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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左右你討厭花妖這習慣是改不了了?!?/br> 誅言挑眉,“真的不用跟了?” 景扶點頭,“跟我說說你去日光崖下找紀夫的時候,發(fā)生了什么事吧?!?/br> “你不是都能猜到嗎,我今晚心情不好,不想說話?!闭D言瞥了一眼景扶,伸手搓了搓膝蓋。 “我若是什么事兒都能猜的到,就不必找你跟著山月了。紀夫如今被戰(zhàn)戈困在魔界,眼下是沒什么危險,但他始終會成為日后威脅山月的一個籌碼。”景扶說:“雖然那只是一具尸體,但對于山月來說,也是舉足輕重的?!?/br> “那你為什么自己不去魔界把那個什么姓紀的弄出來,這樣不是一了百了。放眼三界,戰(zhàn)戈都不一定是你的對手。去魔界救個人……哦,救個尸體出來,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嗎。” 景扶低頭笑,雙唇抿成一條線,在兩端勾出一個淺淺的弧度?!罢媸潜堪。@些事情還要我明說你才懂嗎。” 誅言皺眉,被景扶弄得有些不明所以。想了一瞬后,隨即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道:“你的意思是要把紀夫的尸體毀掉?” 景扶抬手舒了舒袖子,道:“放著他在,我終歸是有些不放心?!?/br> 誅言笑,看著景扶笑的有點兒意味不明?!吧仙癫辉撌菒圩o天下人的嗎,我怎么覺得你有點兒不一樣呢?!彼欀?,十分不解?!澳阋獨У艏o夫的尸體,是為了不讓戰(zhàn)戈有機會威脅山月。我現(xiàn)在倒是有些不明白了,你先前跟我說山月是你宮中的一名小仙娥這話,怕是把我當驢耍了吧?一個小仙娥還能勞煩景扶上神這么費心?!?/br> 景扶睨了一眼誅言,笑道:“你猜?!?/br> 誅言抿唇翻了個大大的白眼,雙手一攤?!斑€是算了吧,最討厭猜來猜去的煩死了?!本胺鰶]答話,誅言伸手摸了摸下巴,又道:“反正那個女人對你來說肯定不尋常,我現(xiàn)在忽然想到一個問題?!闭D言來了興趣,站起來跑到景扶旁邊挨著他坐下,拍了拍他的肩膀說:“假如落在戰(zhàn)戈手里的不是紀夫是山月的話,景扶,你會怎么辦?” “沒有假如?!彼卮鸬牟患偎妓鳎壑袇s閃過一抹寒冰似的凌冽。這個假如對他來說,幾乎沒有意義。 ☆、第二十一章 誅言笑了,后仰了身子靠著身后的柱子望著景扶笑的意味深長。兩人都不說話,片刻后誅言將手一揚,道:“不說這個了,說說你這回又讓我做什么吧。反正上次你幫我從明亦手里逃出來的時候我便欠你一個人情,答應幫你去日光崖下把人救出來的事情因為去晚了也沒辦到,這次便算作是我還你人情了,再辦不到我就……嗯,回天界好了?!?/br> 景扶舒了舒袖子,側(cè)身望著誅言。“這次,你便去魔界玩兒兩天如何?!?/br> 誅言肩膀一垮,道“……就知道?!鄙钌畹暮舫鲆豢跉?,一個側(cè)翻雙手撐著從地上跳起來?!盀榱诉€你這個人情,我只身去往魔界狼入虎口跑到戰(zhàn)戈的眼皮子底下。若是我被抓住去南閣玩兒了,景扶我可告訴你,你一定要來救我!” 景扶笑著也站起來,拂了拂衣袖道:“你不是一直都希望與戰(zhàn)戈一決高下嗎,此番如此好的機會,不用謝了?!