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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接了奏折過來,他是有意偏袒,也知龐太師素來與包希仁不合,故作刁難罷了,本也不曾打算細(xì)看的,不過做個看折子的樣兒,卻在思索怎的能使這事兒過去方好,誰知不過掃了那奏折上的內(nèi)容一眼,好懸不曾笑出了聲兒——哪里是什么參奏包希仁的折子,竟是個自首的罪狀,乃是以龐太師的口吻,自述自個兒于昨日收受了某官多少多少賄賂的。他一抬眼,便見白澤琰雖不聲不響立于殿下,卻一臉幾乎掩飾不住的得意洋洋,心知必是此人的手筆無疑了,也不知是什么時候掉了包兒的。不由心下暗嘆,又起那愛惜人才之心,心道這白澤琰果然是個心思玲瓏又藝高大膽之人,若能為朕所用,不是一件美事?復(fù)又覺得好笑,想朕這老泰山為官多少年,老成精的人物,如今竟也這般陰溝里翻了船去。皇帝心念電轉(zhuǎn),面上卻不顯,只將那奏折命御前總管送回去,不動聲色道:“龐卿怕不是早上起來不曾睡醒,瞧瞧自己遞上來的這是什么?”龐太師見他這般,不由狐疑,遂道一聲“是”,接過奏折只一看,嚇得面如土色,撲倒在地:“這、這……老臣……”展熊飛冷眼旁觀,見此情景,心知是白澤琰趁他不知道的時候不曉得又做了什么,不由得好笑不已,暗道這小耗子一眼瞧不見便要作妖。正感慨間,猛地聽那殿上皇帝道:“此事來龍去脈,朕已悉知,白義士雖沖動之下做下此事,念在到底不曾造成什么后果,便也封白義士做個四品帶刀護(hù)衛(wèi),入開封府將功折罪,如何?”皇帝到底要面子,生怕白澤琰心高氣傲當(dāng)場拒官,先給自己留了個退路。便是展熊飛聽著,也長出一口氣,心道澤琰雖說傲些,卻不是那等不通情理之人,皇帝話說的委婉,他必也辭的委婉,這場風(fēng)波,總算有驚無險地過去了——誰知白澤琰一辭不曾辭,竟在殿下下拜,口中道:“草民,領(lǐng)旨謝恩!”皇帝大喜過望,連連道:“既這般,白護(hù)衛(wèi)快快請起,包卿,如今你又得一良助矣!”包希仁亦喜出望外,出列道:“都是吾皇寬仁,臣銘感五內(nèi)?!?/br>唯有展熊飛愣怔不已,只愣愣盯著白澤琰出神,正百思不得其解之間,便見白澤琰突然一眼看過來,同他恰是個對視,神色里竟是說不出的百般心緒、千般情思。這個眼神透過監(jiān)視器映在包拯眼里,便顯得格外深情繾綣,讓他幾乎忘了喊卡,幸好有公孫策在一旁一拍他肩膀叫了他一聲,他才回過神來,喊道:“好!辛苦各位,我們今天就到這里!”白玉堂氣場驀地一松。他這幾天連軸轉(zhuǎn)似的拍戲,天天在片場呆到幾乎后半夜,一天都沒消停過,加上這幾天顏查散的態(tài)度熱絡(luò)的讓人難受,讓他覺得有些疲于應(yīng)付,難得今天結(jié)束的早,現(xiàn)在還不到五點(diǎn),此刻只想回去休息。他站在那里,等展昭過來,便兩個人一邊商量著晚上吃點(diǎn)什么,一邊一起往化妝間走。剛走了兩步,顏查散突然迎上來,他也還穿著那一套寬袍大袖的戲服,神色有些局促又有些害羞地道:“玉堂,你晚上沒什么事的話,我能不能請你吃個飯?有些話想對你說?!?/br>展昭一愣,幾乎是本能地戒備起來,幾乎就想開口說自己跟白玉堂已經(jīng)約好了,白玉堂的手卻突然在后面戳了他一下,這是個再明顯不過的暗示,然后白玉堂一笑,回答:“好啊,顏大哥開口了,這個面子我一定要給。”顏查散頓時高興起來,笑著說:“那玉堂,西餐行嗎?我一會兒接你?”他報了一個西餐廳的名字,是這附近比較上檔次的一家。白玉堂說:“好,我先去卸妝,待會兒我自己過去就好,一會兒見?!?/br>他臉上的笑撐到顏查散走了就垮下來,嘆口氣,說:“唉,爺真是走到哪里都會遇到這種事?!?/br>展昭更迷惑了,他問:“玉堂,你不想去,拒絕就是了,怎么還答應(yīng)他?”他其實(shí)覺得有些吃醋。自從前兩天那場戲開始,從白玉堂在表演的時候突然說了一句“我的展大哥”開始,他一直處于一個茫然而恍惚的狀態(tài),夜深人靜的時候,也總是在思考,他究竟對白玉堂抱著什么樣的感情呢?他還記得他第一次見到白玉堂,好看的青年對他微微一笑,說自己是他的白澤琰,當(dāng)時還不曾意識到,如今回想起來,那時他心跳如擂鼓。他也還記得他跟白玉堂的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吻,發(fā)生在小飯館的小包間里,明明只是為了拍戲,一點(diǎn)兒也不浪漫,更與愛情無關(guān),可他卻清楚地記得白玉堂嘴唇的觸感和呼吸的溫度。而他討厭顏查散的原因,也不過就是因?yàn)閷Ψ娇傆媚欠N求而不得的、又溫柔又深情的目光看白玉堂罷了。而這一切都跟白澤琰無關(guān),亦跟展熊飛無關(guān),是展昭與白玉堂之間的事。可他明明是喜歡女人的,他從未對哪個男人動過那方面的欲望,他和前女友在一起的時候,也從未覺得對方因?yàn)樾詣e而不能挑起他的興趣。所以他才一直以為,自己是入戲太深。可如今他突然迷惑了,戲里的展熊飛愛上了戲里的白澤琰理所當(dāng)然,他們本來就應(yīng)該是相愛的,那么……戲外的展昭呢?他正思緒紛亂間,就見白玉堂瞥了他一眼,用一種科普的口吻說:“貓兒,這種事情,你呢,是不會懂的。我就說顏大哥這幾天怎么這么不正常,一開始爺還以為是錯覺呢?!?/br>展昭還是一臉迷糊,白玉堂只得把話挑明了說:“顏大哥那是想追我,你一個鋼鐵直男,看不出來也正常。你看他剛才那個神色,約我吃飯,八成是要告白,不然你以為我為什么不讓你說話?這種事情不能拖,得快刀斬亂麻,爺對他沒那個意思,趕緊拒絕了對兩個人都好?!?/br>仔細(xì)想想,顏查散這種不正常的熱絡(luò),大概就是從那天他在更衣室打電話碰到他開始,必然是他聽到了自己跟大哥說性取向的問題。沒想到顏查散看著挺直的,居然不是個直男。他以為展昭聽到這種消息,必然要震驚一下,誰知道展昭臉色變來變?nèi)ィ尤粡埧谡f了一句:“其實(shí)我也不是那么直。”白玉堂簡直受到了驚嚇。他這種事見的多了,被同性追求的經(jīng)驗(yàn)也多,自認(rèn)自己對這種事情判斷還算準(zhǔn)確,沒想到顏查散不是個直男也就算了,展昭居然也說自己沒那么直,堪稱顛覆了他的世界觀。他調(diào)侃展昭成了習(xí)慣,驚訝之下脫口而出:“怎么,你也要追爺?”某個瞬間,他似乎看到展昭臉紅了一下,可隨即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