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迫,反而比在場所有人都要輕松。他賣弄著風(fēng)sao,狹長的鳳眼帶著淺淺的笑意,望向夙夜時,不由自主的挑了一下眉,“剛剛沒留心,讓你占了點(diǎn)便宜,可現(xiàn)在不會了。”“大膽朝歌!”東海龍王擋在他們面前,“當(dāng)初你禍亂眾生,本就罪該萬死!世尊如來念及你貴為鳳凰,又心性不定,大發(fā)慈悲的讓你待在深海面壁思過。沒料到你始終死不悔改,自甘墮落,竟然做出如此離經(jīng)叛道的事情!”朝歌愣了一下,然后笑了起來。“我不屬天,不認(rèn)地,摒棄六道!你們這些廢物,困我在深海忍受寒冰百年,我說過只要我活著,什么天尊如來,不過爾爾!”“哼,可笑?!辟硪咕徶鴼?,他壓著血管里燃燒得瘋狂的沸熱,眼眸折出不容小覷的凜然,“你不過也是個失敗者,幾百年前亦是,幾百年后更是?!?/br>夙夜與朝歌互相怒視著對方,誰都不肯退讓。鳳凰,素來都是輕世傲物。連同自己族人。渡霜伸出左手,中指與無名指彎屈在掌心,右手劍指著左手訣抵在胸前,外面的毛毛細(xì)雨忽然定格在空中。他低聲念動咒語,成千上萬的雨點(diǎn)化成冰刃,尖頭掠過一陣銀光,對準(zhǔn)朝歌。“你就這點(diǎn)把戲嗎?四方水君?!?/br>朝歌不以為然的揚(yáng)起嘴角,頓時,身后響起了震耳欲聾的嘶吼聲,竟是數(shù)不清的黑影涌了進(jìn)來。魑魅魍魎,鬼迷心竅,攝魄鉤魂。“心生妄念,這樣的人,還想著一手遮天?”渡霜轉(zhuǎn)動了一下手訣,浮在半空中的萬劍立刻改變了方向。劍身刻著符文,鋪天蓋地的遮蔽了天空,猛力的刺進(jìn)地面,映出一片金光騰騰,包羅著四面八方。“啊啊——!”八荒妖魔,雙手擋目,雙膝跪下,止不住的慘叫聲淹沒在這片金光中。如臨大敵的局面,夙夜卻異常冷靜,他不動聲色的看了渡霜一眼,波瀾不驚的眼神里沒有別樣的感情。等渡霜注意到他的目光時,他又飛快的回過頭。不能再耗下去了。一條白鱗銀角的龍?jiān)谔炜罩写┻^電閃雷鳴,它獰惡的張大嘴巴,發(fā)出一聲響徹云霄的龍吟。夙夜抬頭與白龍相視的那刻,好似知道了他的意思。“龍王叔叔?!彼粗跒踉评锉P旋的白龍,“一定不能前功盡廢?!?/br>東海龍王霎時心領(lǐng)會神,他顯出龍形,巨大的青龍佇立在殿前,龍須袂袂,氣沖霄漢,義薄云天。“這里妖氣沖天,不好御風(fēng)而起。所幸四太子前來相助,我們要趕緊出去?!?/br>渡霜停下手訣,遲疑了一下,單手負(fù)在身后御風(fēng)而起,踏破長空,浮光掠影。青龍緊隨他身旁,瞬間被云層吞噬。“想走?去閻羅王那里報道吧!”朝歌扣了一聲響指,隨之,忽然胸口一陣悶熱,榨干了他的反應(yīng),猛烈的燒著他的理智。“看來先下手,的確會很過癮呢?!辟硪垢甙褐^,尋釁般斜視的看著朝歌。32渡霜與青龍直沖云霄,直至那個人……在眼里變得渺小萬分。白龍看到只有渡霜和東海龍王,有些疑惑的問道:“夙夜呢?”“……”得到的只有沉默,他心里立刻明了。“天兵已在城口,我去幫天君。”白龍扭著它白花花的尾巴,仿若是破曉,與天吞并。