彼绱苏f著,仿佛讓誅言去魔界之事是給了他多大的恩惠似的。 誅言哼一聲翻了個白眼,旋身化作一道光芒飛向天際。景扶瞧著誅言離去的方向低頭垂眼笑了笑,緩步走出樂陽亭站在麒麟峰邊上,大半的麒麟山盡收眼底。視線落在麒麟峰下村落的后方,他攏在袖中的手下意識的搓了搓。 山月此番入睡,竟然進了夢境。自從在天選臺上醒來至今已經(jīng)半月有余,她卻是第一次入夢。 身處于一片迷霧當中,熟悉的琴聲隱隱約約的從樹林深處傳來,循著聲音而去,身旁的迷霧越發(fā)濃厚,視線可及的距離越來越短。耳畔的琴聲卻仍舊還是那么模糊不清,就好像她走了這么久。距離琴聲的源頭還是那么長的距離,并未有一絲靠近。 這琴聲她只聽過一次,卻記憶幽深的如同刻在心上。琴音恍惚間仿佛是從四面八方傳來,山月站在原地四處轉(zhuǎn)身細聽,卻辨不清方向。 “紀夫?!鄙皆略囍傲艘宦暎S著她的話音才落,身后竟忽然吹來一陣風,身旁的迷霧盡散。山月一驚之下環(huán)視四周,所處之地竟是日光崖。 還是那座小屋,那顆松樹,紀夫一身灰色的粗布衣裳盤膝坐在樹下?lián)崆?。斑駁的樹影落了他滿身,指尖跳躍在琴弦之上如同蝴蝶翩然起舞,姿態(tài)優(yōu)美琴聲悠揚。山月站在日光崖頭,情不自禁的朝他走去,蹲坐在琴案對面。他額前的碎發(fā)遮住了眉眼,好看的唇微微揚著,膚色并不白皙,雙手也因為時常干活做工而顯得有些粗糙。山月閉上眼睛,細細聆聽。 容易留戀的那些美好,都是短暫的。一曲奏完,他雙手輕落于琴弦之上,山月也睜開眼睛。只見他緩緩抬頭,露出碎發(fā)遮掩下的面容。隨著他的動作,山月竟然看到了一張熟悉的臉,卻并不是紀夫,而是景扶! 山月驚的瞪大了眼睛說不出話,對面的他看著山月慢慢笑開。那笑容與景扶一樣在別人看來帶著溫厚,可眼睛深處卻藏著很難讓人發(fā)現(xiàn)的理智與那一絲不容動搖的冰冷。 “怎么會是你!”山月站起身不可置信的問,情不自禁的后退一步,卻驀地踩空,整個身子朝著日光崖下跌去。而那個“他”站在日光崖上負著雙手,看著她迅速的跌下去仍舊笑的溫厚純良。 山月呼的一下從床上驚醒后坐起來,額頭上都是冷汗。小窗外的月光照了半張床,一直鋪到她的腰間,她坐在陰影里心有余悸的喘著粗氣。 “怎么會是他……”山月想不明白,為何夢中的紀夫竟然變成了景扶的臉。驚魂未定的側(cè)臉看了一眼對面床上的魚兮,山月下床出了木屋。緩步走到木屋前的樹下,這夜才過了一半。 今夜無月,星星稀稀疏疏的散布在天空之上,一閃一閃的眨著眼睛明明滅滅。夜風清冷,腰間的鈴鐺輕輕擺了擺,恍惚間微不可聞的發(fā)出一聲輕響。景扶的聲音傳來:“麒麟山結(jié)界各處的薄弱點都勘察過了嗎?” “還沒……”山月呼出一口氣,答道:“怎么了,距離加封之日不是還有半月嗎。” 景扶的笑聲從水晶鈴中傳出,輕輕淺淺的。“我只是想看看你有沒有偷懶?!?/br> “我路過麒麟峰下的村子,發(fā)現(xiàn)村民們被樹妖迷惑,昨日我已經(jīng)除了樹妖,明日便可啟程去勘察周邊結(jié)界的耗損狀況。” “除了么……”景扶似是呢喃的輕輕說了一句,山月卻是心中一沉,道:“樹妖迷惑村民互相吸食彼此的精氣助它突出桎梏,整個村子里的人都被其所害不能幸免。先前有人將它禁錮在水底已然是給了它一次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