,說與你聽聽?!?/br> 不待山月開口他便自顧自的說道:“從前有個人,他為了證明自己比別人聰明,于是苦思冥想了一個有陷阱的問題。有一天,他在路上碰到一個傻子,他問傻子說你知道什么動物最笨嘛?傻子搖頭說不知道,他就呵呵一笑說是豬啊。傻子哦了一聲準備走,他又拉住傻子說你怎么跟別人不一樣?傻子問他怎么不一樣了?他說平常人都會問原因的,傻子笑笑,說我不想知道原因,然后他下意識的就問了一句‘為什么?’”說到此處,景扶遙遙的看著山月問:“你覺得這個人之后會怎么樣?” “不知道,可能再也不會想著向別人證明自己比別人聰明了?!?/br> 景扶一副孺子可教的表情點頭從椅子上站起來拿著書朝著山月走過去,道:“聰明!” 山月輕輕咧了一下嘴,原來他饒了這么大一圈只是為了安慰她?!爸x謝。” 景扶笑了笑,說:“想吃東西嗎?” 山月點頭,景扶拿著書輕輕在她腦袋上敲了一下,說:“我去端。” 看著景扶轉(zhuǎn)身出門的背影,山月忽而有一瞬間覺得那個影子很熟悉。猛然間又想起之前的那個夢境,紀夫如果能夠像景扶一樣活著,該多好。 景扶來回很快,白瓷青花的小碗里面放著一只瓷勺,他端著從外面過來,山月已經(jīng)坐了起來靠在床頭。景扶過去坐在床邊的凳子上,拿著勺子吹了吹小心翼翼的喂給她?!靶⌒狞c兒,估計有點兒燙。”他專注的盯著她的嘴,好像一看到她被燙了就立馬把勺子收回來,表情有些緊張,是他從來沒有過的模樣。 山月伸了伸手本來想接過景扶手里的碗自己吃,后來又放了下去。她瞥著他專注小心的表情,忽然又好像在他臉上看見了紀夫的模樣。她咬了一口粥后別開臉,“我自己來吧,沒關系?!?/br> 景扶還在拿勺子涼著粥,聞言“哦”了一聲,起身把粥放在了旁邊的凳子上,走到方才他看書的地方又靠在椅子里看書去了。陽光灑了他一身整個人都泛著淡淡的光。 “我想去魔界一趟?!鄙皆乱贿吅戎嘁贿叺椭^說,聲音不大,她既希望景扶聽見又害怕景扶聽見了以后阻止她。 時間仿佛忽然停頓,景扶看書的動作沒有停止,也沒有轉(zhuǎn)頭去看山月。末了,只是說了句:“也好?!?/br> 山月吃驚,“你不阻止我?” 景扶笑,翻過新的一頁?!澳慵热幌肴ィ覕r著不讓你去只會讓你更想,讓你去看看也好?!?/br> 這是山月意料之外的驚喜,對于她去魔界之事,景扶竟然沒有絲毫阻攔! “待你覺得自己好了便自己去吧,我還有些事情,不能與你同去?!本胺鋈绱说馈?/br> 山月點頭,掀了被子下床?!拔視⌒牡?,不會有事?!?/br> 山月竟自出了房門,景扶坐在椅子上看書,山月經(jīng)過他面前的時候他都未曾抬頭看一下,只是嘴角的笑悄悄的落下一分。 出了門,一陣涼風從對面的山谷吹來。身后的屋子仿佛是由灰塵堆積而成的一樣被風一吹飛了個干凈,連同景扶一起不見了蹤影。天空中,一張?zhí)鹤佑挠牡穆湎聛砼谏皆录缟稀?/br> 山月回頭看了一眼身后的青草地,幾朵常見的野花被風吹著擺了擺身子。 伸手撕開空間裂縫閃身進入,山月立在魔界的城墻之上,面前是一望無際的萬里荒原,背后是一片黑紅壓抑的魔界都城。帶著微微血腥味兒的風吹亂了她的衣擺與長發(fā),立在城墻之上,她仿佛看見了不久之前的那場戰(zhàn)爭帶來的殺戮,血染沙場。 一隊巡邏的士兵拿著長矛步履一致的從那邊走過來,山月隱了身形轉(zhuǎn)過身從城墻上一躍而下,進入魔界都城以內(nèi)。 這回不同上次她有傷在身,直接隱匿了氣息換了身不太異類的裝束便入了城。大街上人并不多。視線可及從之處,幾個士兵打扮的男子從對面走過來,拉著人便比對手中的畫像,看樣子是在找什么人。 山月不動聲色的繼續(xù)往前走,路過士兵盤查之處,那人粗魯?shù)睦母觳擦硪皇帜笞∷南掳蛷娖人痤^。山月并未反抗,任他比對完畫像之后松開她。士兵完事兒了繼續(xù)往前走,山月想了一下拉住了他的胳膊。 “請問你們在找什么人?” 士兵不耐煩的一把甩掉了她的手,道:“昨日晚上有人到魔君宮中偷襲,魔君出了畫像,我們再抓刺客!” “刺客?” “對!有什么線索的話馬上報告!聽到?jīng)]有!”士兵拿著畫像在山月面前展開,指著上面的人臉說:“看清楚這個人的特征,紅發(fā)紅眼,額頭上綁著一根帶子,記住了嗎!” 山月點頭,一眾士兵轉(zhuǎn)頭繼續(xù)盤查去了。而那畫像上的人明明就是誅言,可是誅言為何要去偷襲戰(zhàn)戈?誅言最喜歡的難道不是和戰(zhàn)戈光明正大的打一場? 山月想不通,但如果偷襲戰(zhàn)戈的真是誅言,現(xiàn)在滿街的人都在搜查,那么誅言應該沒有被抓去南閣牢中。也不知道戰(zhàn)戈把紀夫藏去了哪里,最有可能的地方應該是東閣。要想辦法進去魔宮一趟才行,至少應該打探些消息,在救出紀夫之前應該想辦法把他的魂魄找到。雖然浮淺所言,鳳瑩是魔界的人,但她說紀夫魂不附體這件事情應該沒錯。 入夜,天空與白日里并未有太大的不同。山月一人緩步踱至宮墻外,尋了一處隱秘的角落準備隱了身形穿墻而入,卻驀地聽見墻的對面好像有人說話。 “這些衣服你拿去燒掉,切記不能讓人發(fā)現(xiàn)?!?/br> “是,大人這是藥您拿好。” “我知道了,你走吧。” 三兩聲過后,聲音消失。山月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