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名單，發(fā)現(xiàn)有攔截了八十幾通電話和一堆短信。

“我們不分開好不好？”女生眼睛通紅。

他看到她的瞬間所有的意志土崩瓦解。

“你說不喜歡異地，那等你不喜歡我了再分開好不好？”

他沉默。

其實只要斬釘截鐵說句“我不喜歡你了”，一切便都塵埃落定。但他自己都知道，按他現(xiàn)在的狀態(tài)，這話說出來完全沒有可信度。

姚衿跑過來抱他。

吳濤開口時才發(fā)現(xiàn)臉上早已淚水蜿蜒。

“小妗。”

“嗯?！?/br>
“我什么都沒有?！?/br>
但我為什么還是控制不住想要擁有你的心呢。

姚衿緩緩松開懷抱，離開一步，正視著他。

吳濤想，她是后悔了嗎？

自己剛剛說的都是什么。

離開也好。她這樣的女生，還是和門當(dāng)戶對的男生在一起比較好。

“吳濤，我想和你在一起，我喜歡你。

“你是不是覺得我是那種有情飲水飽的女生，有了愛情什么都不考慮？”

不是的，你是我見過最獨立、最優(yōu)秀、最溫柔、最好看的女孩子。

“你覺得我就是那種不諳世事的傻白甜？我告訴你，吳濤，我這個人又精明又勢利，我不僅喜歡你，還覬覦你的潛力，我就等著你以后出人頭地，你以后掙來的家產(chǎn)全部要被我攬在手里，天天趕著你出去掙錢，我在家逍遙自在?！?/br>
吳濤猛地抱住她，姚衿的恨恨的言語混雜哭聲，“你以為我什么都不圖你，我圖的特別多?！?/br>
“嗯，特別多?！?/br>
“小妗，對不起?！眳菨又f。

再也不放開了。

“我之前總是覺得老天不公，只能靠自己拼出一條路，但是遇到她后我一點都不這么覺得了。

以前的那些經(jīng)歷都算不上什么，我現(xiàn)在只想對老天說，謝謝你把她送給我?！?/br>
二十八的漢子，哭得涕淚橫飛。

這天晚上，殷華接到了國外課題組的回復(f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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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牌坊

國外空氣沒有想象中那么自由，種族歧視還是有，學(xué)校里還好，只要成績做出來，大家即使心里怎么想，在政治正確的風(fēng)向下也不會表現(xiàn)的多么明目張膽，殷華有次在地鐵上被幾個小痞子無由頭的劈頭蓋臉一頓罵，自己還沒反應(yīng)過來，車里的一個肌rou男就擼起袖子直接開撂，旁邊一個胖胖的老婦人安慰殷華，這種人是不會得到救贖的，這時那些詞才在他腦中轉(zhuǎn)換成相應(yīng)的侮辱詞匯，殷華直接起身一句國罵加入肌rou男毆打的行列。

美國本國內(nèi)各州的口音都能分出個三六九等，一些經(jīng)濟欠發(fā)達地區(qū)來的大一新生來的第一件事就是學(xué)會怎么在學(xué)校和家庭中切換說話習(xí)慣。但官方不承認有標準美式發(fā)音，硬說口音平等，一本正經(jīng)的將這種現(xiàn)象命名成Switchcode.

寒門難再出貴子在美國就真是再適用不過，介紹信最重要，本科生中寒門稱得上珍稀。

殷華一段適應(yīng)期后就老老實實呆在組里做研究，老板嚴厲至極，之前已經(jīng)趕跑過兩個博士后，但留在組里的學(xué)生都覺得他不錯——其實只要達到老板的要求，他對學(xué)生稱得上體貼。

殷華早上睜眼就去到實驗室，晚上回來做模擬。周五組會老板派給他任務(wù)，周一就要看成果。這里的學(xué)生有“2個小時”的說法。活干不完就別吃也別睡了，實在撐不住睡倆小時，到點起來灌咖啡，殷華有一個星期沒回宿舍的記錄。但實在潔癖作祟，有一天直接沒睡跑出去洗澡。