“我們來拖延時間?!?/br>渡霜居高臨下的俯視著那群肆無忌憚的惡鬼,他伸出手,一枚外金內(nèi)藍(lán)色的珠子浮在手心上,青龍張嘴吐水化成雨,靈珠轉(zhuǎn)動了幾下,一個足以蓋天的圓陣在云層下顯了出來。雨水在穿透圓陣的一瞬間變得潔白,沉重萬分的墜落到大地。烽火狼煙朝天邊伸出魔爪,響雷破光,地獄無門,放出了百鬼眾魅。朝歌抬頭眺望著天邊的青龍,還有那道幾乎融入天際的藍(lán)。如此的礙眼。連同面前這個與他出自同一血脈的人。“光憑我手里的籌碼,足夠你輸?shù)靡凰苛??!背柘袷窍肫鹆耸裁矗嫖栋愕目粗硪??!罢媸窍肟纯础姆剿菑埨淠拿婵?,裂出另一張表情。?/br>“嘖,不自量力?!辟硪剐睦锟┼饬艘幌拢砻嫒耘f不為之所動。他念起了冗長的咒語,雙手打著繁瑣復(fù)雜的手訣。朝歌抬了抬右手,身后前仆后繼的妖魔鬼怪在殿前階梯止步。“作為前輩,是該讓一下后輩。”他低了低下巴,眼尾上翹,有點(diǎn)懶意又帶無限風(fēng)情。夙夜身上帶傷,修為自然不如朝歌厲害,沒幾個回合下來稍微有些心余力拙。“你現(xiàn)在求饒,我可以考慮留你一命,畢竟自我之后,鳳脈一代不如一代。你算是天資不錯,留著,夙妄止估計(jì)還沒這么傷心。”急火攻心,熱血悶在胸膛下無處發(fā)泄,背部在隱隱約約發(fā)疼,藥敷好的傷口開始慢慢流出血,滲透了紗布,浸濕了衣衫。夙夜單膝跪著,一手撐在地上,一手捂住胸口,把悶在了胸口許久的淤血吐了出來。他承接了兩次鳳鳴,身體已經(jīng)達(dá)到了極限。他站在瀕臨絕路的前頭。習(xí)慣性的去尋找著那個人所在的方向。突然想起了和渡霜第一次相遇的片段,鬼使神差的啞然失笑起來。“你真可憐。”夙夜不屈不撓的與朝歌對視,他擦了一下臉,結(jié)果越多血黏在臉頰上,“所有的神都隔著天,看著你在作孽。”朝歌被他這么一挑,怒氣猛然上來,一手捏住他的臉,指甲陷入他的皮膚,白皙的肌膚瞬間充血變得通紅。“作孽?”魔氣縈繞在兩人呼吸之間,少年厭惡的皺緊了眉頭,朝歌卻興奮起來,張嘴舔了一下夙夜臉上的血。“真有意思,還是把你留到涅槃之后吧。”戾氣的目光在夙夜身上探索著,然后用力的吻住了那雙帶血的唇。夙夜被嚇得睜大了眼睛,渾身上下猛然繃緊,血液倒流,指尖的溫度慢慢褪去。他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看著朝歌毫無反應(yīng)。直至對方帶著侵略性的意味。狠狠地咬了一口他的下唇。唇上的刺痛,徹底的把他拉回現(xiàn)實(shí)。“你……你神經(jīng)病吧?!”小鳳凰躊躇了半天,終于憋出了一句話,顯然被朝歌這個出乎預(yù)料又不知所云的舉動搞得一頭霧水,“滾開!”似乎這么說還不夠解氣,斗法他打不過,干脆直接用蠻力,抬腳就是一踢。朝歌順勢把他的腳挽住,再一手摟住他的腰。“快放開我!你這個老流氓!色……色魔!登徒子!”他寧可朝歌給他痛快的一刀,哪受得起這樣的輕薄。一人身著墨竹白衣,頭戴黑紗帷帽,緩慢的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