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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名字?”第10章自那以后,祝良便會時常找機會來給鐘若送藥,每次來,他的藥箱里都裝著一包包好的麥芽糖。鐘若在他的面前漸漸有了笑容,也會十分放松,乖巧的小口小口的將一整包糖吃完。吃完后還會砸吧砸吧嘴,說自己粘牙了,牙要掉了。然后和祝良一起笑起來,笑得莫名其妙,卻又沒有負擔。祝良知道他不應該和鐘若有過多的接觸,但是一旦開始這樣想,便往往事與愿違,他不由自主的為自己找著各種理由來見鐘若,從一開始的相顧無言到后來的有說有笑,祝良覺得在教壇里有這樣一個人,和他這樣相處,好像也不是什么壞事。可是也只是好像。那是一個傍晚,祝良歸熬好了一碗滋補氣血又溫潤的藥粥,小心翼翼的放在食盒里,滿懷欣喜的趕到了鐘若的院子。可他看到鐘若的一瞬間,食盒便哐當一聲落在了地上。鐘若倒在內(nèi)院的木門邊,修長身形現(xiàn)在薄如蟬翼,略顯枯黃的發(fā)絲幾綹似枯草般粘黏在他蒼白瘦削的臉頰上,他裹著一件寬大的衣袍,從院中泥土上卷起的風颯颯地灌進他的身軀。就像沒有氣了一樣。祝良腦中的弦崩的一斷,他倉皇的跑到鐘若的身邊,用力將他一把抱進懷里,他心下跳的極快,雙眼中不斷涌出濕意模糊了視線。祝良強忍著激動,用手掌一邊不斷地輕拍著鐘若的臉頰一邊掐著鐘若的人中xue,一聲一聲的喚著他的名字。大概半柱香之后,鐘若的眼皮終于動了動。“鐘若!鐘若!快醒醒!”鐘若在呼喚中睜開了眼睛,他的眼皮仿佛有千斤重,只能瞇出一條縫,但在看清是祝良之后,他似乎恢復了氣力,將眼睛睜大,就這么怔怔的看著他。“……祝良?”鐘若的喉嚨仿佛被紅鐵烙過一般,嘶啞極了。祝良的眼睛還噙著淚水,生生的撤出一個安慰的微笑,道:“是我是我,放心。”隨后將自己溫熱的手掌覆上鐘若冰涼的指尖,“你怎么暈了,是剛?cè)⊥暄木壒蕟???/br>“嗯。”鐘若輕聲回答,“我就在這塊坐著看天,看著看著天就暗了,再亮起來的時候,你就來了?!?/br>他虛弱的想只貓兒一樣蜷在祝良的懷里,嘴邊還噙著一絲笑意,琥珀似的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又往祝良的臉上看出,似是有幾分好笑,又有幾分歡喜的說:“倒是你,怎生的還急出淚了?”祝良聞言,趕緊用寬大的袖子使勁擦了擦臉,微厚的一張嘴抿得緊緊的,還在微微顫抖著。鐘若看著祝良的表情一愣,有點呆呆的說:“你莫不是在擔心我吧?”祝良氣極反笑,他干脆眉毛擰在一起,語氣生硬,卻又坦率:“我的確是在擔心你,我很擔心你?!?/br>他將還在發(fā)呆的鐘若從懷里揪出來,一雙大手扣住他的肩膀,那個曾經(jīng)蘊藏著力量的雙肩,如今握起來竟有些割手,祝良的眼神在鐘若不協(xié)調(diào)的身軀上晦暗不明的游走了一陣,他似乎下了極大的決心,咬著牙面對鐘若。“我們走吧,我?guī)阕?。?/br>第11章鐘若聽見祝良那話的一瞬,像一道驚雷般在他腦海中炸開,宛如枯木逢春,混雜著久違的激動,有一種感覺似乎就要呼之欲出了,但是卻生生的郁結(jié)成一口氣被堵在了心口,左胸好似有個吃人的怪物,它控制著鐘若的一切,擺布著他的喜怒哀樂,愛恨嗔癡,左右矛盾的情愫最后化成鐘若喉頭的腥甜,卻被他硬生生的咽了下去。他不明白自己為何會如此,好像一個人被刨成了兩半,到底腦里所思是他,還是心頭所念是他?鐘若忍了忍,垂下眼簾,好一會才順過氣來,“你不必同情我的處境,這一切都是我自找的?!?/br>“況且我們怎么走?我現(xiàn)在......不過廢人一個?!辩娙裟笾约旱囊陆?,呢喃道,“留在這里,我還能被人需要,被人需要.......我心里舒服.....”祝良看他越說聲音越小,到最后連神色都恍惚起來,心頭發(fā)急,忙說:“你不需要被人需要,現(xiàn)在的你,只需要被人照顧?!?/br>祝良語罷,他和鐘若俱是一愣,霎時間,相顧無言。鐘若睜著琥珀色的眼睛,靜靜的望著他,似乎在等祝良接著說下去,等了好一會也不見對方有回應,他無奈的嘆了一口氣,可剛準備開口,就聽見祝良結(jié)結(jié)巴巴的聲音。“我的意思是,我來照顧你。”慌亂間,祝良低下頭去,面頰上升起兩道紅霞,本就不白的皮膚反而被襯得更暗了一層,鐘若愣神的隨著祝良的動作也低下頭去,在祝良心跳如擂鼓般的聲響中,鐘若輕輕的問,“為什么?”為什么?祝良也不知道為什么,但是在遇見鐘若的第一面起,他就覺得鐘若是屬于天空的,一只展翅的彩鳳。這樣的人不應該被囚在籠子里,無盡的做著無用的等待,最后等到羽毛落盡,等成一座雕塑。他是欣賞著鐘若的。欣也有欣悅的意思,祝良想,他應該是悅著鐘若的。因為心悅著他,所以想照顧他,給他自由。祝良定了定神,說:“我想,我是心悅你的?!?/br>說著,他慢慢的握住對面鐘若微涼的雙手,“所以我想照顧你,我不忍心你受折磨?!?/br>“折磨.......”鐘若凝視著祝良握著自己的手,“我一開始不認為他們那樣對我是折磨?!?/br>他呢喃的開口,聲音仿佛穿過無數(shù)個漆黑的夜晚:“我一開始也以為我心悅著邊無叢,我一見到他,就仿佛被一場華麗的夢給魘住了,我控住不住自己,只能拼命的撲向他,離他越近,我的心就跳的越快,但是我的身體就越痛,我的腦子就越亂。漸漸的,我的心和我的腦子好像分開了一般,我的腦子在叫著讓我趕快離開,可是我的心卻控制著我的身體貼著他,我碰上他,就像是遇上火光的飛蛾,哪怕知道是要死的?!?/br>祝良看著鐘若幽幽的敘述著自己的想法,他的眼中包含著難以散去的憂傷。突然,鐘若笑了,他的眼睛里漸漸有了光亮,像是陽光灑在晶瑩的樹脂,令人移不開眼。鐘若慢慢的回握住祝良的手,他說:“可是就在剛才,我才發(fā)現(xiàn)我錯了,原來,那不叫心悅。”他向前傾著身子,帶著溫潤體溫的臉頰貼在祝良guntang的面龐上,淺淺的鼻息噴灑在祝良的耳朵上,癢癢的。“剛才是我的腦子告訴我的,這才叫做心悅?!?/br>第12章自那夜表白心跡之后,祝良與鐘若還是像往常一般,祝良隔三差五熬好滋補溫養(yǎng)的藥膳來看他,順便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