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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王點了點頭,并扶著他起來。老王放心地長舒了一口氣,像卸下了千斤重擔。整場晚宴,老王一家都是恭恭敬敬地,對齊抿王,如對神坻。直到到了驛館,聽了蘇秦先生的翻譯內(nèi)容,齊抿王才明白,自己不但不用給人家什么,還要得到什么。當聽到蘇秦先生說像救了自家兒子孫子的大船,齊國有上千艘的時候,再配上蘇秦先生肅殺的目光,老國王很識時務地自請為齊的附屬國,每年要派大王子去臨淄上貢的。蘇秦先生這空手套白狼呀。“王上,咱得連夜走,那種魚只有在天近拂曉的時候,才會有一丁點的懈怠?!碧K秦對美味的執(zhí)著,比得到這個天下,要有興趣地多。兩人輕輕溜出來,牽了兩匹馬,在這個月黑風高夜,飛快地向海邊奔去。這是個人煙罕至的海灣,蘇秦和齊抿王下了馬,悄悄地蟄伏在一塊巨大的海礁石后面,直到海浪慢慢恢復平靜,東方的天空露出一絲亮光,一條如蛇般地大黃魚從水中高高躍起,在空中慵懶地伸了下腰。蘇秦從海礁石上高高躍起,跳至空中,攔腰抱住了那條伸完懶腰正準備歸向大海深處的大黃魚,人魚在空中一翻掙扎后,一起落入水中。水中的鮮血浮上來,齊抿王大驚,他焦急地喊著蘇秦的名字,但好幾聲后,水面很寂靜,鮮血卻越來越多。齊抿王一急,正要往水里跳,水面卻嘭地裂開,蘇秦抱著軟在他懷中的大黃魚,艱難地游了過來。齊抿王把他拽上來,接過他懷中的大黃魚,擔心地說道:“若先生有事,孤寧愿不吃這魚。”蘇秦看著他,眼中有絲絲繞繞的滿足和更深處看不明白的情愫,清晨第一縷陽光灑在他的臉上,拂開了書生嘴角的一抹笑,像甜蜜的露珠,生動、美麗又空靈。齊抿王抱著大黃魚,怔怔地看著蘇秦,看著他嘴角的笑意漸漸擴大,最后,心滿意足地大笑起來。“能得王上關(guān)心,即便一死,秦也要王上吃盡這個天下最珍奇的美味,來,咱們找個地方,燉魚湯喝。”看到蘇秦先生像拿自己家的東西一樣,從停在海邊的一條漁船上拎著一口鐵鍋走來時,齊抿王有點懷疑自己看錯了。☆、田辰無論前世的蘇秦,還是今世殿上的一眾書生,都是最講禮的,拿平民的東西,不但要經(jīng)人家的同意,還要付錢的。蘇秦看到齊抿王的目光,又順著他的目光,看了看手中的鍋子,轉(zhuǎn)了下眼睛,笑著說:“王上不必擔心,秦在那小船上,留了錢了?!?/br>在幫著蘇秦收拾魚入鍋的時候,齊抿王看了眼魚頭上的兩條長長的須子,再看看這金黃色的鱗片,一個讓他擔心的想法突然冒出來,這條長得像蛇的大黃魚,不會是一條幼龍吧。“這種魚叫汐龍,比海里的龍可稀奇多了?!碧K秦把那個魚頭啪扔到鍋里,跟齊抿王好像心有靈犀似地,低著頭,出聲解答了他的疑問,卻沒能紓解他的擔心。比海龍還珍奇,這不是更搞事情嗎,若這小龍的父母找來,齊國不是又要玩完?“古書有記載,這種東西,都是上古的大神養(yǎng)的,蛋生,這種雄龍,就是養(yǎng)來吃的,在放生期間,若被人捉了去,就如魚被網(wǎng)撈上一般,得認命。”蘇秦加了水,點起了大火。