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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是泰特之前在西野中學(xué)槍殺的十五名中學(xué)生,還是他后來在房子里殺死的那對同性情侶,都是既定的事實,無法更改。與其一味地后悔逃避,不如想辦法彌補。泰特還沒有到無法回頭的地步。泰特抿緊了嘴唇,唇色變得蒼白起來。他的眸光顫抖,低聲道:“你……都知道?”拉法埃萊捏了捏泰特的下頜,道:“知道什么?凱文·蓋德蒙還是查德、帕特里克?你的事情我當(dāng)然得仔細調(diào)查清楚了?!?/br>泰特不說話了,黑色的眼珠蒙上了濕漉漉的霧氣。他啞著嗓子,低聲道:“對不起……”“嘿,男孩,你從來沒有對不起我。”拉法埃萊轉(zhuǎn)而捏了捏泰特的后頸,將他的頭按在了自己的肩膀處,像是揉小動物一樣揉了揉泰特金棕色的發(fā)絲。如果真要說一句“對不起”,那個人也該是他對泰特說。他不該將他拋下,不管有著怎樣的理由。就在這時,房間里的電視屏幕閃了閃,片刻的雜音之后,一個溫柔的女聲響起:“Babywhenit'scoldoutside,Iwillkeepyouwarm,saveyoufromthestorm,Iwilllightafireandembersbright...”曲調(diào)溫柔而纏綿,歌詞更是比直訴愛意更加繾綣。泰特掙扎著退出拉法埃萊的懷抱,他低著頭快速地揉了揉臉,有些不自在地低喊道:“塞布麗娜!”電視里的歌聲自顧自地響著,專心致志地給他們配樂。拉法埃萊不由得失笑,他揮手關(guān)閉了電視機,準(zhǔn)備處理塞布麗娜的問題了。拉法埃萊從酒店柜臺里又順了一張城區(qū)地圖回來,將它攤放在了地板上。他看著詳細到標(biāo)記了各個街道店鋪的地圖,慢慢地吐出一口氣。如果可以,他也不想用這種方法。拉法埃萊平平地伸出手,懸于地圖之上,而后他闔上了眼睛,放開了自己的感知。拉法埃萊的天賦之一,是為“聆聽”。最初的時候,他只能夠聽到附近人的心聲。那種能力其實挺討厭的,畢竟,拉法埃萊上輩子出身王室宮廷,在里面生活的人都是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滿嘴的甜言蜜語,幾乎沒有一句真心話。然而,隨著時間的流逝,拉法埃萊卻發(fā)現(xiàn),他的聆聽不在局限于他身前的一兩個人。十四歲時候某個午后小憩,拉法埃萊是被充斥在耳邊的亂糟糟聲音給吵醒的。偌大城堡,整個王宮的人在心音都聚集在了拉法埃萊的耳邊,或是祈求,或是詛咒,或是祝愿,亂七八糟的什么都有。雖然拉法埃萊很快就控制住自己的能力,但那種仿佛置身鬧市,眾人七嘴八舌自顧自在他耳邊說個沒完的感覺,拉法埃萊畢生不忘。不過,這種能力用來找人,倒是方便許多。泰特盤腿坐在拉法埃萊的對面,看著闔著眼眸的拉法埃萊,不自覺屏住了呼吸。一分鐘后,拉法埃萊懸于地圖之上的手掌開始移動。泰特目光微凝,他緊緊地盯著拉法埃萊移開的手掌,只見到地圖上,拉法埃萊手掌移開的區(qū)域,兩行紅色的蠅頭小字浮現(xiàn)。泰特仔細看了看,不及一英寸的長度,上面一行明顯是一個人名,下面則是一些數(shù)字。拉法埃萊的手掌每每移開的時候,下面總會出現(xiàn)一兩行血色文字。有些地方很稀少,但有些地方卻可以稱得上密密麻麻一片血色文字。泰特隱約意識到了什么。三十分鐘后,拉法埃萊緩緩睜開了眼睛。他晃了晃腦袋,慢慢地吐出一口氣來。上一回就是不小心聽了一下整個城堡里的全部心音就把拉法埃萊煩得夠嗆,腦袋也有些疼,于是將這一項天賦棄之不用。但這一回,拉法埃萊有些驚訝地發(fā)現(xiàn),半個小時將整個巴爾的摩濾了一遍,除了因為聽到的那些東西讓他有些糟心以外,身體上沒有半點異常,而且他還覺得,自己還有余力去“聽”更遠的聲音。拉法埃萊忍不住皺了皺眉,雖說作為一個巫師,他還算有天賦,但這個天賦的天花板在哪里?一般巫師能有這個力量嗎?還沒等拉法埃萊深究這個問題,一雙手就伸了過來,手指小心地按在拉法埃萊的太陽xue處,輕輕地揉按起來。拉法埃萊抬眸看向另一邊傾身過來的泰特,頓時彎起了唇角。至于天賦與極限的問題,他直接拋之腦后。“很難受?”泰特眉頭微皺,一邊揉按著拉法埃萊的太陽xue,一邊觀察著拉法埃萊的表情,想要以此來調(diào)節(jié)自己的力道。拉法埃萊眨了眨眼睛,他是半點不難受,但泰特的關(guān)心他很受用。于是,拉法埃萊不接泰特的話茬,而是慢吞吞地道:“還有脖子?!?/br>泰特立刻起身,繞到拉法埃萊身后幫他按脖子。泰特剛按了兩下,拉法埃萊反手抓住了泰特的手掌,略一用力,泰特踉蹌了一下,直接趴在了拉法埃萊身上。“拉菲!”泰特懵了一瞬,剛想表達一下自己的不滿,拉法埃萊以手撐地,直接站了起來。為了不讓自己栽倒下去,泰特下意識抱住了拉法埃萊的脖子。拉法埃萊眉眼帶笑,雙手往后握住了泰特的腿彎,將他徹底地困在自己的背上。他背著泰特轉(zhuǎn)了一圈,而后他對著房間里的穿衣鏡,看著鏡中的泰特,笑盈盈地道:“怎么樣,很穩(wěn)當(dāng)吧?”“拉菲你……”泰特漲紅了臉,他的腿掙扎了一下,發(fā)現(xiàn)拉法埃萊的手勁兒大得出奇,他根本掙不開。如果松手,他會以著一種極為滑稽的姿勢倒栽下去,這頓時就讓泰特掙扎的力道不那么堅定起來。泰特伸手拍了拍拉法埃萊的肩膀,道:“讓我下去?!?/br>拉法埃萊挑眉道:“你不喜歡?”“我……”泰特對著拉法埃萊說不出“不喜歡”。他一手攬著拉法埃萊的脖子,一手則虛按在他的肩膀上。他有些可憐地張了張嘴,半晌,他弱氣地嘟囔道:“沒有不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