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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香,細細聞卻聞不出來,只是偶爾不經(jīng)意之間流露出來,沁人心脾。他看著這個簪子,尾端刻著一支將開未開的桃花,別有一番,嗯,風(fēng)情味。陳恪看著趙均的視線靜止在簪子上,也沒覺得有什么,由著他去看,反正他又不慌。趙均看了一會兒,就翻了下手腕,利落的把簪子插|進陳恪的發(fā)中。陳恪看他收拾好了,自己讓開讓趙均梳頭發(fā)。趙均也沒含糊,坐下去之后,用梳子理順了頭發(fā),然后一把梳成一個高高的馬尾,用發(fā)帶綁了,就這么算完了。藏青色的發(fā)帶隱匿在黑色的發(fā)中,煞是好看。下樓的時候,陳恪走在趙均旁邊,二人并肩下樓。走了一半,陳恪突然對趙均說,以后別叫我將軍了。趙均一愣,轉(zhuǎn)頭看他,也不說話,放在身側(cè)的手卻慢慢握緊了。陳恪看著他緊張的樣子,突然笑了,說,你緊張什么?我的意思是,你不要叫我將軍,叫我,陳慎苛,可好?趙均又是一愣,茫然的看他。陳恪抬手揉了揉趙均的腦袋,說,這樣容易被發(fā)現(xiàn),我們現(xiàn)在在王城,發(fā)現(xiàn)了,容易死無葬身之地!趙均點點頭,跟著他下去了。就這么不緊不慢的在王城晃蕩了幾天,趙均是覺得陳恪什么都沒有做過,每天就和他一起在街上閑逛,有些時候自己提醒他,他還要反過來說,我們應(yīng)該放松自己,你覺得呢?不要每天把自己搞的那么累……所以趙均最后自暴自棄,天天玩的樂不思蜀,東湊西竄,遠遠的把陳恪忘在身后。陳恪被他落在后面,也沒什么感覺,只是偶爾分神看趙均,總是高高的馬尾飛揚著,發(fā)帶飄在空中,印著明晃晃的太陽。晚上,陳恪現(xiàn)在桌前記錄東西的時候,偶爾會聽見熟睡的趙均說夢話,嘴里傻兮兮的嘟噥著,將軍,將軍……陳慎苛。陳恪在一旁止不住笑意,溢了滿眼,走到床邊,幫他把被子重新蓋好,再順手揉一揉他的發(fā)頂。幾日之后,趙均就跟著陳恪一起回去了,走之前,在桌上留下一張字條,上面陳恪洋洋灑灑的寫著,謝謝,但愿再無后會之期。趙均在一旁看的有些懵,不過也沒問,陳恪也沒說,這件事就這么過去了。陳恪身上的傷從開始就沒有好過,即使他后來注意了些許,但因為每天強大的運動量,傷口總是不見好,反而還在惡化,趙均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卻什么忙都幫不上。心中空落落的,一陣又一陣的無力感總是蔓延著。趙均二人回到懷寧的時候,所謂陳恪的“喪”事都已經(jīng)辦完了,整個城里陰雨籠罩,人心惶惶,許多人陸陸續(xù)續(xù)的遷出了城,奔赴另一個不熟悉的地方,或者了結(jié)余生,或者光耀門楣。他們想,或許最后,還能魂歸故里吧……懷寧的局勢比他們二人在路上預(yù)想的要好很多,雖然是四面楚歌的局勢,到不知為何,汗拔隱只是圍住懷寧,并不打算攻城,大有一耗到底的感覺。就見每日的叫囂都曉得漫不經(jīng)心。趙均帶著陳恪一路摸進懷寧城,本想著悄無聲息的進去,結(jié)果不知道是誰“咔”的踩斷了一支樹枝,他們就被護國軍發(fā)現(xiàn)了。趙均本來還挺心虛,轉(zhuǎn)頭就見陳恪玉樹臨風(fēng)的現(xiàn)在他身邊,端的是一副鎮(zhèn)定自若。發(fā)現(xiàn)他們的士兵可能是因為驚喜來的太大,讓他有些招架不住,他猶猶豫豫的看了他倆半天,視線在他倆身上來來回回好多遍。陳恪以為自家手下不可能那么蠢,本來還想由著他消化一下,但等了許久都還是只看見那士兵在探頭探腦的看他,瞬間他就不樂意了,出聲道,看夠了沒?那士兵也沒打怵,嘻嘻笑,說,夠了夠了。二人的對話完全沒有該有的將軍和下屬的樣子。趙均還在等著他倆接下去會說些什么,又會怎樣毫無形象的侃大山,結(jié)果他就見那士兵說完以后,“撲通”一聲單膝跪下,頭看著地面,右手握住自己的劍,平舉與頭前,左手蓋在右手上,端端正正的叫了一聲,將軍。陳恪滿意的“嗯”一聲,抬腳就繞過他走了。趙均忙不迭的跟上去。趙均跟在陳恪身后,一路走一路有人與陳恪親切的打招呼,打完招呼之后,再端端正正的行禮,絲毫沒有久未見,甚至看見陳恪也不驚訝的表情。仿若平常。不對,平常連禮都不會行。趙均想,這可真是很神奇的一支軍隊……他與陳恪走到帥帳內(nèi),就見林正等人站起來,再圍了過來。林正一走近,便毫不見外的錘了陳恪一記,捶的陳恪一聲悶哼。胡沉立馬變了臉色,拉了旁邊的駱歧澤,讓他過去看看。駱歧澤走近一看陳恪,旋即把陳恪的手抬起來,搭脈,慢慢的他的眉頭越皺越深,而后開口,多久了?陳恪訕訕開口,也沒,多久……駱歧澤冷笑,是嗎?陳恪想用哈哈哈掩飾過去,結(jié)果駱歧澤不為所動,扳著一張臉,冷冷的說,多久了?陳恪嘆氣,從我出去那天,到今天。駱歧澤有種想當(dāng)場打他的沖動。陳恪看出來了,于是他選擇轉(zhuǎn)移話題,說,我懷疑王城全是傀儡。駱歧澤蹦跶到一半的心突然滅了下去,問出了現(xiàn)在所有人的問題,什么意思?陳恪拉著站在他身后有些肢體僵硬的趙均,走向里間,邊走邊說,他們所有人都有蠱蟲,且都是位于后頸處……你們記不記得有次我們?nèi)ノ髂希麄兡沁呌蟹N傀儡術(shù)?胡沉適時接口,你的意思是,他們?nèi)绶ㄅ谥啤沁@樣的話,汗拔王城豈非一座死城?陳恪點頭,繼而就專門向趙均解釋,我們說的那個,叫生死蠱,先把人殺死,再用蠱蟲置于體內(nèi),依次控制他人行動,但尸身可保不腐。趙均聽完后,點點頭表示知道了。其余人面面相覷。陳恪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拉過趙均,指著在座的人,一個個介紹道,余將淋,擅長易容術(shù),天下就沒有她見過還易不出的容……反正她是這樣說的。莊生,善輕功,水上漂不是問題。梁松,善偽裝,就是暗衛(wèi),我認識他的時候,在他身上可栽過不少跟頭。駱歧澤,善醫(yī)術(shù),救過我不少次。故談,擅長毒與蠱,聽過紫檀沒有,就是他的杰作。林正和胡沉就不用介紹了。張周同,擅長使暗器,最擅長針。劉本墨,擅長機巧,認識他我也吃過不少虧。最后,他拉過趙均,手搭在他身上,說,趙均,剛認識,不是好友……勝似好友。一團人還是沒有動作,陳恪冷冷的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