對蘇秦先生這種通古及今,知曉天地的博學,齊抿王眼里閃出毫不掩飾的欣賞。在前世,他就喜歡去先生的書房,賞著梅,喝著酒,聽先生天南地北的海聊。今世,前一年對他心存芥蒂,刻意地不想聽,后來交心了,兩人談的,大多是國事政事,像這些有趣的軼事典故,還從未聽起過。蘇秦看著齊抿王,紅紅的火映著年輕人俊俏的面龐,黑黑的眼睛里閃著亮光,這種獨屬于刻意壓抑的迫切,讓這張面龐更加令人著迷。“王上,想聽這條魚的故事嗎?”蘇秦的聲音很柔。聽到這專門講故事的聲線,齊抿王很配合地點點頭,一條魚的故事,應該扯不到國事政事上去的。在聽到這條魚長這么大點,曾經(jīng)吃過的東西時,齊抿王看到鍋中那翻滾的魚,恨不得連魚湯也喝得一滴不剩。最終,魚湯也真地一滴沒剩,這種世人拼命得道修仙后才能吃到的東西,值得人們?yōu)樗嘈奕f年。也不知是不是這條龍的緣故,在回去的路上,齊抿王好幾天沒感到餓,蘇秦也不再捕魚捕蝦地做給他吃,只是拉著他,坐在船上的甲板上,曬著咸太陽,講著一個又一個有趣的故事。快到齊邊境的時候,他們遇上了助東胡的田單大軍,近百艘大船浩浩蕩蕩,蔚為壯觀。奪宮戰(zhàn)爭進行得很順利,所用的時間,還不如齊軍在路上的時間多,珠珠王子的母族很給力,第一個沖進王宮,扯著頭發(fā)便把正泡在溫柔鄉(xiāng)里的女王拽了出來。然后,在各部落頭領(lǐng)面前,細數(shù)了女王十九條大罪,珠珠王子親自舉著火把,點燃了燒死這位繼母的第一把火。在看到王子臉上陰險的笑時,田單便揮手,命令齊軍后撤,沒理會王子在后面的留步,頭也不回地百里急行軍,登上大船,迅速馳離戰(zhàn)場。忠于女王的幾個部落,也沒敢出頭,面對著身穿齊燕趙三國服飾的大軍,再彪悍好戰(zhàn),也不敢同時對三國開戰(zhàn)。至于各個部落背著新王,經(jīng)常與接壤的燕趙來個突襲戰(zhàn),這幾乎是每幾天就要上演的事了。在聽完田單轉(zhuǎn)述珠珠王子對待女王的方式后,齊抿王想到了蘇秦的話,他真地養(yǎng)了一只會啄人的鷹。這次的出征,很低調(diào),連賞賜,也是暗地里進行的,這種干預別國內(nèi)政的事,是會給世人留把柄的。*齊抿王自從在海上救了那個箕子國的小王孫,回宮后的好幾天,耳邊總是縈繞著小孩的哭聲,哀哀切切地,讓他半夜一身大汗地醒來。如此過了幾天,他實在聽不下去那個哭得傷心欲絕的童音了,半夜三更地,他穿上衣服,順著哭聲的方向,來到了一座大宅子前。老國相田嬰的老宅子。他下了馬,走了進去,這個子孫最昌盛的園子,在老國相死后,迅速凋零,加上田文數(shù)十起的謀殺,讓這座承載了無數(shù)榮光的宅子,生生變成了兇宅,分家的時候,幾乎沒人敢要。淡淡的月色下,站著一個七八歲的小男孩,大大的腦袋,齊抿王眼睛一花,還以為看到了田文小時候。“你是誰?為什么哭?”齊抿王走到小孩面前,看著小孩,出聲問道,夜晚太黑,他不確定這是人還是鬼。“我是大齊田氏第六代子孫,田辰?!毙『⒋竽X袋挺了挺,聲音很清脆。“你父田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