殷華在這認識的中國留學(xué)生大多名頭響亮，但也有一位傳奇：三本出身，在哥大念碩，來這讀博，成果閃瞎眼。殷華和這人沒有熟識的機會，但默默將這人在心中列至僅次李修平的地位。

和李修平即使在同一個學(xué)校，見面的機會比起從前也少得多。

大家都忙成狗。

圣誕節(jié)附近，老板仁慈地給大家勻出假期，任務(wù)的量酌情減少。殷華對圣誕節(jié)沒什么興趣，那幾天呆在空蕩蕩的實驗室里把手頭上的事做完，決定元旦歇兩天。

跨年的這天晚上，他和李修平吃完飯驅(qū)車到附近的一片園地。

倆人在鋪天蓋地的壓力中重見天日，都沒有說話，安然享受這一刻的喘息。

星星特別亮。

殷華盯著看，嘴角出現(xiàn)久違的笑，“真漂亮?！?/br>
“嗯，很漂亮?！?/br>
李修平盯著他看。

殷華怔怔扭頭。

“殷華，我很喜歡你?！?/br>
殷華張嘴，但發(fā)現(xiàn)出不了聲。

禮花燃燒，周圍的一切亮如白晝，有過度曝光的不真實，但對方的表情清晰得足夠映入眼底。漫長到折磨的禮花，殷華的大腦緊抓時間運轉(zhuǎn)，將冒出的一個個蠢問題自行消解。

他知道李修平是什么樣的人，也知道這句話的分量。

重寂黑暗。

在夜色的保護下，殷華找到一點勇氣，摸出一支煙點上，覺得能夠開口。

“你是我珍視的人。我不愿你這樣做誰的消遣，我也不愿意拿誰做消遣?！?/br>
“如果消遣可以讓傷好的快一點，為什么不采用？”

“治標不治本?！?/br>
“誰告訴你愛情就是本了？”

殷華一時無話。

李修平繼續(xù)，“上一段感情留下的習(xí)慣，我?guī)湍闩囵B(yǎng)新的，你的自我，我陪你尋找，你的心，我?guī)湍阊a好，你的傷口，我陪它痊愈。我沒天真到讓你忘記上一段感情，但是我可以用我所有的愛和余生陪你走出來。傷口結(jié)疤脫落就不疼了，我不在乎你會不會一直看著留下的疤痕，我只想讓你早點不疼。”

“這樣對你不公平?！?/br>
“我不要公平?！?/br>
“你自己不要不代表你就不該有?！?/br>
“你就不能自私點嗎。我不要什么，只要你能和我在一起，時間多久都無所謂。你單身，我愛你?！?/br>
看眼前的人是再怎么說也說不通勸不動，殷華松了口氣，“李修平，我不欠你什么，”說完抽口煙，手有點抖，眼撇開后重又努力直視對方，“你怕是從來不知道我就是這么個養(yǎng)不熟的狗東西?！?/br>
“你從不欠我，癡心妄想的從來是我，現(xiàn)在只不過是祈求可能。我想讓你輕松，也想讓自己滿足。你現(xiàn)在單身，不管你答不答應(yīng)，我還是想在你身邊。朋友也好，床伴也好，男……什么名義都好?！?/br>
李修平了解殷華的一切，包括他的弱點。殷華靠著理性做出的判斷從不會改，那就不要給他理性判斷的時間。一片真心剖給他，用他的心軟愧疚，用他的空白猶豫。

“等時間合適的時候，我會回去的?！?/br>
“什么時間是合適的？回去找他嗎，他那么吞噬你，你回去后又能保持多久？”

殷華抽煙的動作明顯開始急促。

“我平日頂煩那些什么都沒做先吹噓一番的人，但是現(xiàn)在我好像也是什么都沒做就給你下了一堆保證，”李修平苦笑，“那我算是求你，幫我把這么多年